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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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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被送入了房,可是新郎還是要留下來向賓客敬堂的賓客裏,崔浩認識的人只有寥寥幾個,可他還是在李昂的陪同下,一桌一桌地喝着酒,有時候有些規矩是怎麼也改不了的。

司馬攸在喝過新郎敬過的酒以後,看向了喧囂的廳堂,他相信今天晚上那麼多賓客裏,一定有衞家的人,不管是諸葛玄也好,還是李昂也好,沒有人比他更瞭解衞家的手段,衞家從不是那種會吃虧的主,尤其是面對李昂這個在他們眼中暴發户一樣的新貴,今天晚上絕不會風平靜地度過,他敢這樣肯定。

“臉面最重啊!”環視了一圈以後,司馬攸自語着,舉起了酒杯,對衞家這種軍政上都沒有什麼勢力,僅僅是靠着悠久的歷史和財力撐起來的世家來説,臉面就是他們最看重的東西,他們這次若是不還擊,後自然難免被人輕看,時間長了,就連產業也未必保得住,他們無論如何,也是要和李昂死磕了。

“爹,我們還不走嗎?”見父親喝起了酒,司馬放皺起了眉頭,他曾經也是諸葛大小姐的追求者,雖然早已放棄,不過多少心裏有些不舒服,尤其是諸葛大小姐嫁了崔浩這樣出身貧寒,而且還只是個管家的人。

“你是看不起那個新郎官吧?”看着兒子,司馬攸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麼,放下酒杯,看向了在遠處敬酒的崔浩,朝兒子道“若是你有他七成的本事。爹後就能安心地把司馬家給你。”一年多歷練下來。司馬放地心已沉穩了許多,聽着父親地話,他沒有出任何不滿。只是想了想後問道“我和他還有多少差距,爹?”

“五成。”看着臉上並沒有顯出不忿的兒子,司馬攸心中讚許,可是明面上仍是平靜異常,沒有多説什麼。司馬放沒有答話。只是心中記下了,他現在明白父親帶自己來這裏,也是在磨練他的心,想到這裏,他看向崔浩地眼裏再沒有了半點輕慢,也沒有嫉妒。

酒過三巡,大多數的賓客都已離去,諸葛玄更是在女兒進了房以後。便離開了,不過他帶來的諸葛家子弟卻沒有一個走掉。一整個晚上,他們喝了不少的烈酒,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義父?”李存孝注意這些諸葛家的子弟已經很久。他正想詢問李昂該如何處置的時候,李昂已是朝他吩咐了起來。

“你送伯淵去房,這裏給老岑就行了。”

“是,義父。”李存孝點了點頭,便和幾名破軍衞護着喝得已有七八分醉意地崔浩往後院的房而去。

“他們若是要找麻煩的話,不必客氣,只要別殘出人命就行。”李昂走到了仍在大碗喝酒的岑籍身旁,朝諸葛家子弟坐的那幾桌道,既然是做戲,那就要做得像,千萬不要讓旁人看出破綻。

“老爺,你放心,這事情就給我。”岑籍拍着脯道,對他來講人生樂事莫過於喝酒打架,像李昂這樣的命令,最是和他胃口的,他身旁坐着的一圈彪形大漢也是摩拳擦掌地看向了諸葛家子弟們那邊,正是所謂地上樑不正下樑歪,能跟着岑籍的,也全是些好酒好鬥的兇徒。

見岑籍巴不得立馬就打上的架勢,李昂笑了笑,便轉過了身,還未等他走出廳堂,身後已是傳來了掀桌子喊打叫罵地聲音,等他走出時,天然居的廳堂裏已是熱鬧地打上了。

“好在換了桌椅,不然可就虧大了。”二樓,陳文德看着樓下打得厲害地兩幫人馬,卻是朝子笑了起來,秀兒把風四娘和林風霜當成了自己的姐姐,這喜宴卻是連錢也不肯收下,若是將原來店裏那些陳年上好紫檀制的桌椅都打壞的話,那可就陪得大了。

“你怕什麼,打壞了就給諸葛家送賬單去。”秀兒也是笑了起來,接着看着廳堂裏大吼大叫的岑籍道“反正我看見是諸葛家那些人先動的手。”

“諸葛家家大業大,這點錢想必也不會放在心上。”陳文德一愣,接着便明白了子的意思,看起來明天還是送張打壞了陳年紫檀木桌椅若干的賬單送諸葛家府上去好了,這麼好的橫財,不要簡直費。可憐那些諸葛家的子弟,就這樣被陳文德和秀兒給算計了一把,捱了揍不説,回家以後還要被臭罵一通,扣掉若干月的花銷錢,來陪那些只是塗了紫漆桌椅。

廳堂裏固然打得熱鬧,外面也不是風平靜,李昂方一走到外面,李嚴宗已是到了李昂跟前“主上,如您所料,衞家派了人手要害崔先生。”喜宴還未開席,李嚴宗早已帶了荊寒荊冷兩兄弟和‘黑手’,找了隱蔽的地方藏匿了身形,盯緊了那些不容易防備的地方,要是衞家的人不開眼,想來找麻煩的話,他們就慘了。

“有多少人,有沒有留下活口?”李昂只是稍稍皺了皺眉,便開口問道,雖説出於有備無患,他安排了李嚴宗和黑手,可是他倒沒有想到,衞家還真敢派人來,他其實相當討厭這種暗地裏的勾當,衞家的舉動又讓他多了幾分厭惡。

“人不多,只有三個,不過都是好手,死了兩個,還剩下一個,不過口風硬得很,有些難辦?”李嚴宗答道,想到那三個帶了吹箭的此刻,他就有些後怕,若是沒有預先做準備的話,説不定還真能讓他們得了手。

“留一夜,要是問不出的話,就殺掉,到時候把屍體扔到衞家那些人住的地方去。”李昂只是沉了一下,便做出了決斷,他要做的事情本來就是怒衞家,讓他們用財力來對付自己,所以他得告訴衞家,動武的話,他們的手段在他眼裏和小孩子過家家的把戲沒什麼兩樣。

“是,主上。”對於李昂的命令,李嚴宗很滿意,在他看來,衞家敢向他們挑釁,就得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我會讓他們終身難忘的。”説完,李嚴宗便離開了庭院。

“朝廷的詔命也快到那邊了吧!”看着漆黑的夜空,李昂想到了馬軍,他曾經答應個這個朋友讓他重振家聲,現在他已經為他爭取到了機會,接下來就全看他自己把握了。

“老爺,我來了。”李昂身後,忽地響起了一個女聲,李昂轉過身,看到了站在陰影裏的元洛神,然後點了點頭“派人去衞家少主那裏,給他一個警告,告訴他這次的事情我就算了,不過要是他再敢耍那些不入的手段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也不講情面了。”

“是,老爺。”元洛神輕輕應了一聲,身影便消失在了陰影裏。

—四更天的時候,衞子卿醒了過來,當他看到自己喉嚨上在天窗映照下泛着寒光的雪亮劍鋒,臉變得發白,他的牀前站了兩個人,一個就是那個拿劍擱在自己喉嚨上的人,還有一個是個女人,正自瞧着他。看着衞子卿發白的臉,元洛神沒有和他廢話,將李昂的話轉告給了這個衞家的少主,接着便讓手下打昏了他,割掉了他的頭髮。

第二天清晨,當衞子卿醒過來的時候,看着鏡子裏被割掉頭髮的自己,既驚又怒,還未等他回過神,自家的僕人已是跌跌撞撞地來向他稟報出了大事。戴好帽子,衞子卿臉陰沉地隨着自己帶來的武士到了大門口,接着他呆住了,三具屍體就倒吊在他的大門口,死魚一樣的眼珠子暴出,盯着他。

衞子卿的臉搐了起來,他立刻轉身回了屋內,只是留下了一句話給那些下人“把他們埋了!”

“這就是你説的高手。”大廳內,衞子卿看着自己的幾個心腹武士,咆哮了起來“連人家的都沒摸到,就全部死翹了,還有昨夜我被人割了頭髮,你們居然沒有一個發覺,你們全是死人啊!”

“公子息怒,昨夜的事情是我等護衞不力,請公子責罰。”幾個心腹武士跪了下來,衞子卿的頭髮被割,他們也是顏面盡失,對方本是視他們為無物,可是儘管他們心裏憤怒,可是也明白,比武力的話,恐怕只有那些軍武世家的高門才能和李昂這個當世第一名將的家將相當。

“都起來吧!”見幾個心腹武士跪在地上,衞子卿叫起了他們,他心裏也明白,就算衞家再有錢,能養更多的武士,也是不能和李昂這個徵西將軍相比,他手下的人可都是殺人如麻的悍將強兵,那些江湖高手再厲害,遇到這些人也只有一個死字,自己要是想報仇的話,恐怕只有從財力上着手了,想到這裏,衞子卿陰沉的臉稍稍好了些,他知道李昂名下有不少的產業,在為他賺錢,所以他要給他設一個套,讓他傾家蕩產,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