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嘆世事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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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仇本掩嘴輕笑，聽見我的揭穿她的女兒身，頓時笑不出來，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現在換我對她微笑了，但心裏一想到可能玉如雲正在與人廝殺，此刻不知道是吉是兇，頓時一陣苦澀慢慢的遍佈全身。

“我現在去找張家的大伯要些瓜果來吃，等一下也請二位姐姐吃。”小男孩道。

“不要出去。”我與顧仇異口同聲的説道，現在這個鎮子裏估計除了他以外，再沒有其他的活人了，他還小，這種血腥的場面他看見了受不了的。

那個小男孩雖然瘦小，但是身子很靈活，速度也很快，很快的便跑出酒鋪，我與顧仇也急忙的隨他而去。

但是，當我們跑出來的時候還是晚了一步，那個小男孩已經推開離這不遠的一道店鋪的門，我們只好眼睜睜的看着剛還蹦蹦跳跳的小男孩一動不動的呆站在店鋪門口，我來到小男孩的背後，店鋪裏的場景與剛才在我見的悲慘的情況差不多，只不過死的人數量少了一些，但是死狀一樣的悽慘無比，我閉上雙眸，不忍看見面前的一幕，我伸出雙臂，從背後摟住面前早已經嚇壞的男孩，將他的身子轉過來，帶着他慢慢的離開了店鋪的門前。

小男孩呆呆的眼神開始逐漸變的發亮，這是什麼樣的眼神啊，一個小男孩的眼神怎麼會變的如此冷酷寒冷，讓人從心底泛出深到骨髓的寒意，縱是剛才看見那樣的慘狀，但是給我的寒意還是比不上小男孩現在的眼神。

小男孩冷冷的盯着我:“姐姐，你知道是誰幹的嗎？”他還是叫我姐姐，但是這聲姐姐叫我的從心底裏到冰冷，冷的讓我不知道如何安他。

我張口想什麼，卻説不出口，只好用求救的眼神望着顧仇。

但是顧仇的表現卻更讓我吃驚，顧仇並沒有同我一樣從店鋪門口離開，反而一步一步的走進了那店鋪。

我只能靜靜的看着顧仇走了進去，等她出來後時候，臉變的更加蒼白，但雙眸中卻充滿了無窮的火焰，看着她慢慢，但卻異常平穩的向我走來，來到我的身，蹲下身子，直視着面前的小男孩，我發現，顧仇雙眸中的火焰與小男孩的雙眸中的那種冷到極處居然給我一種同樣的覺，顧仇，她怎麼了？

“是雲家，那是當今雲太師的走狗。”顧仇一字一字的向着小男孩説道。

“你怎麼…”我想問她如何知道，卻被她雙眸中那種徹骨的仇恨給驚呆了，自從推開那店鋪門後，顧仇就不對勁了。

顧仇不理會我的話，只是拿出懷中的一塊令牌，將自己剛才在店鋪中撿到的一塊掉落的令牌相比較，我發現在她懷中的一塊令牌與這塊令牌的所雕刻的花紋圖案都是一樣，唯一不同的顧仇懷中的令牌中間的地方多一個雕刻着的“主”字。

小男孩見了二塊幾乎相同的令牌，緊緊的咬住下，我見他的嘴間已經出鮮雪，急忙拿起綿帕幫他拭去上的鮮血，他卻扭過頭，反問顧仇:“這個令牌上怎麼有個主字，你為什麼也會有同樣的令牌，你難道也是一夥的？”

“隨你怎麼想，但是我與雲家有血海深仇。”顧仇不想多説什麼。

“我相信你。”小男孩道。

“因為你的眼睛。”

“姐姐，可以把你的綿帕送給我嗎？”小男孩對我説道。

“當然可以。”我只能傻傻的將手中握着的綿帕拿給他，只見他將綿帕珍而重之的放在懷中“姐姐，可以讓我看你的真面目嗎？”小男孩向我提出這樣的要求。

很奇怪，但是我仍然將頭上戴的帽子取下來。

“姐姐，你好美，真像天上的仙女般。”小男孩呆呆的望着我説道。

“你現在已經無家可歸了，跟我們一起走吧。”我苦澀的一笑，認真的説。

小男孩卻堅決的搖了搖頭。

“為什麼？”我擔心的問他。

“我要報仇。”小男孩從牙齒縫裏狠狠的吐出這個聲音。

“你這麼小，怎麼報仇啊，現在事情已經如此了，還是跟我一起走吧。”我勸他，若是真如顧仇所説，那可是堂堂的當今太師啊，縱是我父親也不敢得罪他，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男孩，怎麼可以報的了仇。

“我知道他位高權重，就是這樣，我才要到處去找人，練一身武藝，找機會為鎮上的人報仇。”小男孩彷彿一瞬間長大，説出來的話都不一樣。

“那你去吧。”顧仇先我一步説道。

我吃驚的望着顧仇，他這麼小，怎麼可以讓他出去。況且仇人的權力通天，他能活下來就是萬幸，這豈不是讓他送死嗎。

顧仇彷彿知道我想説的話，只是冷冷的説道:“知道嗎，有時候像這樣的活着，還不如死。既然活着，就要報仇。”顧仇的話如此冷酷，顧仇，為什麼要叫這個名字呢，她的名字裏有一個“仇”字。難道她也身負血海深仇嗎？

“二位姐姐，我會永遠記着你們的，你們多多保重。”小男孩靜靜的聽完顧仇所説的話，對我們説道。説完後便轉身向我們來時的方向走去。

“你…”我想説什麼，話卻哽在咽喉，説不出口，最話只化為一句話:“多多珍重。”小男孩在聽見我説話時，身子停了一下，但簾便起身大步離開了鎮子。

“你叫什麼名字？”顧仇朝着遠處逐漸變小的背影喊道。

“我現在的名字叫誓仇。”男孩的的話語遠遠的傳來，彷彿經歷千年萬年似的，充滿了無盡的恨意與哀傷。

“誓仇，誓報此仇。”我低聲的重複小男孩所説的名字，心中覺一陣茫，誓仇，誓仇，我們會再相見嗎？再相見時你會變成何模樣？

“走吧，你不是還要找人嗎？”顧仇自顧自的騎馬離開小鎮。

“你怎麼知道我是找人？還有，你等我啊！雪兒，過來。”我見顧仇已經騎上馬，準備離開小鎮，我也急忙翻身上馬。

漸漸的離小鎮越來越遠，坐在馬上，我回頭望着已經漸漸消失在雙眸中的屋子，小鎮已經看不到了，想起來，世事真是無常，幾天前的小鎮的人還是在開心熱鬧，但是現在鎮上的人卻已經命歸黃泉，幾天前的誓仇可能還是整天玩皮搗蛋，但是現在的誓仇卻揹負着鎮上的人的血海深仇，不知道誓仇以後的命運會怎麼樣呢？能隨他心願報這大仇嗎？

想到誓仇，也想到誓仇所對我説的話，想起玉如雲，他現在又在何方呢？是吉還是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