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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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和宋糖有關？

相親。

程時記得，當俞子晉説出這兩個字的時候，俞子晉的表情十分淡然，不過程時分明看到了淡然背後的幸災樂禍。

她去相親，你笑什麼笑？

噓，這是秘密。俞子晉豎起一手指，放在邊，神秘而得意地説，這是秘密，不能告訴你。

哼，有什麼了不起。

不就是相親麼，她以為就她宋糖能相親？他也能，相親有什麼了不起的？有什麼了不起的？

程時很不屑地想。

他決定，明天早上就撥一個電話給媽，讓她安排安排，他也要相親去！

程時一骨碌從牀上坐起，盯着手機屏幕片刻，恨不得現在就發個通告以昭告全世界，説他也要相親！

時鐘的指針剛剛走過數字一。

‮夜午‬一點。

這説明程時已經在牀上輾轉反側兩小時有餘。

百無聊賴地坐在牀上，手指從手機上的各個聯繫人上劃過，程時很想給誰打個電話，告訴那人他要去相親了，相親算什麼，相親沒什麼了不起！

那麼…打給誰？

手指驀地在一個人的名字上頓住。

——“宋糖”打給她做什麼呢？她本不會在乎。

程時忽然一陣氣，覺得“去相親”這個主意糟糕透了。

而且映入眼簾的這個號碼，是她已經棄之不用的，他本沒有她的新號碼。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廢棄的號待在他的聯絡人裏那麼長時間，一直沒有刪掉。

為什麼呢？

為什麼聽到她去相親了，他的心裏就忍不住一陣陣直冒酸氣，下午工作的時候也心不在焉，坐立不安的，看見俞子晉瞭然的眼神，就煩躁得很，恨不得拖他過來狠狠揍一頓。

着冰涼的江風，程時深深了一口氣，雙手搭在欄杆上，稔地點燃一煙。

他不怎麼煙，當年還是俞子晉慫恿他學會的，不過這東西對身體不好，他基本不碰。但是最近，他好像得有點頻繁。

這個時間點，往常熱鬧的江邊已經見不到什麼人，冷清得不能再冷清。這一段路，除了他，就遠處還有一對情侶在散步，笑聲隨着江風遠遠飄過來，程時覺得更加煩躁，又了一口煙。

睡不着，就乾脆出來走走，開着車滿大街晃悠，這時候壓沒什麼人，馬路空曠得跟自家花園似的，走着走着就到了江邊，他想着反正都來了，乾脆下車過來走走。

不過江風再大，似乎也吹不走他心裏的煩悶，和隱藏得極深的不安。

遠處那對情侶漸漸朝這邊走來，男的手裏拎着兩個黑塑料袋，身材出奇的高大健碩，程時在他面前，好像也顯得弱不風似的，女的則苗條嬌小。長髮披肩，身上搭着一條素的羊絨披肩，看起來很是温婉。

等到這兩人走得更近，程時才發現，女人似乎有些面。

女人發現了他在看自己，本來正在和男友説笑的她，抬頭看了一下程時，立即驚訝地喊道:“程先生？”程時想起來了，女人是那個做手工香皂的店主，宋糖似乎喊她——“薇薇？”不過自己該叫她什麼？程時一時語，只好點頭:“你好，好巧。”這時候，女人挽着的高大男子低頭問她:“你們認識？”聲音低沉渾厚，如轟轟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