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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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趁教師節放假的當兒，我回鄉下探望了我那81歲的老，也恰巧趕上她老人家的生。我因為各種原因好多年了都沒能準時參加過她老人家的生聚會了。這次，我突然發現的眼睛小了很多，少了那份歡喜，似乎增添了很多憂愁。

二十幾年前的留着當時很免費的短髮，沒一白頭髮，那自帶卷的捲髮看上去特別漂亮，那雙眼睛睜得大大的，很有神，説話的時候總是不停地眨呀眨的，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那時沒有電燈，更不用説是電視了，在夏夜，每個有月亮的晚上，我和弟弟都依偎在的懷裏聽她講太陽公公和月亮婆婆的故事，還聽她講她年青時代的夢想和生活…講故事的時候，講得繪聲繪的，特別是她那雙眼睛，我總覺得，只要的眼睛眨一下，就會有一個動聽的故事。

慢慢地，我和弟弟長大了，讀初中了，生活也有了改善，家家户户照上了電燈，我家有了電視，每晚一家人都圍坐在電視機旁觀看各種各樣的電視節目，也坐在電視機旁，眼睛雖然總也不停地眨，可再也看不見眼睛裏的故事了。

這些年，家裏發生了很多的變化，爺爺和爸爸相繼因病離開了我們，我也因參加工作遠走他鄉，弟弟為了養家餬口外出打工，媽媽為了帶侄子讀書也住到鎮上了，現在就一個人還住在鄉下，依舊是那座很古老的瓦房，一到下雨天屋子裏就很濕。在那房子裏住了60幾年了，60多年的風雨兼程，什麼事都經歷過。我回到那裏覺得什麼都沒有改變，牆依舊是那略發黃的土牆，家裏的傢俱依舊是些裝糧食的大小木櫃子，那些黃土地上依舊種的是糧食蔬菜，唯一改變的就是的容顏，頭髮白了許多，牙齒也掉了幾顆，背也更駝了，尤其是那雙眼睛更小了，沒有一點神，雖然還是那樣不停地眨呀眨的，可是那眼睛都快成一條縫了。説，她的眼睛看東西很模糊，無論怎麼努力地看，總也看不清楚。見了我，看上去雖然很高興，滔滔不絕地和我説話，可我從她的眼睛裏看得出她很苦惱，她生了8個孩子，夭折的，生病去世的，女兒打工外出的，現在老了，正是需要有人照顧的時候，身邊卻一個孩子都沒有，難道她有高興的理由嗎？

我看見苦了一輩子的，我好傷心，好心疼，可我，可我又能做些什麼呢？我什麼都做不了！

我忘不了的那雙眼睛，我覺得她的眼睛在一直看着我，一直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