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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以為你不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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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杏兒這麼囂張,看來,其貴人在宮裏,一定是有了後路,而且背後一定有大人物!

那麼,會是池映月嗎?

池映月不是在江南趕往南翼國的路上嗎?她難道有那麼大的能耐?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也就是説,杏兒和其貴人的背後,另有其人,而且這個人一定很不簡單!

池木木壓下心中的思緒,跟着杏兒往前走着,幾人都是各懷心思,便也一言不發。

一路上遇到的宮女和太監,看到池木木都是一臉驚訝,卻在杏兒的眼刀下,飛快的垂下頭去,不敢再多看一眼。

池木木越走,愈發覺得事情不對勁,卻也知道再問杏兒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跟着走去,等到了地方再説。

走了一段路程,杏兒果然帶着池木木來了慈寧宮。

到了慈寧宮門口,杏兒就停了下來,再不肯進去,只是冷淡的説道:“你進去吧,皇上就在裏面!”看着慈寧宮朱漆剝落的大門,池木木不一聲嘆,世事無常,是任何人都無法預料的,曾經的慈寧宮,多麼的輝煌耀眼,住着那個最尊貴、最有權勢的女人!

而現在,不只是太后,連東陵絕都住了進來。

他們抖了那麼多年,現在卻落魄,同住在慈寧宮,不知道他們的心會怎麼想呢?

“主子,我先去敲門!”花穗看着慈寧宮的“慘況”也不蹙了一下眉頭,顯然很不滿意。

池木木輕輕點點頭:“嗯。”花穗去敲門,她轉頭,卻見巷子盡頭,離去不久的杏兒剛好回頭看了她一眼。

杏兒腳步很慢,臉上帶着一抹古怪的幸災樂禍的笑容,大約沒料到池木木會忽然轉頭看到她,她的笑容還凝結在臉上,見池木木看着她,忙轉過頭,不敢再跟池木木對視!

池木木心中愈發覺得奇怪,聽見花穗敲門的聲音,也沒多想,走上了慈寧宮的台階。

“吱!”一聲老舊的響聲傳來,慈寧宮的大門被人打開。

“啊!”看到開門的人,花穗嚇的大叫一聲,一向膽大的她,臉嚇的蒼白,不往後退了兩步,狼狽的跌倒在地:“你,你是什麼人?”池木木也驚訝的抬頭,發現大門口來開門的人並非宮女太監,也不是什麼侍衞,而是一個滿頭銀髮,臉頰佈滿皺紋的老婦人!

老婦人衣衫襤褸,雖然衣衫沒有破舊,卻髒兮兮的,這裏掉了一帶子,那裏撤了一個披沙,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

最恐怖的還不是這些,而是老婦人眼睛本沒有黑的眼珠,唯有眼白,向上泛着,她只要一眨眼睛,那眼白裏便會出黃白相間的濃濁體,散發着陣陣惡臭,讓人幾做嘔!

這般恐怖的模樣,若是晚上見到,真會以為見鬼了,也難怪花穗會笑道。

池木木一陣驚訝,盯着老婦人看了半晌,才勉強分辨她的五官,不詫異説道:“你…你是太后?”

“太后?”老婦人乾涸的手指猶如厲鬼,慢慢伸出,用自以為優雅的姿勢撫了撫頭上的銀髮,喉嚨嘰裏咕嚕的發出一陣難聽的笑聲:“好久沒人這麼喚過哀家,哀家都快忘記自己是誰了!”聽的太后親口承認自己的身份,池木木才不敢置信的幹了一口唾沫,詫異的看着太后,半晌都説不出話來。

上一次見太后的時候,她已經很狼狽很憔悴,沒想到短短兩個月的時間不見,她竟然變成這樣,本來包養得體就像四十許人的太后,短短兩三個月的時間,竟然像是蒼老了三十歲一樣,變成了一個老態龍鍾的老太婆,又髒又瘦!

原來,一個人的心緒被摧毀後,竟會變得這麼憔悴,竟會蒼老的這麼快!

“這慈寧宮沒有伺候的人嗎?怎麼是太后親自來開門?”池木木不解的問道。

她竟然沒有生氣,反而神秘的笑了起來。

只是她的笑聲忒也難聽,笑着出了已經變的滿口黃牙,就像一個恐怖的女巫一般,她道:“小五,姑姑知道你回來了,所以特地來給你開門!”池木木一驚,道:“你知道是我?你…知道我會回來?”太后點點頭,乾涸的枯手到處一陣亂摸,大約在尋找池木木的方向。

池木木忙伸手,她碰到池木木的手,忙死死的抓住!

“放開!”花穗厲喝一聲,池木木卻搖搖頭,示意花穗不要在意。

花穗便紛紛的哼了一聲,站在一旁,眸光冰冷的盯着太后,以防她會忽然做出什麼出人預料的舉動!

“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皇上搬到慈寧宮後,我就每天都來開門,我知道你遲早有一天,會敲響慈寧宮的門,所以我每天都親自守在這裏,等着你來!”太后將池木木拉近,湊到她的耳邊,低聲説着。

聞着她身上陣陣惡臭,離她那麼進,再看到她臉上那恐怖的眼白和出來的濃濁體,池木木只覺得胃翻湧的厲害,當下不就打了一個寒顫,道:“為什麼?你怎麼知道?你知道我會回來,難道你知道我走了嗎?”太后一臉神秘,湊的更近了,説:“我知道你去了江南,可是皇上一進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會回皇宮,一定會到慈寧宮來找他的!”

“為什麼?你憑什麼這麼肯定?”池木木不解的看着太后,她在慈寧宮裏,温飽尚且都是問題,哪裏還有閒心或者多餘的能力去打聽她的消息呢?

太后有些緊張的轉頭看了看大門的四周,像是在看附近有沒有什麼人偷聽,其實,她本什麼都聽不到!

池木木正掙扎,想離開她的鉗制,她卻將池木木拉進慈寧宮的大門,然後緊張兮兮的將大門給灌了起來。

池木木蹙眉,正多問,還沒待開口,太后便將聲音壓到最低,死死牽住她的手,湊到她的耳邊。

池木木的手被她捏的很疼,她身上的臭味也讓池木木很不適,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裏卻異常的好奇,便忍住厭惡,道:“你説!”太后神秘的説道:“因為,你是一個太重情的人,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會回皇宮來,皇上一病中,他們就擔心了,就要動手了,他們又不能這麼明目張膽的殺了皇上,只能用這種惡劣的環境來錮他,好讓他早點病死,他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登基了!”

“他們?他們是誰?”池木木還是不解,道:“他們就算知道我要回來,為什麼因為我回來,就要動手?”太后“嘿嘿嘿”連連冷笑了幾聲,聲音壓的更低了,道:“因為你是鳳凰的命格,當皇后的命!而你的心裏,只有東陵絕,你只會成為他的女人,所以,你若要回來…不是代表着,東陵絕會經久不衰嗎?他都已經做好了退位的準備,那些人又怎能甘心?唯一的方法就是囚東陵絕,然後引你回京!”池木木大驚失:“是池慕秋到江南通知我的,説皇上病重,難道…她也叛變了,她想要謀反嗎?”太后搖搖頭,道:“不,不是的。秋兒雖然格跟不截然不同,不過有一點是一樣,那就是…你們都死心塌地的愛着皇上,你們都不會背叛東陵絕的!”

“那是怎麼回事?”池木木不解的看着太后。

雖然太后眼睛瞎了,似乎什麼都看不到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直覺告訴池木木,她一定知道很多消息的。

太后又是嘿嘿嘿笑了幾聲,笑容格外的難聽刺耳,她道:“他們故意讓秋兒知道你的去向,故意用其貴人來怒秋兒,這樣…你就不會懷疑了,還能離間秋兒和皇上的關係!”

“他們是誰?其貴人背後的主子是誰?”池木木愈發好奇,看着太后那神秘的樣子,心中隱約覺得不安,一種強烈的不安和不祥的覺襲着她的心頭,心隱隱往下沉去!

“主子,別信這個老虔婆的話,她在胡説八道,她心裏一定恨極了您,我們還是進去見皇上吧!”花穗在一旁聽着,厭惡的看着太后,忙勸池木木。

池木木還沒説話,太后一雙眼白忽然對着花穗的方向。

雖然明知道她什麼都看不到,可花穗的心還是莫名的顫了一下,好像被一條毒蛇盯住一般,非常不自在!

“你是個什麼東西?你可知道哀家是誰,你竟敢跟我這麼説話?”太后厲聲説道:“還不快些跪下!”池木木心裏暗暗嘆,雖然已經落魄到了這個地步,可是太后身上的威嚴和氣度,倒是分毫不減,訓人的姿勢,比平時更加的足了!

花穗正要説話,池木木便對着她輕輕搖頭,示意她閉嘴,花穗便不甘心的閉嘴。

太后又湊近池木木,低聲説道:“他們啊,就是想奪位的人,他就是…”

“你來了!”太后的話剛説了一半,池木木身後忽然傳來一道清麗的女人聲音,那聲音説不出息怒,似有高興,卻又有不敢和失望!

池木木回頭,見一身素衣裙的池慕秋就站在她的身後,神情憔悴,卻無比冷漠的看着池木木。

太后忙閉了嘴,有些害怕的後退了兩步。

池慕秋不悦的蹙了一下眉頭,對太后説道:“姑姑,你又出來胡説八道了,快點進去休息吧!”池木木蹙着眉頭,太后卻明顯有話未説完,池木木忙湊近太后,道:“晚上子時,後院相見,我有一個好消息帶給太后,相信太后一定會非常興趣的!”

“我,我餓了,我,我不用再開門了,我要去找東西吃了…”太后哆哆嗦嗦的離開了這裏,看她的樣子,似乎對池慕秋頗為忌憚!

太后剛一離開,池慕秋看向池木木的神情更加冷漠,道:“我以為你不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