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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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如芸換了一輛新車,自從離開顧旭之後,她就再也沒有開過那麼奢侈搶眼的跑車了,她沒有工作,只能節儉,但驕奢慣了,卻又覺得什麼都該是必須的,就只好先換了輛不大起眼的車。
杜妍玉坐進車裏的時候,夏如芸嗤笑了幾聲,“杜妍玉,也許有天你也會走到我今天這種地步,你信不信?”一開口就是這樣的話,杜妍玉又皺了皺眉。
“你們現在在一起了是嗎?”夏如芸熄滅了手中的煙頭。
“是的,你今天就是想説這些嗎?”杜妍玉突然有些後悔跟上來了,不知道這個女人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如果你知道了顧旭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你還敢跟他在一起嗎?”她慢條斯理地開口。
“兩年前你也是這樣説,現在舊話重提不覺得太多餘嗎?”杜妍玉有些聽不慣刖人講顧旭的壞話。
夏如芸豎起兩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錯,以前只是一小部分,如果你現在知道了他所做的事情,我保證你一定會重新考慮要不要和他在一起。”
“對不起,我想我還是不要費我們彼此的時間了,再見。”杜妍玉面無表情地就想打開車門。
“你在怕,是不是?”她捉住杜妍玉的手臂,臉上的表情有些嘲諷的意味。
“你未免想象力太豐富,我想你真是醉得不輕。”大白天的,夏如芸的身上卻有濃郁的酒味,臉上白皙的肌膚更襯出那雙憔悴的眼睛,這個女人未免太不愛惜自己了。
“不,你在怕,怕自己知道他是怎麼樣的人,卻還是戀着他,比如我。”她喃喃。
杜妍玉皺了皺眉,但還是決定推開車門,準備出去。
“你知道你來台北這麼久,為什麼你的家人都沒來找你嗎?”這句話讓準備出去的杜妍玉停了動作。
“你知道你的繼母現在是什麼樣子嗎?”夏如芸的臉上有着詭異的笑容。
杜妍玉坐回位子上,神情有些恍惚,她是土生土長的台北人,卻極少在家,自母親去世、繼母進門後,她都寄宿在學校裏,等畢業了,就一直在外面租房子住了。
她和她的繼母關係一直不好,而且可以用惡劣來形容,那時候她很偏執,對繼母愛理不理,而繼母對她也不是那麼好,可以從父親對她漸冷淡這點看出來,甚至連兩年前她和顧旭的婚禮,他們都沒有來,可是這些跟顧旭有什麼關係?他甚至都沒見過他們,只偶爾聽她隨口説起過。
“他想要你,即使你在天邊,他都能讓你回來,他想要毀掉你,可以處心積慮,讓你自己毀掉自己,就像我。
他對阻擋他的、有威脅的,甚至只是潛在威脅的人毫不手軟,他的心思是你難以想象得縝密,手段是你無法預料的高明,所有的一切看起來無非只是巧合,可是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巧的事呢?”她聲音越説越低。
近幾年來,夏如芸染上各種惡習,泡酒吧、玩男人,甚至還吃了一些不該吃的,分手後,她仔細回想,總覺得不大對,可是又説不出個所以然來,這才覺自己多年來愛的、爭取的竟然是這樣一個處心積慮的冷血男人,可悲的是,即使分開,她依然愛着他。
“你説這些無憑無據。”杜妍玉有些不悦,她自然知道顧旭表面雖然是個貴公子的模樣,但是最霸道不過,而且心機深沉,但她並不覺得是個大問題,城府深,只要不用到旁門左道就可以。
“不信我,你大可以回家看看。”她呵呵笑着,“他折斷你的羽翼把你留在身邊,現在他喜歡你所以疼你,等哪天厭倦了你,你該怎麼辦?可是那個時候你已經成了籠中的金絲鳥了,這樣的男人太可怕也太無情。”
“可是你還是愛他不是嗎?”杜妍玉反問。
夏如芸笑了出聲,笑得咳嗽連連,“對啊,我犯賤。”
“我想你是用錯了方式,毀掉你的是你自己,不要拿自己的錯誤來怪罪別人。”杜妍玉很冷靜。
夏如芸詫異地看着她,“我發現你真的越來越像他了,一樣的冷血無情。”杜妍玉深呼了一口氣,“我只知道,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要貪心,一旦貪心,傷的是自己,與其怪別人,不如怪自己的/望,我想你以後還是少過點夜生活吧,沒有男人,至少要學會自己疼自己。”杜妍玉説完,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杜妍玉,不要以為我只是挑撥離間,我建議你好好地、認真地去認識你這位心愛的顧大少爺。”杜妍玉看她一眼,也不回答,轉身離開了。
夏如芸愣愣地握着方向盤,心裏不知道是什麼覺,她本來想狠狠地打擊他們,可是杜妍玉的最後一句話,徹底讓她呆住了,良久,她的淚才滾落下來。
一個人生活了那麼久,那些口口聲聲説愛她的男人卻沒有一個能關懷她;而她愛的、不擇手段想要得到的男人,卻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或許他什麼也沒做,但就是他什麼也沒做,就輕易將她推入絕望的深淵。
可是,為什麼偏偏是這個女人看出了她的痛苦的痕跡,可悲、可憐。
杜妍玉的行動電話一直沒開,顧旭打了又打,有些心煩意亂起來,正想出去找她的時候,卻看到她正站在門口。
“怎麼站在門口,什麼時候來的?”他很自然地拉過她的手,另一隻手細細摩挲着她的臉蛋。
“沒什麼。”她的臉有些白,眉眼之間微微有些疲倦。
“行動電話怎麼關了,沒電了嗎?”他一邊問着,一邊拉着她進辦公室。
“哦,我忘了開起來了。”她隨意答道,將包包扔進沙發裏,用手按了按眉心。
“怎麼關了,怕我騷擾你嗎?”他這樣明的人哪會看不出來她心情有些不好,和她一起坐了下來,隨手從茶几上的茶壺裏倒了一杯茶水遞給她,這個動作做起來那麼的自然平常,彷佛就該是這樣做的。
杜妍玉接了過來,一口氣喝光,微涼的茶水順着喉嚨進胃裏,將身體的温度也稍稍降了下來。
“我今天碰到夏如芸了。”她淡淡道。
“是嗎?”顧旭的心微微一提,面上不動聲,“有和你説什麼嗎?”
“沒説什麼,可能有些…”她想起夏如芸蒼白的臉和有些嘲諷的話,微微發愣,“有些敵意吧。”
“以後不要和她接觸,她不是個簡單的女人。”他心裏微微鬆了口氣,攬着她的屑道。
“顧旭,你對她做了什麼?”杜妍玉轉過頭,認真地望着他,“她很恨你。”心中仍然被勾起了好奇和疑問,或許,她應該回家一趟。
雖然夏如芸的話聽起來像危言聳聽,但她此刻看着顧旭的表情,卻突然有些懷疑起來,這個男人的心機深沉她一向都明瞭,但真的是能做出那些事情的人嗎?
“我只不過停了她的信用卡罷了,能做什麼?”顧旭攤攤手,對她的懷疑表示很無奈。
杜妍玉看着他,“只是這樣的話,她幹嘛那麼恨你?”顧旭好脾氣地摟住她的身,低笑,“難道老婆在吃醋?”嘴巴貼着她的耳朵吹着氣,“老婆今天好香。”杜妍玉怕癢,縮着脖子躲閃着他,口中堅持着,“不要轉移話題,你們真的沒有曖昧嗎?在這兩年。”
“你不信我?”烏沉沉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住她:心裏卻已經在咒罵,該死的夏如芸,竟然對着他的小心肝亂説,破壞他的形象,真的是罪該萬死,看來是嫌他太心軟了是不是?
“我問問不行嗎?”她賭氣,有些心虛地移開目光。
顧旭鬆開她的身,“如果能讓你安心,我就説出我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吧。”杜妍玉噗嗤一笑,樂了。
見她笑,顧旭的心裏鬆了口氣,趁熱打鐵,“寶貝,你怎麼可以為了別人的錯誤來懷疑我呢?”杜妍玉將頭埋進他的懷裏,纖纖細指無意識地划着他luo在外的肌膚,“話説你為什麼養着她?”説不吃醋、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他可是養了她兩年。
“我以後只養着你好不好?”肌膚的接觸讓他有些起了反應,嘆一口氣,他將她的手指捉在手裏,細細摩挲着。
懷中的小腦袋鑽了鑽,杜妍玉抬起臉,狀似很隨意道:“顧旭,陪我回家一趟好嗎?”顧旭一愣,應聲,“好。”聲音乾脆,沒有絲毫的猶豫。
他的懷抱乾舒適,身上有着淡淡的薄荷香氣,清新好聞,埋在他的懷裏,能聽見他膛裏強而有力的心跳。
她無疑是喜歡他的,他看起來也似乎非常的喜歡自己,可是,他真的有夏如芸説的那樣的可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