第135碗賜封武州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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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帳,王鈺與蔡京定下了議和的基本框架後,蔡京向趙構稟報。而王鈺也同時返回廬州帥府向趙桓奏報議和事宜,畢竟名義上,趙桓還是大宋皇帝。出人意料的是,這兩兄弟對議和,以及議和的條件,都沒有表示異議,一口答應下來。
王鈺知道,趙桓對他的九弟仍舊抱有幻想。而趙構呢,一旦王鈺大軍兵臨城下,他已經嚇破了膽,特別是那天城樓上一炮正打在他身旁,讓他足足後怕到現在。王鈺能答應那三條,已經算是撿到便宜了。這件事情裏面,最鬱悶的是,莫過於王鈺。其實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如果大軍在江南久戰不退,取勝當然是有希望,但是一旦大軍被牽制在江南,北方勢必生變,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權衡利弊之下,王鈺只能作出一定的妥協,只要趙構放棄皇帝尊號,向北稱臣,保持國家的統一,什麼都可以談,畢竟穩定壓倒一切。趙氏兄弟點頭之後,朝廷方面和杭州方面均派出代表,與杭州蘇堤展開談判,在當年蘇東坡主持修建的河堤上,定下了議和細則。
八月上旬,趙桓正式下詔,冊封趙構為平東王,位在諸王之上,併兼任這兩個衞戍區的指揮使。不是定南王麼?這裏面,蔡京的詭計被王鈺識破。趙構所佔領的兩浙路,江南東路,都處在大宋東部,他卻討要定南王的封號,那是不是就可以理解為,趙構的轄區應該在東南?他以後是不是就可以藉着這個名義,向東南沿海“發展”?
正如王鈺所説,這世上沒有誰是傻子,你蔡京明,我王小寶也不笨。除冊封趙構為平東王外。詔書中還決定,由平東王趙構,代表朝廷鎮守兩浙路,江南東路。也就是後的浙江全境,安徽南部,和江西北部,朝廷原則上不過問這兩路的軍事,但行政方面,不歸趙構管轄。兩個衞戍區的軍餉,裝備。由中央朝廷統一撥給,趙構不得越權。除了這兩個衞戍區以後,所以被趙構兵馬佔據的地盤,都必須立即撤兵權。
詔書一下,江南平定,王鈺為防後生變,在淮南東路衞戍區設置江南東大營。留有守軍六萬,在荊湖路衞戍區設置江南西大營,除原有駐軍三萬五千外,撥給鄭成風兵馬三萬,共計六萬五千兵力。這兩個大營地最高長官,都由王鈺自己兼任。黃信與鄭成風,除擔任衞戍區的指揮使外。還兼任大營副總管,實際負責監視趙構。
黃信是年前才歸順的降將,讓他出任衞戍區的長官,王鈺的嫡系們很有意見。認為對黃信提拔得太快,這不合規矩。可王鈺有他自己的考慮,黃信綽號鎮三山,以防守著稱,由他鎮守江寧府,是最合適的人選。另外還有一層原因。黃信與岳飛不和,而王鈺準備重用岳飛,必須把這兩個人給調開。
諸事完畢,王鈺回稟趙桓之後,班師回朝,要在中秋佳節之前,回到京城。此次出征江南,勢如破竹,斬獲頗豐,可王鈺心裏卻沒有多少喜悦之情。政治是這個世上最不可捉摸的東西。充滿了妥協和變數,便宜不可能讓他一個人佔了。
可麾下一班戰將。仍舊歡欣鼓舞,畢竟是打在勝仗。大軍直接開到了偽朝廷的都城,連杭州城牆,都給轟了一個滿目瘡痍。回到京城,免不了會論功行賞,加官進爵。八月十四,大軍趕至陳留,稍事休息,準備明回京,正好趕上中秋佳節。
留守京城的尚孟二相,派人至陳留勞軍,恭賀凱旋。並向王鈺通報離京期間地軍國要事。王鈺大軍剛剛南下,幽雲前線就傳來邊報,金將兀朮,派出一部兵馬,一度前進到歸化西南的隱空山一線,也就是當年王鈺與种師中合兵擊敗耶律大石的地方。並同時向金主完顏晟上奏,請求趁王鈺下江南,北方空虛的時機,率軍攻宋。完顏晟遲疑不決,錯失戰機。等到下定決心之時,又收到了王鈺班師回朝的消息,追悔莫及,只得作罷。
由此證明,年初王鈺不惜一切代價,調動三十多萬兵馬,猛攻上雄的戰略是成功的。這場煙霧,果真惑了金國決策層,以為大宋今非昔比,已非往阿蒙。完顏晟由此作出地對時局的錯誤判斷,直接影響到了金國的國運。如果他在種師中全力攻打上雄的時候,下定決心,打一個反擊戰,再揮師南下,又或者趁王鈺南下平叛的時候出兵,都有可能打大宋一個措手不及。可就因為三十萬宋軍的英勇作戰,讓完顏晟害怕了,顧忌了。
封建時代,一個領袖地個,可以決定一支軍隊,甚至一個國家的格。完顏晟是完顏阿骨打地親弟弟,早年隨完顏阿骨打起兵攻遼,英勇善戰,立下赫赫戰功。也算是一個了不起的英雄,可一旦江山打下來了,當年那種雄心壯志,也就漸漸消退。沒有了當年的鋭氣,凡事步步為營,謹慎小心,以為“創業艱難,守成不易”這在這場宋金較量之中,得到了證明。
可王鈺不同,他是什麼人呀,他是小混混出身,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敢冒險。他不怕打爛罈罈罐罐,不計較一城一地的得失,就敢跟你玩狠的。本來,在世人眼裏,大宋就像是一個出身書香門第的富商,守着祖宗家業,成天的之乎者也。而大金像是一個什麼都不怕地暴發户,整的耀武揚威。可王鈺一上台,情勢來了個大逆轉,大宋成了不怕死的二桿子,金國倒成束手束腳的土財主了。
不過,王鈺敢這麼作,也多虧了大宋雄厚的經濟實力,沒有殷實的家底,他敢一年之內發動兩場大戰麼?北方調動三十萬大軍,那得花多少銀子?江南平叛,又是二十幾萬兵馬,又得多少錢糧?這還不算今年長江又發大水,各地賑災所需款項。好在,如今算有點起。也不用送人歲幣,皇室的驕奢逸有所總之,王鈺就認定一個道理。一個國家,一個民族要崛起,靠的就是兩樣東西。包鼓,拳頭硬,其他的,都是虛的。
尚孟二位副相派來地人,給王鈺帶來一個消息,今年連續兩場大戰。加上長江又發大水,國庫裏面,沒剩多少錢了。大宋最高財政機構,三司地計相們,成天地叫苦叫窮,説這家難當。要上再打上一場仗,他們都得討飯去。
“呸。他們還討飯!老子才要討飯了!三司總管國家財政,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今年工商業,海外貿易,所徵賦税,是去年的十倍不止。長江是發了水。我也的確打了兩場大仗,可這至於把國庫掏空麼?回去告訴三司那幫傢伙。再叫窮,我派人查帳去。到時候揪出幾個大耗子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這是王鈺給出的答覆。
三司那幫子官員聽到這話,一個個叫屈,堂堂一國宰相,手握生殺大權,怎麼跟地痞氓似的?還講不講理了?
八月十五,王鈺大軍回到京城,恭送皇帝趙桓回宮。着手準備對此次出征。論功行賞。王鈺督促各部兵馬回營安頓,家沒來得及回,又到中書省處理一些堆積的政務軍務,高麗王子王正,仍舊滯留京城,等着大宋的回覆。
王鈺與中書省各位副相商議之後,決定認下這個附屬國。高麗國雖然兩面三刀,反覆無常,但總比倒向金國要好。當時決議,冊封高麗國國王為大宋朝鮮節度使。高麗王,王鈺還給他加上了一個兵部尚書的頭銜。不要小看王鈺這個小動作。高麗國王加了一個大宋兵部尚書的頭銜,這是什麼意思?
這就是説,高麗國王,你是大宋地朝臣,你在那邊當國王,是朝廷派你去鎮守地方的。從前,你是一個附屬國的國王,現在,你就成了大宋治下的一個藩王。而朝鮮節度使這個稱號,對高麗國產生了深遠的影響。以至於兩百多年後,高麗三軍都制使李成桂廢除高麗第三十四代國王后,為了表明自己才是正宗,特意定國號為“朝鮮”並翻出了兩百多年前,大宋中央朝廷的冊封詔書,指着王鈺所定的“朝鮮”兩個字,以示天下。這就是朝鮮半島得名地由來。
“丞相,您府上的丫頭紅秀,在宮外求見。”正當王鈺忙得四腳朝天的時候,一名屬官到中書省政事堂稟報道。
“紅秀?她來幹什麼?”王鈺滿頭水霧,紅秀不過是自己府上一個丫頭,這皇宮是能隨便進的麼?命人看看天,也不早了,今兒個又是中秋佳節,自己忙就算了,不能拖着大傢伙一起在這兒耗着,人家也得回家跟親人過節賞月。王鈺當即下令,讓眾官回家過節。
自己也出了皇宮,準備回家。剛出宮門,就瞧見紅秀那丫頭站在御街之前來回踱步,顯得十分焦急。本來王鈺還以為她是奉了童素顏之命,來叫自己回家過節的,可看這樣子,似乎又不像。
快步上前,王鈺老遠就笑問道:“紅秀,怎麼了?出什麼事了?”紅秀一見王鈺,也顧不得什麼禮制竟然抬腳就踏上御街,直衝上來,急聲説道:“相爺,您快回家吧!姑她…”王鈺臉上的笑容突然凝結,動作也停止下來,一股不祥地預兆充間。南下之前,自己就曾經想到過這事,不料今…,見王鈺呆呆的出神,紅秀連叫幾聲,才把他思緒之中給拖了回來。
“今早,夫人去姑院裏問安,她一睜眼就問相爺回來了嗎?夫人告訴她,説相爺今必到京城,她説一定要等到你回來。可剛過晌午,姑就不行了,夫人命人去宮裏找了御醫來,説是…”紅秀話還沒有説完,猛然一陣勁風撲面,定睛一看,王鈺起官袍,發足狂奔,竟然連轎子也不坐了。剛跑出沒多遠,連頭頂上地烏紗官帽也掉落下來,他卻顧不得,一溜煙的向西南方向跑去。紅秀忙撿了他的烏紗,追了上去。
耳邊盡是呼呼風聲,街上的行人指指點點,有認得王鈺的人都大為驚奇,這小王相爺怎麼在街上狂奔起來了?可王鈺顧不了這些。只是一味的奔跑。師師姐,你可要等着我…
寶國公府已經在望,王鈺加快腳步,飛奔而去,鄭僮守在門口,老遠就望見相爺回來,王鈺剛奔到府門口,鄭僮攔住,遞上了一樣東西,那是一條白布。
“嗨!”王鈺猛得一跺腳。扯過白布系在間,鄭僮慌忙領路,朝李師師所住地小院奔去。僕人放聲大喊,相爺回來了!
剛奔進李師師所住的院落,就撞上了先行一步回府的耶律南仙。兩口子你望我,我望你,什麼話也説不出來。院子裏。突然傳來陣陣哭泣之聲。王鈺心裏陣陣發虛,只覺兩腿發軟,望着李師師地卧房,鼻翼陣陣輕動,嘴顫抖,突然身子一晃。幾乎倒了下去。耶律南仙和鄭僮一左一右趕緊扶住,就向李師師卧房走去。
卧室之中。童素顏坐於李師師榻前,正小聲泣着。王鈺推開身邊兩人,突然撲能一下跪了下去,一步一挪的向卧房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