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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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説:“沒着兒不會想啊?在這兒呆幾個月了?淨指着人家呀?!”戈舟行:“你説説,咱們這裏誰能説得動金燦?有那樣會説的人嗎?誰會呀?你會,還是我會呀?”
“你別給我整那沒用的!”
“啥有用啊!”
“別吵了!自己家的人先幹起來了!”瑾兒喊了一句。
“咱們嚇嚇金燦吧,點兒硫酸,給他毀容。”有人説。
丁一坤:“恐嚇罪判三年,毀容罪判死刑…這是新的法律規定的。”把眾人嚇沒了聲。
不知老戴用了什麼**術,終於使穆少村面了,金燦也簽了名,我們可以提書了。共損失了三萬餘元,包括請客、送禮、
罰款及被穆少村揮霍的錢等。三萬元,可能早就是個定數了!
穆少村和金燦因為錢的事兒咬起來了。
咬去吧!
“與我何干”
…
金燦語錄。
待著的這段時間,伊江為每一個給他打工的人開了工資,他説:“掙錢的道兒有的是,我不想從打工者的身上省那幾個錢。”老戴在西安的書展批下來了,他還是和伊江合夥。伊江讓我和桑林、丁一坤去。
離開這鬼地方,就是一個字兒…!再加倆兒字兒…倍兒
!
在車站等車時,丁一坤對桑林説:“你老實兒呆會兒得了!”
“我上那邊兒蹓躂蹓躂。”丁一坤望着遠去的桑林,年輕的臉上冉冉升起了馮鞏式的滑稽的笑紋“沒有力度,他不聽我的。”誰也干涉不着誰,這是我們三個人同時擁有的窘狀和自在。
桑林買回一包煙,問我:“你猜猜,多少錢?”
“兩塊。”他的手指頭擺出了槍狀“八塊!”我猜出了非理想的價格,他的錢花得豈不冤枉?
對於煙和車的品牌,我的鑑別能力幾近於零,告訴一百遍,我也記不住。
“太貴了!”我慨嘆着。
“這還算便宜的呢!在北京,十多塊錢!這個,給伊江和丁一乾嚐嚐,名煙兒。”深夜的火車,我們得在候車室呆上兩個多鐘頭。
桑林給我講起了他的戀愛史。
丁一坤也在其中穿着他的戀愛史。
桑林急了“我講完你再講不行啊!”
“你講你的,管我幹啥!”他們兩個誰也不讓誰。
他們在用投入的神情講述着他們心中很難忘、留戀的繾綣和纏綿。我哪一方都不能輕視,夾在其中,顧及着二人。
桑林方便之機,丁一坤湊到了我的跟前“大姐,咱倆合作唄。我把我和晶晶的故事講給你聽,你寫,出本書,你要版權,給我兩萬冊書就行。將來拍個電視劇了啥的…”他是個非常富有想象力的人“哎呀!名也得改呀,不能是我的真名!”他引以為憾地説。
“我這個水平可夠嗆!”我説。
一盆子涼水把他從上到下潑了個透,丁一坤再不提出書的事兒了。
“大姐,這回我好好表現表現,你給我説點兒好話。你跟我哥説:丁一坤不像以前了,現在可聽話了,懂事兒了,忙前圍後的…你是不是不太愛説話?”
“是,你比我説的好。”
“這不更好了麻!你不説是不説,你一説,他準信!”見桑林剛坐定,丁一坤立馬換上了一副藐視的神情説:“桑林,我穿過一百六十塊錢的襪子,你穿過嗎?”
“你現在穿的是多少錢的?”桑林問。
“一塊錢。”
“得了,啥也不用説了!”桑林作了一個“免談”的手勢。
丁一坤翻了翻眼睛,黑眼仁轉了個個兒“…我的牛仔褲七十塊錢!”
“我的褲子你知道多少錢嗎?一百六!”
“我的衣服是二百四。”
“我的衣服一百八。”
“那還吹啥呀!”丁一坤抖了抖衣服,翹起了腿。
“我的是夾克,你的是羽絨服,知道不?一個夾克就這個價!”他們兩個像鬥雞,既是夥伴,又是對手。
“我一巴掌呼過去了,俺們屯兒那老多人在那兒…”桑林在講着他的戀愛續集。
丁一坤向四周掃了掃,俯下身子説:“我説兄弟,別‘屯兒屯兒’的好不好?你説…咱們廠子,咱們公司,這不比那‘屯兒’好聽啊?”桑林心領神會“我們那個…四0一、四0三過來了,拉架。”
“兄弟,‘四0一’、‘四0三’是啥呀?”桑林用一隻手半擋着嘴説:“就是俺家東院兒、西院兒。”
“噢…”
“在我那別墅裏…”桑林的嗓門越吹越大。
“你那別墅多大呀?”丁一坤問。
“三百多平米吧!”
“大了點兒吧?”
“不大,那不是中央那個誰給批的嘛…”他也沾染上了苟經理的病毒。
丁一坤:“你不怕大風扇了舌頭哇?”桑林:“閒着幹啥!吹吹牛皮敗敗火!”我們上了火車。
桑林和丁一坤煙去了。
沒過多久,桑林忙三火四地來了“快快快,紙…不是衞生紙,是寫字兒的紙。筆呢?筆!”
“幹啥呀?”我問。
“丁一坤剛認識個人兒。”
“誰呀?”
“網友。”
“叫啥呀?”
“黑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