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一怒闖何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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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知縣再次戰勝了對手,但是卻也無力破案,也只好先回衙審理何武,希望能從他的身上找到突破口。
那何武上午受了一頓飽打,深深嚐到了板子的厲害。這時,包正又從監房裏取出了鐮刀丟在他的面前:“何武,這把鐮刀,你可識得?”那何武倒也乾脆,於是就把主人何天福如何授意,他又如何害死張貴之事,全都招了出來。
原來,自從何天福被張貴打了幾扁擔之後,一直懷恨在心,並叫何武找個機會,除掉張貴,並許以重金相誘。何武就一口答應了下來,案發的那天早上,他發現張貴獨自上地割稻,就報告了何天福。何天福聽了大喜,並囑咐他事成之後,到縣城尋事鬧事,坐今天班房,避避風頭。
何武領命之後,就潛入了張仁家裏,偷偷取下了掛在屋檐下的鐮刀,來到了稻田之中。那張貴見何武拎着鐮刀,以為也是來割稻的,何武以煙為由,向張貴借來了煙袋,然後在閒談中趁其不備,用鐮刀猛地在張貴的脖子上一抹,張貴當場氣斷身亡。
何武隨後又製造了張貴自殺的假象,並以邀請張仁進城喝酒為名,順手將鐮刀送回了原處。緊接着,便一口氣奔到了縣城,然後在酒樓鬧事坐牢。沒想到反而巧成拙,被包正識破。
聽罷了案件的始末,眾人也都恍然大悟。包正又取出了一物,扔在了何武的身前道:“你可認得此物?”何武拾起一看,不愕然:“這…這是我家主人之物,是一個月之前,主人叫我到城裏,找楊鐵匠打造的,因何到了大人手中?”包正聽了,於是對胡知縣説道:“大人,殺害王氏的,定然就是那個雙橋鎮的何天福!”胡知縣面對如此簡明的案子,心中也是瞭然,只是這何天福乃是吏部侍郎的胞弟,實在有些扎手。不由就在大堂上沉思了起來。
那一支梅見了,就上前施禮道:“大人,現在人證、物證俱在,請大人發籤,屬下願意去雙橋鎮,將真兇緝拿歸案!”胡知縣聽了,卻皺着眉頭道:“這何武一面之詞,不可偏信,萬一我們冒冒失失抓錯人,那可就吃不消了!”包正和一支梅聽了,這才想起,原來是兇犯的後台太硬,糊塗官是怕丟了烏紗啊!想到此處,一支梅立刻一臉忿忿之。
包正想了想,對伏在胡知縣的耳旁道:“大人,您是害怕證據不足,屬下倒有一個辦法,可以叫何武戴罪立功,回去尋找證據,到時候鐵證如山,也就不怕他抵賴了!”胡知縣也只好點頭。包正於是對何武説道:“何武,如今你行兇殺人,按律當斬,你到底想死想活!”何武立刻磕頭不止,將額頭磕得鮮血淋漓:“大人饒命,小人願活!”包正於是説道:“那好,現在就放你回去,限你在明天早晨之前,將何天福所穿的一件白綢衫,上面還有撕裂的痕跡,只要你完成任務,就可免除一死!”何武聽了,心裏也是納悶:如果主人有這件衣服倒還罷了,倘若沒有,我的小命豈不是玩完了。於是,便仗着膽子問道:“大人,如果主人家沒有這件衣服…”包正還未等他説完,就瞪了他一眼:“放肆,我説有就有,你只管取來!還有此物,你隨身佩戴好,不可遺失,乾脆你就掛在脖子上吧!”説罷,取出一物,給何武掛在前。何武無法,也只好硬着頭皮答應下來,回雙橋村去了。他前腳剛走,小黑就率領着兩名捕快,尾隨着去了。
到了第二天上午,眾人在縣衙等着何武歸案。左等右等,一直到了晌午,卻等回了空手而歸的小黑。
包正忽然預到事情不妙,於是就急切地詢問道:“何武呢?”小黑説:“這廝昨天進了何府,一隻就沒有出來,我們在何府外面守了一天一夜,也不見動靜,只好回來商議辦法。”包正聽了,臉上立刻一片落寂之,轉身對胡知縣説:“大人,還得請您去雙橋村驗屍!”胡知縣詫異地説道:“驗誰的屍體?也沒人報案。”包正道:“大人,這何武一去不返,肯定是遭了毒手。”胡知縣這才恍然大悟,忽然又想到,如果何武死了,那麼兇手肯定就是何天福,這塊燙手的熱山芋還是不要碰的好。於是就對包正説:“本官今天身體有些不適,就由你和雷黑子全權負責此事!”包正見狀,心中不覺好笑:“這個糊塗官倒推得乾淨!好,你怕丟了烏紗,我一個小小的仵作,一沒官銜,二沒品級,我看誰能奈我何?”於是就快地答應下來。
旁邊的一支梅見了,也上前主動請纓:“大人,屬下願意一起前去辦案。”胡知縣見還真有人不怕事,於是也就答應下來。然後又派了十多名衙役,一同前往。
包正一行急匆匆地趕到了何天福的府門,只見大門極為氣派,高高的門樓,漢白玉的台階,兩旁是一對威武的石獅子,門上橫着一幅匾額,上寫四個大字“忠孝傳家”正在打量之際,隱藏在附近的兩名捕快現身出來,對包正道:“何武還是沒有出來!”包正點點頭道:“只有進府一探究竟了!”於是就上了台階,對着滿臉驚愕的看門家丁道:“快快進去通稟,我們奉命前來辦案!”那看門人挑了挑眼皮,橫了他們一眼,然後傲慢地説:“好,你們在門外等一會,我進去看看,我家主人是否有空接待你等。”小黑一聽,當時就怒了:“直娘賊,你一個狗一樣的奴才,也敢跟大爺指手畫腳的,真真氣煞灑家也!”然後就一個箭步,衝到那人面前,輪圓了蒲扇般的大巴掌,狠狠地扇了過去。
那個家丁頓時被打了一串跟斗,等他爬起來之後,滿嘴血。他手指着小黑,剛要張口罵街,卻從嘴裏掉出了幾顆大牙,這才捂着腮幫子,嚎叫了起來。
一支梅見狀,飛起一腳,將他踹到了門裏,厲聲喝道:“你要是再敢聒噪,就打斷你的狗腿,你這個仗勢欺人的狗腿子!”那個家丁哪敢分辨,連滾帶爬地進去通報了。包正看着這兩個人,心中也頗覺痛快,來時的鬱悶之氣也稍稍出去了一些。不一會,裏面出來了一彪人馬,足有四五十個,看模樣都是護院的家丁,手中都提着之類。為首一人,約莫三十六、七歲的光景,高大身材,白淨面皮,繡衣束髮,顯得風倜儻。看來就是當今吏部尚書的胞弟何天福了。
只見他來到門首,面沉似水地喝道:“什麼人如此大膽,竟敢到我的大門前鬧事?”包正上前道:“何員外,我們是縣衙的差役,奉知縣大人的命令,前來捉拿一名殺人兇犯!”何天福上下打量了包正一番:“你是何人?在縣衙所任何職?”包正凜然道:“在下龍游仵作包正!”何天福聽了,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原來只是個小小的仵作,竟敢打傷我的家丁,難道你們真以為我何某人是好欺負的!”這時,身後的幾十名家丁整齊劃一地向前邁了幾步,手中的也都紛紛揚起,大有主人一聲令下,就要羣起攻之的架勢。
小黑和一支梅見了,正好是求之不得,於是也都出了刀,就要上前砍殺。包正把他們二人喝住,然後不慌不忙地説道:“何員外不必動怒,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貴府的家人何武,前已經招認,村民張貴就是他用鐮刀割死的。不料想獄卒疏忽,叫他越獄潛逃。有人看到他昨天回到了何員外的府上,故此我們才來捉拿殺人兇犯歸案,折是耽擱了,誰也吃罪不起呀!”何天福聽了,皺眉道:“何武昨確實回來過,不過,據他所説,是在縣裏酒後鬧事,被胡知縣關了幾天,打了幾十板子,就放出來了。何來什麼殺人、越獄之事?”包正從袖子裏取出幾張紙,遞了過去:“這是何武的供詞,何員外豈可輕信奴才之言!”
“哎呦!那我也被他騙了!”何天福連忙見風使舵:“不瞞你説,那何武昨晚已經被我打發到蜀中採購綢緞去了。待他回來,我一定親手將他綁縛,送縣衙處理!”包正嘿嘿一笑道:“何員外,據我所知,那何武尚在府內,並未遠去吧!”何天福將兩手一攤:“既然信不過何某,你就看着辦吧!”包正也是一步不讓:“那好,我就要在府上搜一搜了!”何天福怒氣衝衝地説道:“倘若搜不到呢?你又將如何?這私闖民宅,誣陷良民之罪,我是要如實稟報家兄的!”包正也正道:“到時候,包某願意聽從何員外發落!”何天福一陣冷笑:“好!那就請便吧,不過,我府中盡是值錢的物件,要是有什麼遺失,就讓你們傾家蕩產!”然後,將袖子一拂,氣沖沖地去了。
包正將手一揮:“搜!”就率領着衙役,衝進了院子。身後的一支梅看了,也不佩服包正的膽:這次,可真是把身家命都押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