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雙賤合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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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説,一邊是“皇親國戚”的姻親苗佑仁,一邊是縣太爺的小舅子範文俊,就這麼沒了,兩家肯定要找個説法。,:。
肖守安和苗佑仁之死有直接關係,這點幾乎可以肯定。他對範文俊之死也難辭其咎,畢竟範文俊出現在打鬥現場是為了給肖守安助拳,後來才會“無辜”受到牽連,最終導致了他的枉死。於是,肖守安毫無疑問地成為了眾矢之的。
在肖守安的諸多仇家中,苗家是第一個發作的。他家心痛苗佑仁之死,直接把肖守安從醫館裏揪了出來,一把扔進縣衙公堂裏,一定要皮茂聲給他家一個説法。
換做以前,皮茂聲看在肖雲裳的面上,不説當堂開釋肖守安,再怎麼也得包庇一下他。可苗家背後是實力雄厚的“皇親國戚”温家,即便皮茂聲是一縣之長,心裏還是有些怵的。加上自家老孃兒們在後面不停鬧騰,皮茂聲不得不將肖守安關入大牢,宣佈來秉公審理。
不過,肖守安沒能等到來。當天晚上,身受重傷的他就死在了縣衙大牢裏。
肖守安死了,但這事顯然沒完。
估計是肖守安這個好兒子臨死前又坑了他爹一把,肖永業很快就追上他的腳步,這對劣跡斑斑的父子立刻就在黃泉團聚了。
儘管姜荷蓮子還沒打聽出肖守安臨死前都説了些什麼,但她可以猜出個大概。
她先前就猜測死在趙家老鋪裏的那個人是苗佑仁,而他的死恐怕和肖家人不了干係。果然靜海街頭上隨便一詐,就從肖守安嘴裏詐出了乾貨。如果肖守安當時所説不假,苗佑仁確實不是他所殺,那麼動手殺人的多半就是肖永業了。
聽説當晚肖永業被人打死家中,這顯然是遭到仇家惡意報復,當是苗家為苗佑仁報仇來了。苗家對付肖永業手段如此過‘’,半點都不給他活路,一定是知道了他就是殺死苗佑仁的真兇。
至於苗家是如何得知的,不用説,這必定是從肖守安嘴裏問出來的。
正是肖守安在死前供出了肖永業,才會給肖永業招來了殺身之禍,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坑爹貨。
肖永業死了,姜荷蓮子原以為自己大仇得報,會很開心。可出乎她自己意料的,聽到這個消息時,她心裏並沒有太大的觸動。她彷彿就是在聽説某個作惡多端的壞人伏法,隨口慨了一句惡有惡報,僅此而已。
對於肖永業之死,姜荷蓮子無,趙老爺子卻傷心得要死reads;。
自打他和老伴兒跟着大兒子夫‘婦’搬進縣城後,着實過上了一段時間的好子。不説別的,街坊四鄰哪個不敬重他的?個個見了他都喊他老太爺,都誇他兒孫出息,可着勁兒的巴結。這在以前,他連想都不敢想啊!
能夠過上這種神仙般的子,多虧了兒孫出息,多虧了他當初沒把大兒子一家拒之‘門’外,這就是福報啊!
可這種夢一般的好子並沒能持續多久,忽然有一天禍事就臨‘門’了。
那一天,他先是聽説孫子在大街上被人打成重傷,頓時急得要命,立即動身前去收治孫子的醫館探望。可剛走到半路上,就聽説孫子被抓進了衙‘門’,忙吩咐大兒子前去打探消息。
説實話,這要是在以前,家裏頭招惹上了官司,他躲都來不及,哪裏還有心思去打探消息。可現如今,他是不怕的,畢竟他家在衙‘門’裏頭有人,不怕官府會為難他家。
可事情的發展遠遠出乎了他的意料,去打探消息的大兒子遲遲不歸,一直到入夜才慌慌張張地跑了回來。
當時大兒子也顧不得和他細説什麼,白着一張臉,一疊聲地讓他們幾個趕緊把值錢的細軟收拾好,説是一收拾好馬上就走。
可他們剛收拾好,還沒來得及走,一大羣明火執仗的匪徒就衝了進來,揪住大兒子就打。
任憑他們幾個如何討饒,那羣匪徒就是不肯停手,直把大兒子活活打死了。
那羣匪徒把人打死了還不夠,還把他們的家當能拿走的都拿走了,拿不走的就都砸了。臨走前,那些匪徒居然還把大兒子的屍身給拖走了。
他活了這麼久,也經歷過不少大風大‘’。雖然他還不清楚大兒子之死的內情,可他們家只和縣衙隔了兩條街,那羣匪徒竟然也敢闖上‘門’來殺人搶劫,這就説明他們有恃無恐。再結合大兒子臨死前的慌‘亂’反應,大兒子肯定是得罪了萬萬不該得罪的人。
大兒子都得罪不起的人,他們就更加得罪不起了。誰知道人家會不會遷怒於他們,殺個回馬槍來收拾他們?為了‘’命着想,還是趕緊離了這兒去別處避一避吧。
於是,他就帶着老伴兒和大兒媳‘婦’從那堆破爛家當裏頭找出幾件不那麼破的,打成了幾個包袱,就等宵一解,他們就揹着包袱回趙家村避難。
可天亮以後,大兒媳‘婦’肖氏到底放不下牢裏的孫子,哭着喊着要他去打聽孫子如何了。
其實,他也不甘心就這麼走了,不甘心放下到手的富貴,便順着肖氏的意思去打聽了一番。
這一打聽,他的心徹底涼了,富貴夢碎了一地。
如今全縣城的人都知道,苗家獨子之死和大兒子父子有關,苗家和苗家的姻親温家恨毒了他們,發狠話説要他們血債血償。聽説孫子昨晚已經死在了牢裏頭。
不能再耽擱了,他一路小跑回去,叫上老伴兒和肖氏就走。
可肖氏這個不懂世道的,就是不肯走,她還想去找她閨‘女’給丈夫兒子報仇。
她怎麼就不明白呢?她丈夫兒子得罪的是苗家和温家,這兩家可是靜海數一數二的大户人家,絕對要壓過皮家一頭。別説她閨‘女’肖雲裳只是個買來的兒媳‘婦’,她就是當家主母,皮茂聲也不可能為了她而和温苗兩家‘’惡。
他們家曾經的保護傘肖雲裳,她連親爹和親弟都保不住,也就不指望她能護住他們幾個了。換句話來講,這柄保護傘已經起不到保護作用,就快要作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