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鬼險行狡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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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童不敢分辯,俯首應命不迭。
曹克武又對紀道:“本座特將發動之期延後一,等候你的回報,期前務必如命完成,事後定有重賞現在你可以回去了。”紀暗喜,急忙俯身抬起地形圖,恭應道:“謹遵宮主令諭,屬下告退。”躬身一禮,正待退出,不料室外突然報道:“第三分宮首席護法夏玉珍求見!”陳童大喜道:“夏護法趕到,或許有於壽臣的消息,求師父賜允晉見。”曹克武點點頭道:“叫他進來!”陳童應聲而去,紀剛走到門口,卻遲疑着停了下來,人妖此時趕到,也可能帶來桑瓊的消息,他當然不想錯過這難求的機會。
不片刻,果見人妖夏玉珍跟着陳童疾步而至。
夏玉珍一眼看見紀,似乎微微一怔,失聲道:“紀護法也在這兒,是不是天壽宮已經出事了?”紀被問得如墮五里霧中,忙搖頭道:“沒有啊!在下是奉宮主密令召見而來的。”夏玉珍詫道:‘北官四燕還沒有發覺你們的身份麼?”紀茫然道:“首座何出此言?如果被她們發覺,在下怎能到這兒來。”夏玉珍目光閃動,滿面驚疑地道:“這就奇怪了,紀兄略候片刻,等我先晉見宮主,尚有大事相告。”説着,低頭人室,依下屬之禮參見曹克武。
曹克武對人妖頗有鄙薄之意,冷冷頷首,問道:“夏護法身居第二分宮首席,未見在分官服勸,此時求見本應,有何事故?”夏玉珍乃是聰明人,自然覺得出這話中的責怪含意,忙拱手回答道:“屬下偵得一樁極驚人的消息,特來報呈宮主。”曹克武冷曬道:“難得夏護法如此忠勸,你且説説看,是什麼驚人重大消息?”夏玉珍道:“屬下偵知東莊桑瓊已秘密抵達天壽宮,於護法身份已被揭破,北宮四燕可能徹底清除宮內潛伏高手…”曹克武不臉驟變,目光迅速掃了紀一瞥,卻故作淡漠地笑道:“這消息聽來果然十分驚人,但不知消息從何而來是不是可靠?”夏玉珍急道:“此事千真萬確,屬下業已與桑瓊正面遭遇,並且獲知桑瓊另有絕世高人暗中相助,宮主如謂不信,於護法隨後就到,可以再詢問於護法。”紀猛聽此言,駭然吃了一驚,登時心裏慌亂了起來,這可不是鬧着玩的,十壽臣趕到,言勢將當面拆穿,自己哪還能得了身?
他不悔恨剛才沒有乘機先走,如今再想走,卻失去機會了。
幸虧曹克武業已對於壽臣有了成見,聞言並無深信之意,只冷冷挑了挑雙眉,道:“你且把遭遇經過詳細説來。”夏玉珍便從下手何衝開始,如何計誘桑瓊未成,被風塵三奇中的盲青竹翁救去…等等經過,細訴一遍。
曹克武聽完,再也掩不住驚詫,忙問道:“風塵三奇僧、丐、酒,風聞久已隱世不出,你怎能確定那老頭兒真是青竹翁?”夏玉珍道:“屬下本未認出是那老怪物,及聞他所作歌同,才有些驚疑後來又從信禮中看見老怪物留字,才證實果然是他從中作祟。”曹克武道:“把那老怪物的留字呈上來。”夏玉珍從貼身處取得原箋,雙手奉上,曹克武凝目細看,臉上神漸漸變得一片鐵青。
良久,才仰面冷然一笑,哺哺道:“天下中,何其湊巧,二臾剛下山,三奇也出世了,看來這場惡戰,遲早難免…””語聲微頓,小心翼翼將紙箋收人徹中,又道:“此事姑且存疑,如能確證那老怪物果是青丐青竹翁,本應自當當記你首功…剛才你説於壽臣曾在滄州與你同戰桑瓊,他怎麼沒有和你一起回來?”夏玉珍答道:“他尚須料理傷亡,因此屬下先行上路,想必他隨後就快到了。”曹克武冷笑一聲,向陳童道:“他若回來,立即扣押解來見我!”夏玉珍驚訝地道:“於護法他”曹克武怫然揮手道:“你先退下去,不得遠離,隨時聽候本座呼喚。”夏玉珍不敢再問,只好懷着滿肚子訝詫,施禮而退。
紀正跟隨退出,忽聽曹克武冷冷道:“紀護法國.慢退去,本座還有吩咐。”紀一震.無奈硬頭皮留了下來,心裏忐忑不已,猜不透老魔有何用意?
待陳童和夏玉珍都出室去了,曹克武雙目密光陡,冷冷投向紀臉上,好半晌,不言不動,只是目不轉瞬盯着他盼視。
紀惴惴不安,連忙垂首躬身道:“屬下敬聆宮主訓示!
曹克武嘴角一掀,泛起一抹陰森的冷笑,緩緩道:“紀護法,你的膽量倒不小!”紀駭然一震,卻力持鎮定,拱手道:“屬下愚昧,不解宮主聖意何指?倘有疏忽之處,求宮主明示。”曹克武又陰笑了兩聲,道:“本座生平最惡虛語,我且問你,你當真不知道那夜人天壽宮的人就是桑瓊?”紀急忙屈膝跪倒,俯首道:“屬下天膽也不敢欺瞞宮主,的確不知他便是桑瓊。”曹克武冷笑道:“就算他人宮時曾經易容改扮,你負責警戒練功秘室,難道他離開大壽宮也不知道?”紀道:“屬下確實個知此事,那兩個深夜入宮住在練功密室的人,據説負傷甚重,每由四燕輪為其療傷,決沒有離開過練功室,或許他們之中沒有桑瓊在內,只是故佈疑陣,以轉移屬下等的注意也未可知…”曹克武斷喝道:“但於壽臣分明親眼看見其中一人便是桑瓊,你竟敢強詞推諉?”紀索反咬於壽臣一口,道:“於護法離宮之時,並未告訴屬下,也未告訴其他任何同門,宮主不信,可以另傳其他同門前來訊問,便知孰真孰假了。”曹克武雙眉一挑,驚然動容道:“你的意思是説,此事都是於壽臣在故玄虛?”紀道:“屬下不敢妄論,但以事論事,於護法既知桑瓊假託受傷人天壽宮,就算不屑於告訴屬下和其他同門,至少不應該連分宮也瞞住,卻遠赴嶗山去告訴夏總護法,這道理深令屬下困惑不解。”曹克武聽了,暗暗一驚,競默然未再出聲,眉峯忽聚忽聳,眼中殺機暴。
紀又在火上澆了一勺油,雙手將那份炸藥分佈地圖呈上,誠惶誠恐地道:“屬下與於護法無仇無怨,同為宮主效力,但願掬盡忠心,是故,屬下請求暫時留下來,等於護法抵達,彼此當面對質,將桑瓊之事和圖中疑問一併解釋明白,屬下若有半句虛言,甘領重罰!”曹克武眸一轉,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揮手道:“起來!起來!本座不過是隨便問問罷了,其實,誰忠誰?本座豈有看不出來的,忠誠在心,何須剖白?”你只管安心回去,照本應的令諭行事,功成之後,定有升賞,或許本座會破格提拔你接掌第二分宮呢廠紀忙道:“屬下但求效忠宮主,何敢奢望名位…”曹克武笑道:“這算得什麼奢望?本座一向賞罰不論親疏,分官宮主並不一定非聖宮九俊才能擔任,你只要努力幹,掃滅天壽宮之後,本座決不食言,定要破格提升你。”紀素知老魔好猜忌,不敢嬌情推辭,拱手道:“敬謝宮主浩恩,屬不願粉身碎骨,用報萬一。”曹克武敞聲大笑道:“天不早了,你趕快回去吧!記住明夜回報,天壽宮內接應的事,本座就付給你了!”紀唯唯應諾,躬身告辭,待退出方丈室,背上衣衫幾乎被冷汗浸透。
這時候,他唯一的願望就是趁早身,以免和於壽臣對了面,拆穿了謊言,但,戒壇寺中戒備重重,為了掩飾內心的慌張,又勢非裝得鎮定沉着不可,神不能驚慌,舉步更不能太急,由方丈室轉出前殿,短短一重殿宇,竟似千里般遙遠。
語説:越是怕鬼越碰上鬼!這話真有些道理,紀恨不得早早離開,誰知剛走到正殿,卻面撞見夏玉珍。
人妖和火靈官陳童站在殿內低聲談話,一見紀,連忙招手道:“紀護法,請過來一下,我有話想問問你。”紀暗自一皺眉頭,只得堆笑上前見禮,道:“首座何事下問?”人妖夏玉珍卻沒回答,先扭頭對陳童道:“你已去方丈室侍候,我稍等就來,也許宮主會呼喚咱們!”陳童點點頭,頗含深意地望了紀一眼,轉身自去。
夏玉珍將紀領到殿角,然後低問道:“有件事,我始終想不明白,桑瓊既對於護法起了疑心,北宮四燕怎麼仍然對你信任如故‘!這兒大來,難道她們連一點舉動也沒有?寧非怪事?”紀心裏冷笑,表面故作恭敬,答道:“這一點,不僅首座困惑,宮主也同樣覺得不解,或許她們心已起疑,只是尚未採取行動而已…”夏玉珍驚然道:“不!我總覺得此事必有蹊蹺,剛才聽分宮主説,於護法臨離天壽宮,竟沒有告訴你關於桑瓊進人北宮的消息,這可是真的?”紀應道:“事實確屬如此,若非首座及時趕到,屬下至今猶不知桑瓊已抵燕京!
夏玉珍連連搖頭,道:“如此説來,事更可疑,那桑瓊在滄州出現時,身着北宮衣飾,馬匹上也有北宮的烙印,他是由燕京趕去,這一點已不容置疑,但他在追攝於護法之前,豈能不先對你們採取行動?”紀聳聳肩,道:“也許他別有用心,也許她們並未把咱們放在心上,也許他準備先解決了於護法,回來再將咱們一網打盡…就不是屬下所能預測了。”夏玉珍正道:“所以我必須警告你一聲,你今夜偷離天壽宮,很可能已被四燕暗中尾隨,果真如此,宮主行蹤必然已經落在四燕眼中,若倘因而招致意外,你的責任不小!
紀故作震驚道:“屬下奉令召見不能不來,自問行動已極盡謹慎,怎麼會被四燕發覺呢?”夏玉珍道:“方才我未入寺前,就曾發現兩條可疑人影在寺門外巡窺探,隨即又悄然隱去,當時還以為系本宮設的暗樁,及今想來,或許就是北宮追躡你的高手!”紀惶然道:“這麼説,屬下得趕快離開這兒,以免引狼人室,暴了宮主行蹤!説着,匆匆一拱手,便想轉身。
夏玉珍沉聲道:“慢着…”紀焦急地道:“首座還有什麼吩咐?”夏玉珍低聲説道:“寺前已現敵蹤,你就不能仍由原路回去了,要走,必須從寺後統路而行,才不會被人家截住,怎麼連這點閲歷經驗也沒有?”紀只求能身,寺前寺後全是一樣,連忙應了一聲,抬拳一拱,轉身奔向寺後而去。
他剛走,火靈官陳童忽由暗影中閃身而出。
人妖眉頭一揚,輕問道:“怎麼樣?”陳童點點頭:“宮主已經答應另派高手跟蹤紀,叫咱們依計行事,如有必要,冉由韓堂主出手相助…”人妖得意地笑道:“臭話説在前面,果真成功得手了,你可不能爭我的功勞?”陳童齒而笑,輕薄地摸了人妖一把,低語道:“這是什麼話,咱們還分彼此?你獲大功,我也落個快活…”人妖臉上一紅,笑罵道:‘別涎臉了,走吧!
兩人穿出正殿,低聲囑咐了詹前錦衣護衞們幾句,雙雙掠過空場,隱身在寺堵牆下。
人妖向陳童打量了一眼,道:“你的身材相貌倒與紀相差不多,可惜這一身大紅的衣服不對,最好能換一換!”陳童笑道:“急切問哪兒去找合適衣服,好在我這件紅袍的內襯是青的,夜間看來,跟藍差不多,就把衣服反個面穿卜吧!”在他衣反芽的時候,夏玉珍又低聲叮囑道:“你要記住照我的妙計行事,來人如未現身,不可開口説話,咱們這軸戲要扮得真一些,現成一分大功,犯不上被別人搶了去…”陳童一面更衣,一面點頭道:“放心,決壞不了事。”片刻之後,束扎妥當,兩人互一頷首,陳章便長身而起,掠出寺外…
夏玉珍靜候了一會,也接踵而出。
口口口再説墨燕和黃燕奉令尾隨紀,醜刻之前,也到了戒壇寺外。
雙燕隱身暗處,目觀紀越牆進人寺內,許久未見出來,而寺中一片寧靜,寺外更看不到一個樁卡人影,兩人都不大詫異。
黃燕較梗直,忍不住低聲道:“三姐,我看看這廟裏必有古怪,咱們要不要跟進去看看?”黑燕卻比較持重,沉了一下,道:“大姐囑咐咱們不可輕易暴形跡,最好別輕舉妄動…”黃燕道:“但大姐也叫咱們暗中保護紀總管,假如他在裏面遭了毒手,咱們等在外面有什麼用?”墨燕搖頭道:“還是再等一會,紀總管如有意外,決不會沒有聲響,也不會如此安靜。”兩人耐着子又等了許久,戒壇寺內寂然如故,既無異樣聲息,也沒見紀出來。
黃燕按耐不住,又催促道:“再耗下去天就要亮了,三姐你替我掩護,讓我進去試探一下。”説着,嬌軀微,人已飛掠出,直向戒壇-出門前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