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水淹二十萬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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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五萬胡人相繼皈依以後,李昂開始着手對歸附的十餘萬波斯人進行傳教,他本以為會很困難,畢竟這些波斯人中大多數都是信仰拜火教或摩尼教地,可是他沒想到這些波斯人在王猛留下的傳教士和胡人漢民裏虔誠信徒的勸説下,很快便改信了新教,而他們的理由很簡單,他們的國家拋棄了他們,他們信仰的神在他們最苦難的時候也沒有拯救他們,很顯然他們信仰的不是真神,而給予他們食物和住所以及安定生活的李昂所信仰的才是天地間唯一的神。
在知道波斯人皈依的理由後,李昂不由暗道,這世上的人果然是趨利而避害,難怪歷史上阿拉伯人從半島入侵波斯以後,波斯人就此消亡,融入了阿拉伯人中。不過嘆歸嘆,李昂對於波斯人的皈依仍舊給予了獎勵,他免去了新教徒的奴隸身份,承認他們為他治下的漢民,只要他們遵守大秦律法,他就給予他們公正和保護,在這樣的命令下,原本尚有些猶疑的波斯人立刻皈依了新教,幾乎一個冬天下來,李昂麾下的十萬私人軍隊和十五萬漢民通通成了教徒。儘管此時他們的信仰中還存在着斑駁的雜質,不過李昂相信,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們自然會全身心地成為虔誠的教徒,宗教熱情是需要培養的,這其中自然也缺不了利益的驅動,而李昂後要發起的西征中絕少不了利益。
對於十多萬人成為新教徒,岡比西斯無可奈何,當初是他下令搶走這些人的過冬糧食,一手把他們向大秦的懷抱,雖説這一切都是源自於李昂的計謀他才不得不那麼做,可是那些已經成的波斯人卻不會認同,在他們心中,自己無疑和惡魔開之後,長安的使節來到了河中,他們帶來了賜封李昂為唐國公的詔書,並且和唐州(河中)上下的官員打了招呼,凡是唐國公所需,不得推諉拖拉。就這樣,歷史在一百五十年前接了第一次大變革之後,第二次變革的力量開始在河中西部醖釀了起來。
在李昂和大秦的支持下,岡比西斯養蓄鋭了一個冬天的二十三萬大軍殺回了他們的故土,而作為策應,李昂派出了慕容恪帶着五萬大軍直撲下波斯的王都,於是在三月,下波斯王都的告急信使不斷出發往前線,打亂了下波斯的全部部署計劃。
“可惡,這分明就是故意做出的姿態。”看完王都發來的告急命令,帕爾歌德斯一把摔在了地上,大秦的軍隊在突破他們的防線以後,放慢行軍速度,本就是故意做給王都那幫膽小的大臣看的,為的就是要調動他們回國,他幾乎可以肯定,只要自己這邊的大軍調回去,該死的秦國人一定會立刻退兵。
“元帥,王都的命令不得不從啊!”儘管知道帕爾歌德斯的所指,但是帥帳裏的將軍們還是紛紛勸了起來,畢竟除非他們造反。否則不可能坐視王都地命令而不遵。
“不行。好不容易讓波斯一統,我們不能就這樣載在秦人卑鄙地手段下。”帕爾歌德斯冷靜了下來,接着看向了自己最器重的副將。
“薛西斯,你帶五萬人回援王都,不必趕得太急,把行軍的場面得越大越好,到時對外就稱是二十萬大軍,明白了嗎?”
“是。大人。”薛西斯大步而出,領命道,他知道帕爾歌德斯是不打算理睬王都地那些大臣,決定專心對付岡比西斯的大軍,這個上波斯的名將在回國以後,擊潰了他們在西面的三萬人馬,打出了復國的旗號。
距離下波斯王都三百里外的小鎮上,慕容恪帶着五萬人馬駐紮了下來。似乎沒有再往前挪地打算,只是不時派出千人規模的騎兵隊去下波斯王都外圍的城市耀武揚威一番,嚇唬一下王都裏的那些貴族和大臣。帕爾歌德斯認為王都的大臣膽小,也算是誤會了他們。畢竟下波斯人早就做好了防備大秦的準備,在邊境線上屯駐了重兵。不過可惜的是,他們將鋭調去了上波斯,所以邊境線上的軍隊人數雖然看上去多得嚇人,可是實際上能打得卻不多,下波斯人原本指望着能憑藉數量上地優勢守住邊境,可是卻忘了,他們在邊境的大軍裏,一大半都是臨時強徵的農夫和牧民,這些人本不能算是士兵,頂多就是顯得人多一點,壯膽而已,一旦遇到真正的戰鬥,難以指望得上。
面對如此一條防線,慕容恪直接選擇了最容易攻打地一處地方,將其攻陷,將近萬守軍全部斬首,築成了數座京觀,然後讓自己的騎兵挑着剩下地人頭去其餘波斯軍駐守的地方挑釁示威。這樣的舉動讓幾乎就是一羣烏合之眾的下波斯守軍心驚膽寒,當然這麼多人裏也不乏一些血勇之徒,這些人往往受不了挑釁,帶着軍隊從堅固的要出擊,結果無一例外,全部都在野戰中全軍覆沒,而這個時候,慕容恪派出的騎兵就會遵照慕容恪的命令,當着那些要裏波斯士兵的面,在野地裏割下那些敢出來和他們作戰的波斯士兵頭顱,做成了京觀示威。
在這種恐怖而血腥的打擊下,下波斯人的士氣低,那些被強徵的農夫和牧民惶惶不可終,在慕容恪派人放出投降不殺,反抗者全部殺掉的話以後,下波斯人的士氣接近於崩潰。這個時候,慕容恪再次挑選了一處地方攻打,不過在開打之前,他派出了使者勸降,結果這處地方的波斯將領拒絕投降,於是在攻破之後,慕容恪履行了他的話,所有的波斯士兵被斬首以後做成了京觀。於是當他的兵鋒指向附近的一處波斯守軍時,還未等他的使者派出,那處守軍的波斯將領直接投降了,慕容放過了他們,於是這支七成以上都是強徵農夫和牧民的波斯軍隊幾乎立即就散了架,幾乎所有的人都逃回了老家。
在如此明顯的對比下,可怕的事情發生了,下波斯人的防線開始崩潰,幾乎是慕容恪的軍隊出現在哪裏,哪裏的波斯守軍就投降,然後瓦解,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二十萬波斯守軍幾乎逃了個乾淨,自是讓下波斯王都震動不已。
其實,慕容恪本來是想以點破面,來摧毀這下波斯人這條中看不中用的防線,不過崔浩是他的隨軍參謀,結果便出了這毒計,對崔浩來説,讓那些波斯士兵從此對大秦畏之如虎,並且將這種恐懼帶到下波斯各地才是他的主要目的。
“崔先生,咱們就在這裏,什麼都不做?”在小鎮駐紮了有些子,慕容恪不免靜極思動,卻是找上了崔浩,儘管崔浩是他軍中參謀,不過他還是習慣管他叫先生。
“帕爾歌德斯派了二十萬大軍回援,怎麼會沒事做?”身為李昂麾下掌管情報的頭子,崔浩自然早就從安排在波斯的探子那裏知道了消息。
“二十萬。”慕容皺了皺眉,雖説他先前以五萬人破了下波斯二十萬的大軍,可是他心裏明白那所謂的大軍不過就是烏合之眾的貨,和從上波斯調回的鋭截然不同,二十萬他可沒那麼大本事吃下。
“將軍莫擔心。其實不過五萬人馬。與我軍持平,只不過是帕爾歌德斯詐稱二十萬而已。”見慕容皺眉,崔浩一笑。將手上密探送回地情報遞給了他。
慕容恪被李昂稱為其麾下最擅用兵地將軍之一,自是有他的本事,見回援的波斯軍只有五萬,立刻動起了全殲他們地心思。崔浩的眼光毒辣,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臉上笑了起來。心中卻是暗道,帕爾歌德斯是老來昏了頭,出這樣的蠢招,簡直是自取滅亡。
看着地圖,比對着情報上下波斯回援五萬大軍的路線,慕容恪冷笑了起來,詐稱二十萬大軍想嚇住他,還真是打得如意算盤。要不是有情報,估計他還真不敢有什麼大動作,不過眼下,這五萬人他吃定了。
“看起來將軍已經有成竹了!”見慕容恪對着地圖冷笑。崔浩在一旁道,目光落在了慕容恪先前看得出神的地圖上那處狹長地峽谷通道上。
這五萬人若是快行而來。我倒拿他們沒辦法,不過慢騰騰的,就只能説是他們自己找死了。”慕容恪看了眼崔浩,自語道。
多卡斯峽谷,這是波斯人對這條狹長的穀道的稱呼,此時薛西斯那對外詐稱二十萬大軍的五萬波斯騎兵正通過這條狹長的穀道,為了慎重起見,薛西斯派出了不少斥候,隊形也保持得很嚴密,不過他並不知道,前方谷口外,慕容恪已經帶着他的兩萬騎兵等候多時,只不過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帶着的人馬在距離谷口十里外地地方候命。
“看起來他們的前鋒部隊快到了,大部隊也離得不遠。”看着峽谷口出現的波斯斥候,慕容恪自語道,接着看向身旁的親兵道“給我傳令,全軍上馬突擊,把谷口給封死。”很快,大地震動了起來,當波斯地斥候看到遠處揚起的大股煙塵,立刻便知道遇上了敵人,不過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破空地密集羽箭朝他們罩了下來,最後只有一半人身以得免,狼狽地退回了谷中。
在接到斥候的回稟以後,薛西斯沒有多做猶豫,立刻讓後隊轉前隊,打算回撤,不過讓他絕望的是,他們的後面也被堵死了,斛律光帶着一萬輕騎,一人三馬,不眠不休地奔襲數,饒了一個大圈,才及時趕到。
被堵在峽谷裏的薛西斯陷入了險境中,士兵中不可避免地出現了慌亂的情緒,不過薛西斯能被帕爾歌德斯看好,自有過人之處,他靠着平素的威望,壓下了士兵的恐懼,而他本人在仔細想過之後,覺得雖説眼下看上去處境危險,可是實際上卻不必太擔心,堵住他後路的秦國軍隊想必是饒了一個大圈過來,他相信帕爾歌德斯很快就會知道他們,並且派出援軍過來,到時候此圍必解。
薛西斯想得的確不錯,可是他卻忽略了一點,他想得到的東西,慕容豈會想不到,慕容恪壓就沒打算把他和他的五萬人馬堵在峽谷裏去困死他們,因為他耗不起,斛律光的人馬遲早被帕爾歌德斯知道,頂多五天,帕爾哥德斯的援兵就會殺到,本就困不死他們,慕容恪真正的殺招是水攻,如果薛西斯仔細看地圖就會發現,斛律光堵住他的峽谷外三十里處,上游山脈處正有一處大河,只消堵住河三天,到時衝下來,他這五萬人馬也就死得七七八八差不多了。
律光在封住薛西斯的後路以後,立刻派了兩千士兵去上游築壩,此時正是雪消融的時候,河水漲得極快,原本以為三天才要漲滿,結果兩天時間,就漲了個滿滿當當,斛律光自是不會待着陪薛西斯一起挨淹,第三天晚上,便趁着黑夜撤離了,直到天明,薛西斯的斥候才發現不對勁,不過薛西斯倒是不以為意,他還以為是帕爾歌德斯的援兵到了,這支堵他後路的秦軍怕陷入被夾攻的境地才匆忙撤走的,結果他帶着五萬人馬出了峽谷,還渾然不知已經離死不遠。
當頭升起的時候,東方響起了巨大的轟鳴聲,剛剛出谷的五萬波斯士兵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嚇住了,鋪天蓋地而來的洪水,將一路上阻攔的事物衝得是支離破碎,朝他們咆哮而來。看着這無可阻擋的洪水,薛西斯呆住了,直到親兵架着他上馬,他才回過神,和混亂不堪的士兵一起逃向了身後的峽谷。
當聽到那巨大的轟鳴聲時,帕爾歌德斯派出的援軍停下了腳步,他們知道他們已經來不及去救援岡比西斯他們,事實上當斛律光帶着人馬奔襲到峽谷之後兩天,帕爾歌德斯就收到了消息,起初他也不以為意,不過當他看到地圖以後,便明白了慕容恪的算計,他立刻派出騎兵,一人帶雙馬,朝峽谷方向趕去,希望能來得及去破壞秦國人的水攻之計,可是他們終究是慢了。
蓄滿的水勢肆了一天之後,才漸漸地消散,不過這個時候薛西斯的五萬人大多數已經身亡,只剩下寥寥的幾百人還活着,這其中並不包括薛西斯,這個被帕爾歌德斯所看好的後起之秀死在了慕容恪這場水攻之中。
薛西斯和五萬大軍敗亡之後,崔浩展出了他堪比大秦開國時毒士賈詡的陰毒計謀,他命令他在下波斯的密探大肆張揚慕容恪水淹二十萬下波斯大軍,讓帕爾歌德斯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如果他不承認慕容水淹二十萬大軍的事情,他就必須向下波斯王都解釋他只派出五萬援軍卻詐稱二十萬大軍的理由,可如果承認的話,下波斯的軍心士氣無疑將受到巨大的打擊。
帕爾歌德斯面臨着他有生以來最困難的選擇,崔浩的毒計讓他品嚐到了什麼叫絕望,如果隱瞞,他何以面對那死去的五萬人還有下波斯的百姓,如果不隱瞞,他勢必會被王都認為居心叵測,被褫奪兵權事小,得不好便是連腦袋也要掉。
“那羣廢物,被人繞過王都也不敢出兵阻攔。”帥帳裏,帕爾歌德斯嘴裏咒罵着,對於王都附近,那幾座擁有重兵的城市守軍將領,心裏充滿了怨恨,若不是這些無能的蠢貨放任慕容恪的騎兵隊通過他們的防區,堵住了薛西斯的前進道路,事情就不會變得這般不可收拾。
崔浩從未覺得靠這樣的小伎倆,就能把帕爾歌德斯給搞下來,而事情也如他所料,帕爾歌德斯最後向王都坦承了他只派出五萬士兵卻詐稱二十萬的實情,不過同時他又向王都發了一封告急書,説是岡比西斯的復國軍勢大,如今情勢如何危急。下波斯王和大臣們再愚笨,也知道這是帕爾歌德斯在自保,不過臨陣換將是大忌,他們只能繼續讓帕爾歌德斯總掌軍權來對抗岡比西斯。對此,崔浩並不在意,帕爾歌德斯是想將功折罪,不過可惜裂痕一旦有了就絕難再修復成沒有,有時候言説的人多了,人們就會信以為真,更何況是早就對帕爾歌德斯心有芥地的下波斯王和那些貴族大臣。
帕爾歌德斯的命運已經由不得他自己,只要崔浩覺得時機合適,這位下波斯的名將就只有黯然身隕一途,想當年,戰國末年的名將李牧不就是這樣冤死的,想到這裏,崔浩嘴角出了一抹嘲諷的笑容,名將又怎麼樣,還不是要死在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