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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全足孫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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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影疾閃,兩人已左右扣住桑小娥肩膀,把桑小娥扯落下來,正是“金衣會”和“七寒谷”的人。

桑小娥此驚非同小可,直張口求救,一隻怪手,已掩住她的嘴,原來鐵骨道人,一臉陰狠猥之,已經到了她身前。桑小娥情知落在此人手上,比死還不如,當下情急起來,張口一咬,咬在鐵骨道人手上!十分力,鮮血浩洛而下,鐵骨道人目兇光“咄”地摑了桑小娥一巴掌。

桑小娥只覺腦門一陣發黑。鐵骨道人抓住桑小娥衣襟便要扯,忽聽頭上一人喝道:“狗賊,住手!”聲音至天而降,説到最後一個字時,已到了地上。這時“嗖嗖”二聲,兩拙飛刀,急打鐵骨道人身後。

鐵骨道人是何許人物,一仰身,避過兩刀,這時飛刀打空,竟向桑小娥。

飛刀的人不驚呼一聲:“哎!”卻見鐵骨道長一抄手,把兩柄飛刀挾在手中,再一招手,雙刀倒回去!

只見眼前人影一花,兩柄刀被一聲“霹靂”震落了下來,這人正是“長空幫”五大堂主之一的“鷹爪王”曹極。

飛刀的自是葉三娘。另外還有兩人,一白衣儒士,頭戴方巾,手持銀笛,正是牧陽,另一人也是白衣人,勁裝束,雙手倒提銀戟,便是五大堂主首席“全足孫臏”辛深巷。

這四大堂主齊至,鐵骨道人等不變了顏。桑小娥糊糊中,呻道:“辛大叔…爹在…谷中…危險…”曹極在這四人中,雖然武功最低,但脾氣最急直,便待出手,辛深巷一攔,低聲道:“投鼠忌器,小心小姐。”聲音雖然極低,但卻給鐵骨道人聽去,當下嘿嘿笑,用手捏桑小娥的脖子,道:“不錯,你們只要再妄動一指頭,我就殺了你們的小姐…”説,手指稍加用力,葉三娘一顆心幾乎都飛出口腔來,她把桑小娥自小帶大,如何能不痛心,她雖是女人,但江湖閲歷甚富,此刻都亂了心神,不知如何是好,只得連忙叫道:“別別別別別…有話好説,有話好説。”鐵骨道人冷笑道:““長空幫”總集合的令箭與花旗,都給了我,才好商量。”辛深巷變道:“你…你怎曉得…”原來“長空幫”自組幫以來,實力龐大,素來不用全力作戰,所以加入“長空幫”的人,多受其恩澤,而不必做事。皆因沒有總動員的必要。

“長空幫”要集合他們,便得放“萬里一空”火箭花旗,這旗箭除幫主外,只辛深巷擁有;但這時內層機密,鐵骨道人卻怎曉得。

鐵骨道人冷笑一聲,也不答話。辛深巷臉深思之。鐵骨道人要辛深巷把令箭給他,是“長空幫”攸關坐死的信物,自不能給他,但小姐又落於此人之手…

葉三娘進前一步,陪笑道:“我給,我給…”説伸手入懷,鐵骨道人陡地喝道:“你少耍花招!令箭只有辛深巷有!”辛深巷等又是一怔。葉三娘詫問:“你…你怎麼都知道?”鐵骨道人驕橫笑道:“我什麼都知道!”辛深巷詫問:“令師是…”鐵骨道人冷笑道:“告訴你也無妨,家師就是武當派掌教。”辛深巷忽然吐出了一句話:“殺!”鐵骨道長敢將師承漏給他知道,必定已動了殺心,如他不殺鐵骨,鐵骨也必要殺了自己。江湖上的道理很簡單,便是一句:“你不殺我,我便殺你”所以辛深巷情知已沒了周旋餘地,所以只有一個“殺”字。

“全足孫臏”辛深巷的武功雖然低微,恐怕還不是五堂主曹極的對手,但卻是桑書雲座下最寵信的一人。

所以桑書雲不在的時候,辛深巷便是在“長空幫”號令一切的人。

當他説了一個“殺”字,便等於下了“殺”令。

曹極、葉三娘、牧陽都同時出手!

牧陽的銀笛發出急嘯,閃閃生亮,就似銀劍一樣。

葉三娘一雙“干將莫刀”使得酒落,舞砍如雪,她不敢再使暗器,怕傷了小姐。

曹極用手。他的手可以在一瞬間扭斷了牛脖子。現在他只想拘斷那猥道士的頸項。

可是他就聽到背後響起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牧陽的一隻手,一支笛,全部全力打在葉三孃的背後。

葉三娘攸然停止,刀光都黯淡了下去。

她嘴裏溢出了血,臉卻白得驚人。

她緩緩回首,眼瞪得裂,曝濡要説話,牧陽輕輕跳開,説:“不用問了。我就是細。”這時桑小娥已然清醒,藉見意圖救護自己的葉三娘如此下場,哭叫道:“三娘!”掙扎奔過去,鐵骨道人一揮手,那兩人即放了桑小娥,桑小娥淘哭撲將過去,葉三娘已然飲恨氣絕。

鐵骨道人放開了桑小娥的時候,曹極的火氣全冒了上來,辛深巷的心卻沉了下去,沉到底。

鐵骨道人敢令人釋放桑小娥,系因為他自信已控制大局了。

可是曹極不理這一切。

他要殺掉牧陽。他一定要殺掉牧陽

他甚至盛怒得不能發出一句話,他飛撲過去,雙掌如雷霆,向牧陽展開最猛烈的攻擊。

鐵骨道人冷冷用眼吊住辛深巷。

他知道辛深巷是這幹人中的老大隻要辛深巷一出手,他就出手。可是辛深巷沒有出手。

他連眼睛都不多霎一下。

葉三孃的死,他好像完全沒有看見。

但是曹極那邊的雙手,不但沾不牧陽的邊,牧陽的反擊,抑漸令他氣淋淋。

桑小娥抱葉三孃的首,滿臉淚痕,向辛深巷悲聲呼道:“辛大叔,曹五叔遇險了…”辛深巷沒有回應,只在臉上展現了一個非常殘忍的笑容。桑小娥的心冷了,冷成冰。她但顧自從適才跟方歌一齊見到辛深巷後,就一世人沒有再見過這個人。這個冷漠、陰險,他父親所最寵信的人!

“原來你不但是個瞎子,而且還是個聾子!”桑小娥白牙縫裏吐出這一句話,辛深巷卻笑了,同鐵骨道人笑了,笑意裏有説不出的媚諫。

桑小娥再也忍不住了,跳起來叫:“你去殺了牧陽!”鐵骨道人冷冷地覽視一切,忽然道:“你去殺了曹極!”辛深巷就出手了。

雙槍一戮,齊齊利入曹極背後雙夾骨之中。

隨曹極的一聲慘嚎,牧陽的手背,正敲鑿在曹極的額頂上。

桑小娥的掩臉尖叫而止,曹極回首,低吼拼死抓住辛深巷的前襟,嘶聲道:“你…你究竟算不算得做個人!”辛深巷連眼都沒有眨。他居然搖頭。

曾極怒吼一聲,雙手抓到他臉頰。辛深巷還是臉無表情。曹極臉上全身,忽然都搐了一下,嘶啞即道:“小姐…告訴幫主…老曹全力而為了…”説完聲竭而死,雙手在辛深巷臉上抓下了十道血痕。

桑小娥含淚光,拼命的點頭。曾極出身雖然不好,少時做個強盜,後被她父親所化,但忠心耿耿,鞠躬盡悴,總比那一些假仁假義的傢伙好上一萬倍!

老曹,老曹,你死得冥目,我一定,我一定叫爹殺了辛深巷,給您報仇。

“長空幫”的五大堂主,在一起也不知多少年了,一下子孿生肘腋,互相殘殺,竟死了兩大要將,長久相處,卻是誰也不瞭解誰,誰也不知臨危時,跟自己誓死共對的是誰。

鐵骨道長嘆了一聲:“唉,長空幫…”辛深巷也嘆了一聲:“長空幫的下場…”牧陽冷冷地道:“辛深巷,你少來假惺惺,來這一套,也免不了一死。”辛深巷卻怪有趣的望他:“哦?”牧陽因憤怒而手微微抖,大聲道:“我們計劃中,你本就是敵人,你怎會…”辛深巷大笑道:“你可以問鐵骨道兄。”桑小娥見自己“敬愛的”辛大叔竟和敵人稱兄道弟,忍不住罵了一句:“好不要臉!”鐵骨道人怪有趣的望辛深巷:“哦?”辛深巷道:“令師要佔“長空幫”缺了我辛深巷怎成?”鐵骨道人哈哈大笑,辛深巷也哈哈大笑,兩人仰天長笑,只有牧陽笑不出來,期期艾艾道:“你…原來你…你也是我們的人?”辛深巷笑聲一竭,沉臉道:“…要不是你因自命才氣不凡,不應屈居老四,時時圖幫主之志,桑幫主早已知曉了。…要不是我壓下來,誰瞞得住這樁子的事!”牧陽都變了,赫地退了一步,啞聲道:“你…你…你都知道了?”桑小娥只聽得恨極。唯鐵骨道人冷冷地説:“…家師卻從未提起過你。”辛深巷笑道:“我這樣的身份,可謂九死一生,自然是秘密。”鐵骨道長沒有笑,雙眼仍盯住他一舉一動:“家師早將計劃全盤相告,卻沒有你這一環。”辛深巷越聽越好笑:“大風道長是什麼人!他可會將一切告訴你!

我們每一個人,只是他一棋子罷了。”鐵骨道人的手,卻已按到劍上,冷冷地道:“可是家師卻把你當作是敵人的一棋。”桑小娥巴不得兩人互相斯鬥起來,在旁嘴道:“對!對!快殺了他,他是爹最信任、最忠心的部下!”説到“忠心”二字,真是咬牙切齒。

辛深巷卻依然笑嘻嘻地道:“令師自然待你是手下第一員猛將,只是…入侵中原大計,豈能一一相告,那是通敵賣國,滿門抄斬的事啊!難怪接待來使,過程都盡版道兄您了?”鐵骨道人唬了一跳,失聲道:“是…是…辛…辛先生都知道了?”辛深巷大笑道:“不是大風前輩告訴我的,難道是我老辛憑空亂猜的?”桑小娥忍無可忍,突然出手。

她在悲憤中出手,自是用了全力。

那任理大一不留神,手中懷劍,已被他奪去。

任理大以為桑小娥要殺自己,連忙護身而退。

然而桑小娥卻風也似的閃了過去,一劍斬向辛深巷。

她在悲怒中出手,這一劍盡力而為。

辛深巷與長風道人在對話中,誰都未會留意,待劍光斬至,鐵骨道人陡喝:“小心!”伸手一推辛深巷,為時已晚,粟小娥的劍斬不辛深巷的,卻斬了他的右腿“嗤”地斬落了一條腿。那懷劍竟是十分鋒利,既曾自斷任埋大一臂在先,而今又斷下了辛深巷辛深巷一條右腿。

辛深巷吃痛,狂吼一聲:“你這妮子!”鐵骨道人卻怕辛深巷盛怒中殺傷了他的美人兒,伸手一推“砰”地拍得桑小娥跌出去。

那牧陽本來心中對辛深巷,早已怒極怨極,他在“長空幫”中,之所以無法遷升,多少都與辛深巷有關,如今“拼得一身剛,便把皇帝拉下馬”背叛“長空幫”出賣桑書雲,仍在這武功不如自己的傢伙掌握之下,幫主一職,只怕也是無望,當下冷冷説了一句:““全足孫臏”這回子可真成了“缺足孫臏”啦。”儘管辛深巷痛得黃豆般大的汗珠不住酒落,鐵骨道人卻視若無睹,半笑謹半認真地説:“辛先生為公賣力,犧牲慘重,真是功績炳彰,待明報金主,定追封高官,…辛先生用計過人,無腿自比有腿,來得個,來得個…名符其實。”辛深巷居然也苦笑道:“這妮子出手好辣!幸得道兄相救,…”桑小娥恨得牙嘶嘶,淚珠兒盡在眼眶裏打轉,悲聲罵道:“辛深巷,你們這些賣官求爵,不得好死!”説樓葉三孃的身,嗚嗚地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