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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天羽奇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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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宋自雪發出一聲浩然長嘆:“七年前劍絕人俊的宋自雪,居然是我這個無腿無眼的人,你很失望,是不是?”方歌拜倒道:“晚輩天羽派第五代弟子方歌,拜見掌門師伯。弟子只知師伯劍鎮神州,今得幸見,…”宋自雪忽道:“你頗似我當年,敢説敢為,你再來客套,就不是天羽派的人!”方歌垂首道:“是!”宋自雪嘆道:“我生平最恨,就是矯作態者,煩紊褥節,全屬形式,其實仁義忠誠,存乎一心,禮法不過是拘束而已。”方歌聽得腦子一片轟然:“是!”宋自雪大笑道:“你跟我,份屬師徒,但情屬兄弟,你不必拘禮,我很喜歡你。”方歌聽得熱血上衝,這位名滿江湖的劍客,短短一見,即引以為兄弟,方歌動得無復言表。

宋自雪道:“快快起來!可惜你這般天質,卻為祝幽那庸材所誤。”宋自雪的話,一直都令方歌大受動,宋自雪的武功,也絕非“江山一劍”祝幽所能比擬,但宋自雪這一句話,立時令方歌跳了起來。

“師伯,弟子有今,全系師父他老人家悉心教誨,師伯不可以責備師父。”宋皂雪見方歌如此動,倒是一怔,隨即冷笑道:“嘿!之所以有今,今搞得你使的劍不是劍,都是你那撈病表師父。”方歌怒道:“我尊你為師伯,是敬我師父,你辱我師父,我則不須敬重你!”宋自雪哈哈一笑:“你師父有什麼可敬,一天詩書禮樂秋,讀書識字,能知忠義便好,歷代大詩人、詞人,又有幾個因學問淵博而成詩?你師父循規蹈矩,我最瞧不慣!”方歌反言相駁:“師父是忠厚長者,他求仁取義,全是一片真誠,並非虛飾,你不拘世俗,是你的風格,又怎可以偏概全,不容他人有守禮遵規。”宋自雪一聲怒叱如霹靂:“我是你師伯,你敢對我這般説話!”方歌聽得一跪,卻昂然道:“弟子句句衷心之言,聽憑掌門處罰,但掌門若再辱我師尊,弟子仍是要把話再説一遍。”宋自雪一曬道:“你再説,我一劍就殺了你!”方歌傲然道:“弟子自不是掌門之敵,而且也任聽宰戮,不過掌門要服天下人之心,掩天下人之口,報天下人之命,卻不明智。”宋自雪忽然仰天大笑,笑聲震得四壁轟然,良久方過。方歌卻莫名其妙。

宋自雪忍笑道:“好,好,好!我辱你師父,其實是試你!其實你心存大義,既不拘小節,又在大事上堅定不移,有志氣!像我當年,哈哈哈哈…”説着又痛快地大笑起來:“你有這身傲骨,可以學我天羽奇劍。”方歌寅被宋自雪得宛若五里霧中,不明所以,但依然堅持道:“弟子為師尊所授,縱技不如人,不敢也不願另投師學藥,掌門好意,弟子心領。”宋自雪理道:“我是你師伯,又不是別人,我教你武藝,你竟不接受!”方歌因宋自雪曾言裏譏諷祝幽,所以甚是忿忿“就算弟子要學,也得先明稟師父,由師父定奪。”宋自雪冷笑道:“你自願這樣做,還是拘於形式?”方歌大聲道:“都不是,是我不願學你武功!”這一句話,連宋自雪都震住了。

宋自雪劍冠天下,現在他要傳技,方歌居然不肯學、不想學、不願意學。

好一會,宋自雪才道:“你武藝低微,若要闖蕩江湖,若想出人頭地,非學我武功不可。”方歌堅定如鐵:“師伯昔年初出江湖,一身藝業,亦是師伯一手所創,師伯可以,我又有什麼不可以?”宋自雪呆了一呆,喃喃道:“好,好。”忽然抬頭,悽聲道:“但你忍心見一代奇劍“金虹劍”光茫黯淡?忍於見絕代劍法“天羽廿四式”失傳於世?難道你忍見我這殘廢的,沒有人傳我衣缽?難道你竟忍得下心,讓你棲身學藝的師門“天羽派”因無下一代掌門接任而絕滅於江湖?

”説到這裏,宋自雪竟啞不成聲,方歌聽那幾句話,每一句話如一記鞭子,在他心中,他“噗”地跪下,悲聲道:“弟子知錯…敢問師伯,師伯身受奇傷,是否受歹人暗算所致?

弟子願效死命,為師伯報仇!”

“報仇?哈哈哈…”宋自雪沒有眼珠的眼眶裏,竟有兩行長淚:“憑你武功,也能替我報仇?”方軟不忍再傷宋自雪的心,當下誠敬地道:“弟子若能學得師伯神功奇劍一二,實三生之幸,但…但弟子覺得此事,要得師父默許方可…”宋自雪忽道:“我‮腿雙‬已廢,不能出,又如何見你師父?”方歌了一下,道:“弟子可背師伯出去…”宋自雪切斷道:“我今番容貌如此,已不想再出此…”説看一拍膛,竟“格當”一聲,方歌藉金虹之芒,才看清宋自雪左右骨,竟為兩道指鐵環所鎖,直穿入協骨之中。

方歌一見師伯落難至此,宛若環扣穿在心裏,痛楚起來:“那…那師伯以為該怎麼辦?”宋自雪長嘆道:“我是你師伯…是不是?”方歌又低首恭道:“這點當然。而且更是子弟最尊崇的第二人。”宋自雪苦笑道:“你最尊崇的人當然就是祝幽了,對不對?

”方歌沒有答腔,宋自雪淡淡一笑,又道:“你可學我武藝,仍稱我為師伯,既不為師父,便不需祝幽允許,你同意不?”方歌一時無話可説,宋自雪又道:“我今番要你學藝…因我之體力,撐到今,已不能再久等了,你若再問了祝幽才決定,那可能就是成為天羽派門下的第一大罪人!”方歌不再打話,畢恭畢敬地向宋自雪“咚咚咚”叩了三個響頭,道:“弟子今番向師伯學藝,為的是光大天羽派,為的是替武林主持正義…藝成之後,並要替師伯討同公道,手奴仇人…”宋自雪忽然截斷,悽然落寞地道:“只可惜傷我到這個地步的仇人,卻連我…連我他不想報這個仇。”方歌見宋自雪呆呆出神,如這是一段離悽傷的過往,也沒繼續詢問下去。

宋自雪忽又把“金虹劍”擎在手裏,宋自雪劍一在手,整個人又完全不同,高大、碩壯、頑長、神采又同復昔年的意興飛越,方歌看得竟似痴了。

金虹一閃,黑暗中猶如電擊。

地上兩具貼縷骨頭,突然粉碎。

這劍的威力不是在斬、不是在劈,而是在粉碎一切。

只聽宋自雪長嘯道:“這是“石破天茂””漫天骼髏粉碎彌天,忽又劍光一閃,粉末驟然落地,分成左右兩個小堆,居然一灰一白兩種顏絕然不同,宋自雪道:“天羽奇劍練到處,可以憑覺發劍,無須視物。這便是第十七式“陰分陽曉””地上骨頭,有些年代較新、有些已舊,所以澤也有些微不同,一般的劍可以斬碎之,但宋自雪卻以劍氣震得骨骼粉碎,又一劍把粉末分清,秋毫不差,而宋自雪已沒有眼珠子,劍術到此,簡直匪夷所思。

方歌看得心神飛越。

如是者,過了一個月。

方歌學得很快,快得宋自雪都有些吃驚。

而且有些難受“我創天羽奇劍,費時二十八天,而今你學,只有廿七天,以你的功力,居然已辦到了,你天資比我好。”方歌道:“不過弟子是學,有師怕在指點,而師伯是創,誰都知道“創”比“學”更不容易,前者是“大宗師”後者僅是“追隨者”而已。”這些子以來,宋自雪簡直把方歌當作兄弟一樣,方歌本就生豁達,所以也漸漸忘記俗禮,兩人相當絡。

宋自雪笑道:“你也不必安我。我是武林奇才,這點誰也不能否認,但難得你也是百年罕見的人物。”宋自雪笑笑又道:“天羽奇劍在創不在學,等學到妙處,還可以隨時變化,所以天羽奇劍也分三種境界;處、妙處和登峯造極,爐火純菁。”説看隨手往壁上一抓,抓一大把青苔,往嘴裏就,嚼食起來。

方歌聽得入神,思索了一陣,也隨手抓了一塊青苔,嚼吃起來。

原來在這石室之中,並無可食之物,但石室奇氣甚重,長了許多各種各類的菇樟苔草,皆可嚼食,只是味道甚腥、澀口得很,但對練功的人來説,十分有助益(吃少量植物賴以生存,反而身體會好,此乃練瑜咖術的人之食譜,並不罕奇)。

宋自雪又道:“此刻你劍招有了,經驗未足,但幸而天好鬥,又夠聰悟,變化是絕對不遜於人,那唯有功力未足,故未能成為江湖上第一的人物,至於遇到像嚴老怪這等頂尖高手,少説也要在三十年後,方可抗衡。”宋自雪加強地道:“技術、經驗、功力這三樣,缺一不可;還有另外三樣,就是運氣、骨氣與勇氣,沒有運氣,武功再高,只有早死;可沒有勇氣,就算你是任狂,武功蓋世,但也有大俠蕭秋水好怕,充其量不過作個事不關己的隱士高人而已;至於沒有骨氣…”宋自雪語音如斷冰切雪:“則縱有名,也非萬世之名;則縱有成,亦非男兒大丈夫之成。”方歌一一銘記在心,宋自雪道:“再下去你要練的,是內功心法,用以配合天羽廿四劍之使用,祝幽當年,苦練半生,也不過學得十一劍而已,而你卻在一個月內,全皆學會。”也不知是不想讓方歌生氣,還是什麼,宋自雪忽然話題中斷,問了一句:“令師他身體最近是否有恙?”這句問得極為客氣,方歌一怔,當下答道:“是。師父有病…”宋自雪即道:“病?是不是咳嗽,心口在疼?”方歌一呆:“是呀,師伯怎知道的?”宋自雪又哈哈大笑,震得石室轟然又顫,要不是方歌這個月來武功大進,早已震得得暈眩過去了,心中真是詫異,忽聽宋自雪笑音一收。

“我怎麼不知…你師父之傷,乃中我之掌所致。”方歌一聽,霍地站立,宋自雪道:“對!就是怒氣!你就向我出手吧!”方歌氣得全身發抖,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宋自雪大笑道:“你出手呀!我正要試試你的功力!”一揚手,金虹乍現,如長虹一般,劃成一道金虹弧道,直投方歌

方歌不覺一手接過,這是他第二次接住這把掌門神劍,雖仍覺得沈甸,但因功力隨增,並不如前般沉重,看看金虹漾晃,心中起了一種雄心,還有一種奇異的覺。

宋自雪狂笑道:“你拿着它幹嗎?攻我呀!發招呀!金虹劍從不落在一個不敢出手的儒夫手中的。”方歌終於按捺不佳,一劍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