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鏖戰子母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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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了自己腿踝間的傷,不由用手去摸,突然手腕被人抓住,耳邊傳來了個慈祥的聲音,道:“別動,好好靜養。”小神丐笑了笑,眼睛看着話聲來路,道:“謝謝您老人家救了我,我腿上這傷,是被毒蛇咬的,很危險,還能活着真是沒有想到。”慈洋的話聲道:“別説話,現在你最好是靜養,再睡上一覺。”小神丐搖搖頭道:“我睡得好了,只是這裏太黑,什麼也看不見,您老人家可否點盞燈,至少我該認認您老人家的模樣…”慈祥的話聲又起,道:“不行,非再過對時不能點燈,對時內你見了亮光不好,聽老夫的話,還是調息一下,多靜養才是。”小神丐無奈,道:“那我只好遵命,只請老人家先賜示姓名。”慈祥的聲音道:“你來泰山找誰?”小神丐聞言大喜,一面掙扎着想起來,一面説道:“晚輩卓不羣,奉恩師諭令來叩拜…”話沒説完,古冰寒已接口道:“一切我都知道了,為了必須代你推宮過醫那傷毒,落衣衫時發現令師信柬,我已仔細看過。”卓不羣放懷地噢了一聲,道:“家師還有面諭,令晚輩陳稟盟伯之前,那些話十分緊要,家師説不只關係着宋師弟的生死…”古冰寒再次接口道:“不羣,你宋師弟的生死和未來種種變遷,不是今天就會發生的,反而是你較危險,必須休息!”話聲中,未等卓不羣答言,二指倏出,封點了卓不羣的道。
這是座天然的石,口外,一條草徑,時值隆冬,青草早枯,徐泥沙,不過這條小徑已經人工修飾,鋪着細細的黃沙。
正對三二丈,是一片石巖,巖高十數丈,右接峻嶺,左連峯巒,無有進退的道路,有人若想自此出進,非具有高深的輕功不可。
石巖正對口的高處,鑿雕着兩個大字——劍廬!
字體仿“顏”勁勢萬鈞而含涵仁厚。
時為初更,口外,一列站着五名身着軟皮勁衣的少年,人佩一劍,個個英俊逸,氣質不凡。
在五名少年身前,站定一位黑髮黑髯温文爾雅的儒老,望之年有四旬左右,實則已是古稀高齡的泰山劍派掌門人,古冰寒。
古冰寒目光掃向五名少年,道:“好了,就這幾句話!”五名少年躬身為應,古冰寒把頭微微一點,踱進中。
古冰寒剛剛進去,立於最左首的少年已開口道:“師弟們就請即按恩師所諭而行。”緊靠着發話少年的那個年輕人,應了一聲道:“二師兄,剛剛恩師在,小弟不敢請問,不羣大哥的傷怎樣啦?”二師兄,宋磊的師兄,姓夏字冬青,一身劍術,早得古冰寒神髓,曾和“小神丐”卓不羣雙雙行俠,武林中人稱之謂“人寰雙小”此時他聽到三師弟佟增壁問及好友,肅道:“傷已無礙,不過那蛇毒十分厲害,必須將養三天才能活動。”佟增壁點了點頭,適時四師弟燕衝,五師弟馮祥和六師弟古水,與夏冬青打個招呼,紛紛離開口,消失於暗處。
夏冬青直等這三位師弟遠去之後,才向佟增壁道:“三弟小心了,遇事莫忘恩師所囑,從容應付!”佟增壁嗯了一聲,夏冬青身形突地拔起,隱於那石巖之上。
佟增壁長了副五短身材,名“小老虎”果似“老虎”力充沛,劍術另走一路,專走陽剛猛勇,今夜被派守口門户。
深山五更鼓,但聞寺鐘聲!
古寺適時鐘聲鳴,一聲一聲,傳幽谷、越萬山,迴音不絕。
佟增壁本在口小徑上,緩步乍起,鐘聲乍起,他停步肅立,直待鐘聲音寂,立刻坐於口那石鼓上面。
他閉上了雙眼,看似睡,實則心中正忖念着古冰寒所諭示的那些話,寺鐘鳴,是僧侶們已罷晚課,天也正好二更!
二更天,豈不也正是恩師所説強敵來襲的時辰嗎?因此他加倍小心,靜神寧思,只待來敵現身一搏!
天氣乾冷、沉悶,長長的白天沒下來雪,黑黑的深夜卻突然有了些兒暖意,佟增壁久居泰山,知道這是大雪即降的兆頭!
深夜飛雪,有利有弊,利在任憑來敵功力多深,輕身之技多高,只要落身小徑上面,就休想瞞過佟增壁的耳目。
其弊是雪積剎那成冰,則滑不留足,佟增壁輕功差些,與人動手會十分不便,而失劍招分寸。
話雖這樣説,卻利多於弊,不過佟增壁為了小心,已將他那“寒鐵劍”摘下,橫擔在腿雙上,心神從容。
約隔頓飯光景,佟增壁驀地聽到一絲雜聲,他動也沒動,仍是緊閉着眼,真像是疲乏至極而正昏沉睡似的。
接着,他聽到一個十分輕巧的腳步聲,自小徑西方漸漸近。
佟增壁暗自冷哼一聲,心裏念道——來吧,佟某人已候多時了!
豈料在他預計中,那夜襲人即將到達面前的當空,他又突然聽到四面八方起了異聲,聲音微弱至極,他不由心頭猛地一陣寒凜!
這麼多高手,自己師兄弟五人恐將無法應付了!
心凜之下,他才待睜目起身對敵,驀覺手背和臉頸一涼,恍然大悟,不暗笑自己忒成緊張,竟把降雪當成了來敵。
明白所以,警兆已起,佟增壁冷哼出聲,挪步側身,恰將五點寒星避過,怒目視處,一個玄衣蒙面的人物就立於丈外!
佟增壁瞥望了對方打空而釘於壁上的暗器一眼,發現竟是五“龍松”的松針,劍眉一皺,冷笑一聲道:“報名!”玄衣夜行人因有連頭的臉罩,只着眼、鼻和口,不但看不到模樣,也無法估計年齡,佟增壁只好在答對話語上來判斷一切。
玄衣人開口,道:“有這個必要嗎?”佟增壁怒叱道:“少説廢話,速報名姓和來意!”玄衣人冷冷地説道:“老夫的名姓你不配聽,至於來意…十分簡單,古人説,登泰山而小天下,老夫要親自領會一番!”佟增壁哦了一聲道:“你這來意不屈心嗎?”玄衣人哈哈一笑道:“屈己而非屈人,有何不可?”佟增壁人直心直,不善答對,可是他卻有十分老成的辦法,對方既然以虛言搪,他也不再問,只是守於口耽耽監視不懈。
這一招高明得很,使對方先向他開口,玄衣人本想挑逗得佟增壁急上加怒,然後失和動手,誘佟增壁追擊遠離口,使同伴潛入內,如今卻沒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