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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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潔工安萍來了,送給我一份報紙,我的文章登了。她問我:“你沒去考記者嗎?”
“去了,我沒考上。”我如實地説。
安萍很為我惋惜,她説:“我家的鄰居也去考了。”
“考上了嗎?”
“能考不上嗎?人家提前兩天就把卷子拿回家了,我還看着答了呢!”
“…誰呀?”我想起了姜愛,又想起了喝了酒的部長。
“誰?
…
我還是別説了,她家的親戚在局裏當官。”考編輯的事落下了帷幕。
爸爸去了海南,他的一個朋友包了一個大工程,讓爸爸去幫忙。
我正在寫文章,媽媽“噔噔噔”地從外面大喊着跑了進來“伊依,有人來了!”我趕緊把稿紙收拾好,放起來。我的心“砰砰”地跳着,我不知道來的是誰。
媽媽説:“你們單位的人來了!”她説完就出去了。
這時從外面走進畢姐,她了鞋,就上了炕。她的後面緊跟了幾位男士。
畢姐是我的十年前的同事,她説:“你看誰來了?”第一位是個稍高的長臉鷹勾鼻的人,畢姐介紹説:“這是殷哥,以前咱們在一個單位了。”我的記憶有點模糊,記不太清了。
殷哥説:“怎麼,伊依,不認識了?”我的形象大大出乎於他的預想。我穿着半截袖的黃背心,長長的花裙子,又一貫地光着腳丫子。
殷哥失望地、懊喪説:“你咋胖了呢?你咋變成這麼胖了呢?哎呀,你真胖了!”畢姐又提醒我“你看,還有誰來了?”我伸長了脖子,向後張望着,一個人影在我眼前閃了一下,躲在了殷哥的後面,我看着有點像一位同事,他越往後躲,我越想看個究竟,我饒到後面去看,這回看清了,原來是小眼睛小個子的卞哥,他的臉比過去胖了些。
畢姐説:“還有呢,那個認識不?”又出現了一箇中等個子的人,我説:“不認識。”畢姐説:“他是咱們單位的安全員的侄兒,小左。”卞哥的出現,我就猜出他們的來意了。因為畢姐前一陣曾特意來我家一次,為我和卞哥説媒。
她説:“小卞離婚了。”我當時説:“離啥呀,為了孩子,復婚得了。”她搖頭説:“復不了了,他媳婦又和人家結婚了。”如果兩個人都沒再婚,或者男方再婚又離了,還有復婚的希望。一般情況下,女人若再婚了,復婚的希望是很渺茫的。卞哥先有的外遇,和媳婦鬧的離婚。卞哥在外表上是個很不起眼的人,他的媳婦長的高些,人很漂亮,臉粉紅,愛穿着打扮,也很巧,善於編織,唯一不足的是左手的小指和無名指沒了。他們有一個很漂亮、可愛的女兒,現在也有十五、六歲了。卞哥給我的印象是不太愛説話,有時也愛開玩笑,人很聰明,在機械方面有獨特的專長,大家也較尊敬她。
我對他和他家裏的人的印象也就這些。
畢姐説,卞哥讓她代替他看看我,問個好,他説他想和我…
我回絕了她。如果是我剛從北京回來時,別説是卞哥,就是不如他的人,我都能同意。但是,我的心氣兒過了,也不想找了。我看到或聽到不少再婚破裂的例子。剛開始相處的都好,熱乎不了三天半,因為錢,因為雙方的孩子,因為前或前夫,又吵架分手了。與其是那樣,倒不如自己過得清淨。
我不是對卞哥本人有意見,我對自己重建家庭缺乏信心。把自己的命運栓在男人的褲帶上,是一場最不保險的賭博,靠別人還不如靠自己呢!
他們來我家,不管做什麼,我得招待。我説:“快來進屋吧!”我家進門就是炕,鞋子要在外屋。殷哥光顧着遺憾了,光顧着説我胖了,在門外站了半天,我一再勸讓,他才進來。
畢姐的嘴抹得紅紅的,她興高采烈地對我説:“走哇,玩去!”
“玩去?”我問。
“對呀,上保護局!你快穿上衣服,咱們馬上走!”他們此次興師動眾自然有目的,我既然對卞哥沒有那個意思,也就不必讓他破費了。
我説:“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