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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黃梨皮,矇頭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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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大概有一千平方大的地方,人頭擁擠,蘇哲只能用菜市場來形容。

蘇哲掃了一遍,裏面的工作人員穿着比較好認,統一的黑外套。他們有十個人,分別站在十個不同的地方,沒有上去幹擾賭客。表現上十個人,至於穿便衣看場子的人有多少混在賭客當中,這個不得而知。

賭場這地方,每天資金動幾乎可以和銀行相媲美。

與外面的裝修情況相比,裏面要稍微寒酸,就是騰出一千平方的地,搭了幾個台子。地面是水泥,上面一大堆紙碎,沙石。在右手邊有一個下注區,有四個女孩子在工作。蘇哲一眼望過去,見到一個女孩拿着一捆錢拆開在驗鈔機上面過一圈,接着給一名身穿格子棉布長袖的中年男人一塊黑的籌碼牌。

來到路上聽陳象介紹過,這裏的籌碼分白、紅、藍、黃、黑五種。分別代表金額為一百、五百、一千、五千、一萬。

剛才那個中年男人拿了一個黑籌碼牌就是一萬塊。從他的外表和穿着打扮,應該是普通民工多點,可是一萬塊就砸下來,毫不手軟。

“十賭九輸”道理誰都明白。

然而剩下的十分之一,卻足以讓很多人抱着僥倖的心理前仆後繼。

這時,一個頭發看起來沒有梳理過,臉上長着一苒鬍鬚,讓人看着像是飽受滄桑的中年人走到來。

“鬼見愁,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陳象撇撇嘴説:“昨天看走眼,最後虧了一把,今天怎麼也要翻盤。”在來時陳象説過他昨天栽在一塊黃砂皮料上,那塊料是半賭貨,開了兩個小窗口。

陳象是老江湖,一眼就看出開出的小窗口做了手腳。但是除開做手腳的地方,從外殼、蟒帶走向,松花分佈,如果是矇頭貨,可賭非常強。當時陳象猶豫不已,可是對比其餘四塊,可賭最強的就是那塊黃砂皮。

最後往那裏投進五萬塊,結果可想而知。

綠是出,卻是低檔的花青翡翠,這五萬塊虧得很冤。

那人在李全和蘇哲身上望一眼,揚了揚下巴説:“鬼見愁,這兩個很面生”

“兩個老人,聽我提到這事,過來湊個熱鬧。”頓了下,陳象往圍觀的人羣中脖子伸了下問“豬榮,你今天準備下多少?”豬榮拍拍包:“準備下十頭豬的本錢。”陳象出驚訝的表情:“下這麼大本錢,難道今天出來的五塊料有你比較看好的?”

“看中一塊黃梨皮,外殼帶澤,我、賣牛的、殺雞的三個都很看好,今天就準備壓個三萬,將前兩天輸的都拿回來。”聽獵榮説得這麼好,蘇哲幾個亦是按耐不住,湊上前看。

在圍觀人羣當中,地上排着幾塊木板,上面各放着五塊大小不一樣的料。最大的有三百斤,最小的在五十斤。

蘇哲觀察一遍,五塊料,有兩塊是明貨,兩塊半賭貨,其中最小的一塊是矇頭貨。那塊矇頭貨就是剛才獵榮提到的黃梨皮。其餘四塊分別是黑鎢砂、鐵鏽皮和白砂皮。

見大家都十分看好那塊黃梨皮,蘇哲和李全趁着一個賭客擠出來,連忙擠進去。由於地方本來人就小,他們兩個擠進來,讓不少人有怨言。但是來這裏的人都想贏錢,其他賭客要進來研究石頭不可能不給。

蘇哲沒有用透視眼,吐了口唾沫到手指上,然後在黃梨皮上面蘸了下。上面的松花沒有落,不是人偽造出來的松花。再觀察外殼經過風化凸出來的蟒帶,帶狀的蟒帶上有蜂窩坑,兩側的砂發和砂的厚薄稍有不同。

蘇哲認得這是卡卡蟒帶,可賭不差,賭漲的機率不低。但這是個矇頭貨,它的賭很難講。而且在蘇哲看來,莊家既然舉行這種賭石的賭博,不可能放一個賭相這麼好的料出來。若是大家都下這塊黃梨皮,真賭漲的話,賠的錢就多了。

蘇哲不是賭徒,但是近來經常接受賭石,這種賭徒的心理還是明白的。拋一個橄欖枝出來,然後其餘的表現稍微差點,等大家都去押表現最好的,開出來的結果往往竹籃打水一場空。

在研究黃梨皮賭石當會,有不少賭客已經起身去下注。

看書的時候只有一個小時,他們過來已經遲了半小時,剩下半小時仔細研究是不可能了。蘇哲想了下開啓透視眼。果然和他猜測的一樣,賣相好,裏面的玉卻不如人意。翠不深,不透明,屬於質量很差的豆種。

得出結果,蘇哲就沒必要再看下去,站起來準備去看另外四塊料。

李全跟着起身,在後面低聲問:“老弟,那塊黃梨皮你覺得怎樣?”蘇哲笑而不語。

李全猜到他的意思,想追問原因,見到旁邊有人經過,就沒問,跟着他到另外一塊白砂皮的明貨面前。

李全在賭石這行也玩了幾年,不過在認為蘇哲這個幸運兒後,他反而變得拿不定主意。很多品相不錯的料,他據經驗能夠看得出來,就像剛才看的那塊黃梨皮,認為不錯,就是不敢肯定。

再見到蘇哲這個表現,心裏更沒底。

“老弟你別故作神秘,透個底。”李全在旁邊低聲催促。

蘇哲輕笑,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説道:“李哥,好的東西在後頭。”李全不再作聲,擠進去蹲下去在眼前這塊開了兩個小窗的白鹽皮上觀察起來。

十分鐘後,蘇哲將剩下幾塊料看完,不過沒有一塊能出好料子。這也難怪,賭場要賭的不是哪怕料可以大漲,只要解出其中一塊比另外四塊的市場價格高就行。賭場要賺的是賭客的錢,不可能每天兩場都搬出幾百萬的賭石出來。

唯有莊家請的人看漏眼。蘇哲倒希望莊家看眼,聽陳象説,石頭完全解開後,如果解出來玉的市場谷格比下注者低一半的話,那塊玉就歸下注的人。

當然,這種情況,出了好玉,至少都是上百萬,這裏的人是多,恐怕沒幾個會毫擲上百萬的。一萬八千的玉石,為了能夠引下一輪賭客下注高,讓他們拿去無所謂。

放長線才能釣大魚。

在五塊料當中,蘇哲用透視眼看過,完全解開的話,最好的就是那塊鐵鏽皮。

這時陳象看完五塊料來到蘇哲和李全面前,三個走到一處比較人少的地方。陳象先開口問:“蘇小哥,你看好哪一聲?”

“陳老闆你呢?”蘇哲反問。

“一號、五號都有機會漲,正在猶豫要不要跟風下那塊五號。”五號就是那塊黃梨皮料。

沒等蘇哲説話,陳象又猶豫着“五號這麼多人買,可是在我看來賭場是要賺錢的,不可能會放一塊這麼好的料出來。真賭漲,豈不是虧死他們。”開賭場的就相當於做生意,做虧本生意,這種事情幾乎是不會出現。

蘇哲笑了知説:“説不定莊家真正要賭的不是賭客下注的錢,而是那塊賭石開出來的翡翠。從這個外相看來,如果真開出高品質的玻璃種,那可是價值幾百萬。這樣是一舉兩得的事情,即能夠讓賭客賺錢,又可以刺下一**家砸多錢下注。”陳象沉片刻,覺得蘇哲的話有道理。在距離下注還有十分鐘,陳象還是諮詢蘇哲的意見,誰叫他是個幸運兒。

蘇哲準備讓陳象和李全下那塊鐵鏽皮,因為這一塊是最不看好的。鐵鏽皮,顧名思義,表皮有鐵鏽,外形一片片一條條的,大多數產自東郭場口。不讓人看好的原因不是場產,而是這種皮殼,大多數底灰,出高綠的情況不多。

不過為了謹慎,蘇哲返回身再仔細看一次。那塊鐵鏽皮是塊半賭貨,在五塊賭石當中是最重,目測有150公斤。蘇哲沒用穿視眼,但是裏面的玉一片透明,清亮似水,給人一種冰清玉瑩的覺,他心裏已經有底了。

收回透視眼,蘇哲問道:“李哥,你準備下多少?”李全想了下,轉過頭問:“鬼見愁,這裏能不能刷卡?”

“肯定能!只要你卡有錢,多少都能刷!”

“既然這樣,我就小玩,湊個熱鬧,下一百萬。”陳象像看瘋子一樣看看李全,一百萬這還叫小玩。不過想到李全的身份以及平時他出手賭石的瘋狂,一百萬真是小玩了。

蘇哲笑了笑説:“既然李哥説小玩,我就大賭一次,跟着下一百萬。”陳象不説話了,連忙問蘇哲準備下哪一塊。蘇哲將他看好的三號賭石,亦是那塊鐵鏽皮告訴陳象。

“蘇小哥,那塊鐵鏽皮是最不看好的一塊,你怎麼就下那塊呢?”蘇哲沒回答,走到下注台前,拿過紙在上面拿了個數目和號碼遞過去。其中一個扎着馬尾辮的女孩子接過蘇哲和李全的紙,準備説話。隨後看清上面寫的數目,愣了起來。

“兩位,你們確定下一百萬嗎?”

“一百萬!”蘇哲沒説話,正在旁邊準備下注的一位賭客突然嚷起來。聲音有點大,立刻讓賭客回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