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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碗尋找岳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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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元年,大周皇帝柴榮的兩個後裔,柴進與柴進堂兩反大罪,被丞相王鈺於大理寺牢中先斬後奏。這本是誅滅九族,十惡不赦的大罪。但因宋太祖趙匡胤當年立下過鐵律,所以王鈺並沒有牽連其他柴氏宗族,只殺了他兄弟二人。

翊衞軍所部,凡負隅頑抗,不願歸順的人,都以犯上作亂,謀朝篡位的罪名被依法處置。本是殺頭大罪,但王鈺念及他們受柴進堂矇蔽,事先並不知情,是以網開一面,只將宋江及其死黨處以極刑,餘眾刺配充軍。王鈺所看重的兩個人,鎮三山黃信誠心歸順。但小李廣花榮,自起事起,便對宋江十分尊敬。王鈺數次派調吳用林沖去勸降,但花榮心如鐵石,寧死不從。

看他如此仗義,王鈺倒也不勉強,放了他一條生路。但宋江被處斬後,花榮替他收了屍,並於宋江墳前上吊自殺。消息傳到王鈺耳裏,讓他好生失落,如此人才,偏偏認定宋江這等虛偽狡詐的小人。用命去實踐當初梁山結義,不願同生,但願同死的誓言。其實,即便是王鈺不到宋朝來,宋江最後的結局仍舊免不了一死,而花榮也在宋江死後,在他墳前自縊身亡。王鈺能改變歷史的進程,竟改變不了這個人的命運。

處理完柴進堂謀反一案後,並將趙後事辦妥之後。王鈺開始着手準備對付已經打到相州,與汴京城隔河相望的西夏兵馬。而今年,碰巧是省試年,去年秋天經各州取解試錄取的舉子們會在今年天雲集京城,參加禮部主持的省試。而宋代已經形成了完善的武舉制度,併入科舉之中。省試,不但要錄取文進士。還要錄取武進士,武舉的省試,由兵部主持。而兵部尚書,恰巧也是王鈺。科舉,是國家選拔人才大事,王鈺雖然讀書不多,但也明白此事的重要,所以在趙桓面前,遂自薦,親自擔任此次省試地主考官。為國家選拔可用之才。

王鈺遂自薦,要當今天省試的主考官,一來是為了替國家選拔人才,二來,是因為一個人。一個在後世芳千古,被視為大漢民族英雄,武聖人的人。

宣武元年一月末。剛過完新年,王鈺以皇帝的名義下詔給退守相州的趙構,命其守死黃河,不得再後退一步。同通過童貫,積極調動兵馬,準備援助趙構。打退西夏大軍。但詔書到了康王帥府,趙構陽奉陰違。拒不執行。繼續率軍南下,丟失大片領土。

這一,康王趙構率二十七萬大軍,渡過黃河,近京城汴京。趙構此來,用意不明,王鈺調陳橋大營十一萬兵馬前往防備,並命林沖,率南府虎賁。驍騎兩軍四萬騎兵,協同作戰。

一月二十七,趙構大軍離汴京僅三十餘里,紮下了營寨。差人進京報信,説是要回京面聖,奏報軍情。趙構的奏章送至中書省王鈺案頭,與吳用,尚同良等人商議後,王鈺決定批准趙構的請求,命其進京。因為吳用算定趙構此舉。不過是對王鈺進行試探,若真命其進京。他必然藉故推

果然,趙構接旨後,遲遲不見動身進京,仍舊滯留大營之內。既不返回黃河前線督軍作戰,也不見調動兵馬,攻打京城。與此同時,林沖大軍近趙構大營,形成對峙之勢,雙方都按兵不動。

中軍大帳,年輕的康王趙構,正捧着皇帝的詔書,左右為難。這道聖旨,王鈺不知為何,並沒有讓趙桓親書,而是由新任的檢校太殿代筆。

“王爺,蔡公求見。”帳軍武士進帳稟報道。趙構正要着人去請,不想他倒先來了,當即命其進帳。不多時,一人踏進帳內,鬚髮皆白,老態龍鍾,手拄一榆木枴杖,步履蹣跚。此人可算是名聞天下,正是一代臣,被先帝趙放地蔡京。

你道蔡京為何在康王帳內?原來,蔡京當初使錢打通嚴氏父女的關係後,被趙放,一出京城。他設法離監管,渡過黃河,投北方趙構而去。趙構見蔡京來投,大喜過望,將其留在軍中,凡大小軍務,都向其諮詢求教。

“蔡公,本王正要差人去請,你倒先來了,坐。”趙構請他落座後,將皇帝詔書示於蔡京。後者閲畢之後,沉思良久。

“殿下,這道詔書,並非天子親筆,恐其中有詐,王爺萬萬不可進京,以免落入王鈺之手,被他暗中加害。”蔡京説道。

趙構本就沒有進京之意,聽他如此一説,忙點頭道:“是極,本王也猜想這是王鈺詭計。但先前本王向京城上奏,要進京面聖,就是想試探王鈺是否已害皇兄命。眼下,他召我進京,難道皇兄仍在?”

“據京城傳出的消息,去年年末,八賢王曾經揮師攻打京城。但後來不知何故,八賢王偃旗息鼓,進入京城,並被拜為輔政王,與丞相王鈺,共同處理軍政要務。大年三十,他與王鈺,分列天子左右,與民同樂。據老夫估計,八賢王已經被王鈺收買。而天子究竟是否在世,這個…”蔡京正疑惑時,又見帳外武士入內“王爺,營外有人求見,自稱從京城逃出來,有要事稟報王爺。”從京城逃出來?據消息稱,去年年末,朝中多位大臣,或辭官,或告老,還有的不是被貶謫,就是被放。這人自稱從京城逃出來,莫非是天子舊臣?

“他姓甚名誰?”蔡京問道。

“他自稱秦檜,原殿前司都指揮使。”武士回答道。

秦檜!一聽秦檜名字,趙構與蔡京兩人都吃了一驚,不是有消息説,他被王鈺打入大牢,以犯上作亂,圖謀不軌的罪名被處斬了麼?趙構當即命人帶秦檜進帳。

“康王殿下!”一聲驚天動地的悲呼,中軍大帳內奔進一人。還未説話,已經哭拜在地,趙構一看。不是秦檜是誰?見他如此悲痛,趙構心裏一驚,慌忙下來攙扶起他,詢問京城情況。

秦檜淚滿面,顯然悲痛至極。抓住趙構雙手,泣血哭告道:“去年年末,王鈺發動叛亂,帶兵宮,挾持天子。當時,先帝已經駕崩。王鈺有侍無恐,更兼京城,於是發動了政變。將忠於王室的大臣,盡數迫害。現在京城之內,已是王氏天下。王賊本要害我,但被下官藉機逃,特來投奔康王殿下!”趙構大驚失。急忙問道:“那天子如今…”

“聖上,聖上他…”秦檜言又止,環顧左右,竟然看到蔡京也在此處,話到嘴邊,卻又遲疑起來。

“天子是否被王賊所害。你快説!”趙構心急如焚,大聲喝道。

“聖上於大年三十夜間。被王鈺挾持出宮,於攬月樓與民同樂。回宮之後,便被王鈺下毒謀害,與賢妃嚴恪一道…”秦檜又眼一閉,沉痛萬分。

趙構如五雷轟頂,一下子跌坐地上,六神無主。半晌之後,才如石破天驚一般吼道:“陛下!”捶頓足,聲淚俱下。一直冷眼旁觀地蔡京聽到這裏。突然起身道:“殿下不必悲傷,只怕這其中另有隱情。”趙構正哭得死去活來,一聽蔡京這話,淚眼朦朧的問道:“蔡公此言何意?”蔡京將目光投向秦檜,疑問道:“秦太尉説天子被王鈺所害,可曾親眼看到?”

“雖非下官親眼所見,但宮中近侍私下傳言。下官與內侍王歡好,從他嘴裏得到消息。是以不敢停留,連夜逃出京城,向王爺報信。”秦檜回答道。蔡京聽完。心中更加疑惑,但當着秦檜的面。也不便説破,便向趙構進言,説是秦大人一路辛苦,請先下去用飯歇息。趙構從其言,命人領秦檜下去歇息。

秦檜前腳一走,蔡京馬上對趙構説道:“王爺,此人不可輕信。據老夫所料,他必是受王鈺唆使,前來作內應。王爺宜斬殺此人,以絕王鈺之念!”自蔡京到趙構處以後,康王對這位老臣很是倚重,凡軍務大事,都要過問他地意見。但此時,聽蔡京如此説道,卻是默然不語。

蔡京見狀,又進言道:“王爺,老夫與王小寶共事多年,深知其人城府極深,狡詐滑。試想,若王鈺發動政變,最有利的形勢,莫過於抰天子以令諸侯,他何必要冒天下之大瑋,頂着千夫所指的危險,害天子命?這與理不合。再者,整個京城都在王鈺控制之下,這秦檜是如何逃地?箇中緣由,王爺要明察啊。”趙構聽完這一番分析,小聲説道:“或者王小寶有不臣之心,覬覦皇位,眼下八賢王也懾於他的威而屈服,他覺時機已到,便謀害天子命,想篡位自立。”聽趙構這話中之意,似乎是想…蔡京陡然間明白過來,慌得手中枴杖也掉落在地,慌忙勸道:“王爺!不可!這是王鈺詭計,不可輕信!秦檜此來,必是替受王鈺派遣!王爺,您想…”

“蔡公,秦檜是我心腹之人,他出任殿前司太尉,也是本王向聖提議,焉能有詐?”趙樞搖頭説道,不信蔡京之言。

“這,這…”蔡京一時情急,但見康王如此信任秦檜,也奈何不得。心中一動,突然説道:“殿下,暫且不論天子是否被害,殿下都可借題發揮,號令天下,共同討伐王賊,勤王室,清君側。”憑心而論,蔡京之言,對趙構來講地確是最有利的。但此時,趙構卻另有所圖,本聽不進他的話。揮了揮手,有氣無力的説道:“本王累了,公且先退,待後再從長計議。”

“王爺!”蔡京往前踏出一步,不依不饒的説道:“眼下逆賊林沖率十三萬大軍,就在三里之外,豈能…”話未説完,趙構已經再度揮手,背過身去。

蔡京一怔,突然狠狠一跺腳,長嘆一聲,步出中軍大帳。

“王小寶,佩服,佩服,老夫為相數十年,卻不及你黃口小兒…”寶國公府,今地寶國公府。可與往常不太一樣,奴僕們一片忙碌,四處張羅。就連雙目失明的一品誥命夫人童素顏,也帶着紅秀主持大局。知道出什麼事了麼?今天可是大子,當朝丞相,寶國公王鈺,要娶耶律。耶律南仙自當年上雄大戰之後,一直追隨王鈺,屢鈺能有今。她居功不小。可女人,到底是要有個歸宿的,哪怕耶律南仙是世之奇女子,可她跟了王鈺這麼久,再不給個名分,就實在説不過去了。

不過,因為先帝趙大喪剛過。王鈺也不得不忌諱一些,再加上是納妾,所以沒有大肆辦,從這一點上來説,王鈺對耶律南仙,是有愧疚的。

“紅秀。官人呢?”童素顏在大廳上坐陣指揮,等一切安排停當。才發現王鈺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相爺一早就出門了,聽説今年是省試年,各地地舉子們都要進京趕考。相爺最近一直忙這事,昨天尚相和孟相兩位大人到府上,説是有幾個從相州湯陰來的武舉人到達京城。相爺想必是接見去了。”紅秀一邊張羅着擺設,一邊回答道。

“官人也真是地,什麼武舉子這麼大地來頭,還要他親自去接見。罷了,他既不在。我去請大姑出來主持。”童素顏嘀咕道。自趙駕崩之後,王鈺便將久病的李師師接到寶國公府。趙生前曾有遺言,要李師師陪葬,可現在王鈺大權在握,趙桓豈敢在他面前提這件事?

“夫人,還是不必了吧,姑一直卧病在牀,平裏除了相爺,誰也不見。最近因為先帝駕崩,情緒很不對頭。”紅秀提醒道。

童素顏心裏一陣思量。也覺得有道理,就此作罷。正在這時。忽聽外面一聲呼喚:“嬸孃,侄兒來給叔父大人道喜了!”聽這聲音就知道,一定是王歡來了。過了這麼久,二十幾歲芳齡的童素顏已經習慣了“嬸孃”這個稱呼。

“賢侄,你來的倒不是時候,你叔父一大早就出門,現在還沒回來。”童素顏笑道。

王歡帶着一大堆的賀禮,走上大廳來,紅秀替他倒上茶,抿了一口,王歡笑道:“叔父大人主持朝政,理萬機,也怪不得他。哎,南仙姨娘呢?”

“南仙在近仙樓梳妝打扮,想是還沒準備好。”童素顏説道。

“既如此,那小侄也幫着張羅張羅。”王歡聞言起身,也幫着四處張羅。他既是王鈺的“侄兒”也就是王家自己人,寶國公府上上下下,都拿他當自己人看待,倒也不跟他客氣。

不多時,朝內與王鈺好地大臣們都備上賀禮前來道喜,王歡權當知客使,忙着接待。眼看着客人們越來越多,吉時就要以了,還遲遲不見小王相爺蹤影。眾人正着急時,卻見王鈺領着尚同良,孟昭,吳用三個,一臉晦氣地回來了。

“叔父,您回來了?”王歡小跑着出門去,王鈺卻只是點了點頭,倒徑直走上廳堂。王歡一愣,叔父這是怎麼了?

“官人,賓客們都快到齊了,你快去看看南仙吧。”童素顏聽到王鈺回府,便説道。

“哦,辛苦你了。”王鈺淡淡地説了一句。作了個四方揖,謝客人們捧場,之後一言不發,便投後院而去。客人們見他如此模樣,議論紛紛,小王相爺地興致,好像不太高啊。這男人三四妾,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娶納妾,乃人生喜事,不知相爺為何一臉晦氣?

“媽的,白跑一趟!”一踏進近仙樓,耶律南仙的房間,王鈺就罵開了。他自登上相位後,身邊的官員們時常提醒他,要注意儀表言談。所以,王鈺已經很少罵口,今天卻不知道為了什麼事情生這麼大的氣。

“怎麼了?你不是説要去接見那幾個湯陰來的武生麼?找着你想見地人了麼?”幾個丫頭正在耶律南仙身邊忙碌,替她梳妝打扮。見王鈺滿臉晦氣,耶律南仙倒是有些奇怪了。

“沒有,那幾個武生,牛皮吹得震天響,説是自幼飽讀兵書,弓馬嫺,萬夫莫敵。我讓吳用考了他們幾個問題,答得是牛頭不對馬嘴。我又讓徐寧跟他們過招,沒一個能走在徐寧手下走過三十招地。就這模樣還來考武舉,孃的,多半是地方官員收了人家好處,這才錄取進來。看着吧,老子當主考官,這幫小子一個也別想中。”王鈺罵罵咧咧,一肚子火氣。

耶律南仙見王鈺這般模樣,倒是笑了起來,這幾,經常聽他念叨,説是要有一個湯陰來的武生,必須特別留意。現在沒見到,倒把火氣撒到別人頭上了。

“相爺,什麼了不起得的武生,你這麼重視?以前的故?”耶律南仙問道。

“不是,我告訴你,我想找地這個人可了不得。他叫岳飛,字鵬舉,湯陰人,要是我得了這個人才,那簡直…”王鈺一臉的惋惜,為沒有找到岳飛而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