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篇: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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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安心中的矛盾令他苦不堪言。

一方面，他覺得輕鬆，甚至應該説是快樂；另一方面，卻又消沉難過。

見到圓圓不再對他隱藏真實的情，也更自然地親近他，使得他有着無比的喜悦，但是他一知道她永遠不會嫁給他，便不免失落絕望了。

距離一年相處的期限還有些時，但也只剩下那些時。

杜安與秋圓圓離開客棧繼續踏上旅程，他們並肩走着，肩膀無意間碰在一起，杜安震動了一下，秋圓圓似乎沒有覺，身子也沒有移開。

“阿安，你是真的確定嗎？”她眼睛看着遠方問道。

“確定什麼？”

“確定願意因為要和我在一起，而跡天涯過着躲避幽影族追殺的子？”

“如果必要，我絕不猶豫。”杜安的手拂過秋圓圓的手，然後輕輕地握着，輕得幾乎覺不到。

“有你這句話，我就已經願意為你做任何事，也願意一輩子跟在你身邊了。”她頓了一頓，接着説:“就算你以後會後悔，會覺得自己當初太兒戲，我也永遠不會怪你。”杜安沒有出聲回答，他不是不想反駁秋圓圓，説他就算以後也不會後悔，而是他覺得現下口頭上的爭論沒有意義。

一切的一切，後自然會見分曉。

“阿安，昨天夜裏幽影族的密探又來找我了。”踢踢行進間時踩到的一顆小石子，秋圓圓雲淡風清地説着。

擰住眉心，杜安口一陣刺痛“圓圓，你…又有任務？”秋圓圓突然笑了，笑得比枝初綻的花蕾還可愛。

“圓圓？”停下腳步，杜安既是焦急又是不解地望着她甜美的笑容。

秋圓圓緩緩地説:“在族裏時，旅長的千金是由我服侍着的，小姐待人和氣，也待我同姐妹般好，與小姐成親的姑爺，和申屠黑衫夫婦是情很好的朋友。”猜不透秋圓圓究竟要説些什麼，杜安只好靜靜地聽着。

“申屠黑衫夫婦拜訪姑爺和小姐時，提醒了小姐一件事情，就是…就是…”隨着秋圓圓越來越小的音量，小臉也越來越腆紅。

“就是？”杜安染到她因不好意思而產生的一絲緊張。

“就是如果我想嫁人了，那小姐就得替她的好姐妹出出力，去求她的父親，也就是我們族長卸了我天誅使着的身分。”秋圓圓垂着的頸子泛着粉紅的顏。

握着秋圓圓的手的掌心熱得出汗，杜安屏住氣息等待着下文。

“族長原本是不應允小姐的要求，但小姐拗着子，對族長説她以後不教小小姐學會怎麼喚『爺爺』這兩個字，然後，族長向小姐吹鬍子瞪眼老半天之後，還是答應了小姐的要求。”

“圓圓！”杜安臉上綻出一片喜悦的燦爛。

“所以…密探説昨晚是最後一次的聯絡，以後幽影族密探們都不會再在我的面前出現了。”秋圓圓的手雖然被他握得發疼，但她卻沒有回手的打算“最後一項任務是申屠黑衫夫婦提出的。”

“是什麼任務？”杜安的笑容蒙上一層陰霾，他擔心秋圓圓仍得再去做些危險的事情。

“要我們兩人上他們家登門道謝，陪他們那五個孩子玩幾天。”杜安呆了呆，好半晌才回過神笑得合不攏嘴。

就算是讓五個灰仔當馬騎上幾個月，他也甘之如飴！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