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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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千惠和相親對象約在一家咖啡廳,男方叫嶽明,是一名寵物醫生,看起來温文爾雅,對小動物也有愛心,和霍準簡直是有着天壤之別,應該是個不錯的人,可惜不錯歸不錯,姚千惠還是沒覺。
吃完晚飯後,嶽明提議再去喝點東西,卻被姚千惠以疲憊為由婉拒了,對方沒再堅待,轉而將她送回家。
不知不覺間,兩人就走到了姚千惠家旁的小花園裏,已經過了五月,天氣正是不冷不熱,正舒服的時候,吃過晚飯後,天還是亮的,姚千惠想自己在小花園逛逛,於是就停下了腳步,對着嶽明説:“送到這裏就可以了。”
“認識你我很高興。”
“我也是。”姚千惠客套的説:“謝謝你的晚餐。”兩人的對話似乎沒辦法繼續了,嶽明又等了一下,見姚千惠並沒有再説什麼的意思,就識趣的離開姚千惠這才長長的吁了一口氣,鞋跟一轉,往小花園走去,準備散步幾圈來消化一下,晚上吃飯時因為懶得找話題,她一直埋頭苦吃,現在肚子還很脹呢。
她了自己的小肚皮,側過身一抬眼,手上的動作就停了,她好像看到花壇邊的鏤花長椅上坐着一個男人,他坐的位置和姿勢都讓姚千惠覺得有些悉。
是在哪裏見過呢?她肚子的動作又開始,但幾秒後又倏地停了下來。
姚千惠目光如炬的抬眼看過去,不敢相信的蹙眉頭男人龐大的身軀佔據了一半以上的長椅,兩臂撐在膝上,頭向下垂着,她屏息往前走了幾步,但很快就站定了,她的臉變得越來越奇怪,直到那個男人抬起頭的時候,才有一抹驚愕從她的眼底閃過。
四目相對,世界彷彿都安靜了下來。
周遭的景物都變得模糊無比,在他的視野裏,仿若只剰下姚千惠一個人,明明他才離開半年,但怎麼覺她變了很多?
然而在姚千惠的眼中,霍準卻是一點都沒變,深邃的輪廓,方正的下巴,他的薄依舊像刀刃,鷹鈎鼻兩側的眼窩深陷,曾經滿是戾氣的綠眸正凝視着自己,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的臉側和下巴上多了一層鬍渣,看起來更成了。
兩人安靜的對視,誰都沒有上前一步。
花園、長椅、野獸一樣高大的男人,一切好像都和第一次見面時一樣,只不過那時候的姚千惠被他嚇得不輕,連話都説不利落,但這一次,姚千惠愣愣的看了他一會,然後轉頭就走!
是的,大家沒有看錯,霍準也沒有看錯,她離開了,就像沒看到霍準一樣,冷漠的離開,就連一個特別的表情都沒給霍準留下。
霍準呆在原地了,這劇情發展不對啊姚千惠一路面無表情的走回家,然後上樓回房,接着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關門之後,她便沒了動作,就這樣傻傻站在房間裏,幾分鐘之後,姚千惠才長長的了一口氣,然後顫抖的呼了出去。
所以這是什麼狀況?霍準他又回來了?她臉有些白,硬的冷笑了一下,活到這麼大,真是什麼劇情都能遇到了,莫名其妙的被迫結婚,之後又莫名其妙的被迫離婚,接着前夫就像個一樣在鎮上消失了,半年之後,這個又回來了。
姚千惠真想狠狠的冷笑幾聲,回來又怎樣?在她這邊,他這個連臭味都沒了!
雖然心裏想冷笑,姚千惠卻是紅了眼眶,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哭,懊惱的咒罵自己幾句,接着用力的抹了抹眼睛。
正一面哽咽一面傻站着的時候,姚千惠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
她了鼻子,整理了下情緒後掏出手機看了眼,發現是陌生號碼後,也沒多想就接聽了,結果剛把手機湊到耳邊,就聽到一聲震耳聾的咆哮聲,“姚千惠,你裝作不認識我?”姚千惠一愣,霍準也是有手機的嗎?結婚的那段子可沒見他用過。哎呀,不過這不是重點。
姚千惠回過神,迅速的眨了眼睛幾下,“你…”霍準沒聽她説話就兀自下命令,“下樓,我們見一面。”姚千惠呆滯過後,憤怒的小火苗一點點的鑽了出來,然後化作了一聲冷哼,“霍準,你還命令我?你以為你是誰啊?我們已經離婚了!當初一聲不吭的離開,現在又一聲不吭的回來,我告訴你,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關係了,不要來煩我,我就當沒見過你。”説完就掛斷了電話。
姚千惠一口氣的罵了這麼多句,現在還有些。
憤怒終於讓始終有些茫然的她有了一種真實,沒錯,那個又兇又霸道的霍準回來了。
她起伏的口終於平靜了下來,姚千惠用力的抓着手機,回憶着自己剛才對着電話大罵的場景,然後咬了咬牙,太了!她了鼻子一下,再用力的抹了抹眼睛,心裏打定主意,這個霍準最好不要來招惹她,否則她一定會履行當初自己的諾言,把他按到土裏去做土地公!
當晚霍準在姚千惠公寓樓下等到半夜,期間他又給她打了幾通電話,結果只聽到讓人煩躁的忙音。霍準頓時覺得一陣陣的怒火往上竄,她居然敢這麼無視自己,他真想衝進這棟公寓,把那個小女人揪出來,好好的質問一下,看這半年裏她究竟是多長了幾個膽子?然而最終他還是壓制住這個想法,他並不想現在就讓鎮上的人知道他回來的消息。
不過…霍準不擰眉,他當初不是把公寓留給她了嗎?她怎麼還住在孃家?他撓了撓頭,憤憤的瞪了二樓的窗户一眼,才轉身離開。
眼下唐恩和宗政動還沒有回來,他原本的公寓也留給了姚千惠,雖然他完全可以住回去,只不過以霍準的格來看,既然給了別人,哪裏還有再住回去的道理?但在這鎮上,除了唐恩和宗政動,他還能去找誰呢?霍準想了想,而後綠眸倏地一亮,還真有這麼個人。凌晨兩點十分,他來到鎮上最新穎別緻的建築前。
這棟房子是它主人二十歲時建的,如今在這也佇立了九年了,這九年裏,鎮上沒有一棟房子能蓋過它的鋒頭,這棟建築以橘為主調,造型仿若一個正徐徐升起的旭,顯得分外惹眼。
不過如此標新立異的房子,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比如霍準,就特別特別的不接受,公寓不就是吃飯睡覺的地方嗎?搞得花枝招展的,好像巴不得讓所有人來參觀一樣。
幸好現在一片漆黑,霍準看不清這棟令他討厭的建築,他走上前,咚咚咚的開始敲門。五分鐘後,一個睡眼朦隴的男人打開門,一臉的暴躁,誰這麼討厭,擾人清夢啊?可一抬眼,他瞬間把要滾出口的髒話給了回去,然後睜大了眼睛,用力的閉了閉,然後再睜開又閉了閉,確認對方是真人後,才不可置信的開口,“你怎麼回來了?”霍準上前擠開他,“我是來睡覺的。”對方一瞼驚恐的捂住口,“睡、睡覺?
霍準回頭斜他一眼,“睡覺,不是睡你。”眼前這個穿着棉質睡袍、染着酒紅頭髮的浮誇男人叫做温裕陽,是個設計師,擁有一間自己的設計公司,但能理解他設計理念的人似乎很少,所以公司生意冷清,因此温裕陽便開始大肆從自己朋友的身上揩油,霍準便是其中之一,這也是為什麼霍準一個當兵的,會有一個造型獨特又高科技的公寓,那些全都拜温裕陽所賜。
温裕陽總是趁霍準出任務的時候,擅作主張的對他的公寓動手腳,而霍準回來後,看到的就是面目全非的公寓和一疊帳單。
所幸霍準出任務掙得錢不少,開銷又不多,所以也就由着他揩油。
如今總算有用得上他的時候了。姚千惠顯得有些心神不寧。
她忐忑的站在吧枱後,門口一有動靜就忍不住抬頭看一眼,然而除她以外,所有人都顯得很正常,這一點令她在不安的同時,還覺得有些奇怪,霍準回來了,他們不該這麼淡定才對啊,或許是鎮上的其他人還沒發現。
姚千惠深深的了一口氣,手指不斷的攪來攪去,她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昨天罵霍準的話,每想起一句,心就跟着抖一下。
雖然她已經不是原來任他欺負的姚千惠了,但霍準卻還是以前的霍準,兇狠而殘暴,霸道的子一點都沒變,如果他想要報復自己的話…
姚千惠不覺得有些害怕,也難免開始後悔昨天的衝動,不過她也是迫不得已的,霍準那麼過分,兩人都沒關係了還對她這麼兇,她能不生氣嗎?
正胡思亂想着,因為有事而臨時請了兩小時假的酒保來上班了,姚千惠換下他,自己了杯檸檬可樂,轉身往走廊裏的辦公室走,她覺得好頭痛,實在不想看到那麼多人在眼前晃,只好躲到辦公室,圖個清靜。
她沿着狹長的走廊走到頭,然後擰開門進屋,換了隻手按開辦公室的燈,室內進而亮了起來,姚千惠抬眼,忽然就鬆了手,玻璃杯應聲而碎。
姚千惠往後退了一步,卻並不是因為濺到腳邊的碎玻璃,而是辦公室裏坐着的人。
在已經被她裝修得煥然一新、簡約乾淨的辦公室裏,穿着軍褲和短靴的霍準,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他沒坐在那鋪着碎花墊子的沙發上,而是靠牆站着,見她進來後微微抬眸,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但仍舊是令姚千惠定在原地。
第二次見而,姚千惠沒有再轉身就走,而是更加驚慌的表情,不過很快的,這種表情就被她掩蓋住。
霍準率先開口,薄微動,“姚千惠,好久不見了。姚千惠下意識的回了一句:“放,明明昨天才見過。霍準一愣,她剛剛…是在説他放?
姚千惠説完愣了愣,眼珠一動,迅速的看了眼霍準的表情,呆滯,很好,僅僅只是呆滯,不過接下來很可能就是暴怒了。
不行,她得先發制人才行,反正昨天的話也已經説了,乾脆一不作一一不休,她一運氣,在霍準開口前説:“昨天我們不僅見過,還通了電話,通話內容我還記得很清楚,我明明告訴過你,不要再來煩我了!我們已經離婚了不是嗎,你總來糾纏前是什麼意思?”糾纏?在霍準還在消化她的話時,姚千惠已經走過來,小手一扯他的衣服,不由分説的就往外拉,將還處在震驚狀態的他,一路拉倒了後面倒垃圾的小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