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巧得出奇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費家檔,我在那裏見過!”趙二郎斬釘截鐵地説道:“我爹愛吃牛,三天兩頭就讓我去費家檔裏買些牛回去。??.?`我記得他家從牛骨上面剔牛,所用刀的刀刃就是那樣子的。對,絕對錯不了!”
“那就是剔骨刀一類的刀具。費家檔?行,我和他家老闆費鴻也有些情,待會兒就派個機靈些的夥計去他家旁敲側擊一番,看能不能找到些有用的線索。”梁研大包大攬道。
不管之前對梁研的印象有多麼不好,聽了他這番話後,趙四娘還是地看了他一眼,就連姜荷蓮子也若有所思地重新審視起了他。
費了半天工夫,趙二郎這邊算是收穫不小,可蘇記那邊卻不是很順利。
原來蘇記的少東家蘇瑾自幼多病,一直寄養在燕京的護國寺中,直到今年天才被接回幽州。前幾天他又犯了病,連高燒不退,吃藥也不見好,他娘衞夫人情急之下便在佛前許願。許願的第二天,蘇瑾的燒就退了下去,連同之前的咳症也好了大半。衞夫人欣喜之下,就決定帶着他去寺院還願。因為幽州沒有什麼出名的寺廟,衞夫人就和蘇瑾去了雲州,一來一回怕是正月裏都回不來了。更糟糕的是,一向和趙四孃家關係甚好的周掌事也於前帶着兒回老家過年去了,一時間竟無法從蘇記找到可以相助之人。
眼下看來蘇記這條路是走不通了,更讓人擔心的是,不僅是眼下,怕是到了正月二十也不一定能拉來蘇記襄助。要知道,有了肖家的干預,以及李家的“叛變”趙二郎此案被越攪越渾,遠比想象的要複雜得多。在這種情況下,少了蘇記的幫忙,要順利救出趙二郎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一想到這些。不光是沒什麼城府的趙永忠,就連素來沉得住氣的姜荷蓮子也有些急躁了起來。她相信,若是此事生在趙四娘身上,或者是趙永忠這類趙四孃的至親身上。他一定不會袖手旁觀。可輪到了和趙四娘沒有太深情的趙二郎身上,他是否會出手相救那就是未知之數了。總而言之,趙二郎命堪憂呀!
儘管趙四娘他們都清楚,該打點的都打點了,如今留在縣城對趙二郎並不會有什麼實質的幫助。可他們誰都沒有心情回姜家灘過年。即便就快到除夕了,也依然逗留在雙喜客棧裏。説起來,這家客棧在縣城裏也算是數得上名號的老字號了,按理説住起來還算舒心,可心事重重的他們卻怎麼也舒心不起來。
他們中趙四娘、江泠和阿弦三個還好,或許心裏也在擔憂吧,可表面上一點兒看不出來,該吃吃該睡睡。可其他人就慘了,吃不香睡不着,兩天下來。都是一副無打采的樣子,趙永忠甚至都瘦了一圈。
這一大清早,趙四娘硬是把不肯好好吃飯的趙永忠給拖出了房門,看着他吃早飯。就在沒有胃口的趙永忠數着碗裏的米粒時,上回那個賣兔子的少女又提着兔子出現了。
“趙姑娘,這是咱家新獵來的兔子,比上次那隻還大還肥。甭管是紅燒還是清蒸,都肯定好吃。”那少女熱情地推銷道。
趙四娘上回跟那少女説,獵到野味可以來找她,可那也不過是順嘴一説罷了。沒想到人家還真又到了兔子。她就奇了,這麼大冷的冬天,即便是葉林祥那樣的手也未必能隔天就獵到兔子,聽説這詹家除了這丫頭外就剩下他家夫人和小姐。三個弱質女怎麼就能總逮到兔子呢?喲,今天還不止一隻,除了那少女拿在手裏展示的那隻大兔子外,地上還有一串小些的兔子。乖乖,這是把人家兔子全家都整來了吧?
“姑娘是叫巧雲吧?巧雲姑娘,你家抓兔子可真有一手!”趙四娘接過巧雲手上的兔子細瞧。這才現那兔子居然還活着,再認真觀察了一下地下的那串兔子,越驚訝道:“據我所知,想抓兔子,要麼是挖陷阱,要麼是設繩套,可不管怎麼説,抓到手的兔子基本上都是死的。怎麼你家這回抓來的兔子都還活着呢?”
“上回那隻兔子是我在山上撿柴禾的時候無意現的,應當是磕在尖石上碰死的,這就巧了我了,正好可以拿來換錢使。可沒兩天就要過年了,大夥兒該買的都買了回去,如今東市上就沒幾個人,兔子怎麼也不了手。幸而遇上了心善的趙姑娘你,才把兔子換成了銀錢。”巧雲笑道:“後來我拿那錢又去買了三副藥,不光我高興,咱家小姐也樂壞了,覺得獵兔子也是個不錯的營生。於是,小姐她就做了幾個機關,昨天才放到山上,今兒早上就現裏頭鑽進去好些個兔子。不是我誇,小姐真個是手巧,用她做的機關捕兔子,一點兒都不會傷到兔子。從這種全須全尾的兔子身上剝下來的皮賣到皮貨行裏,也能賣個不錯的價錢呢!”趙四娘聞言,心念一動,説道:“聽説你家已故的老爺是聞名靜海的木器匠,做木器的手藝數一數二,沒想到你家小姐也會這門手藝。”
“那當然!咱家小姐自幼被當成男兒教養,不但學會了老爺所有的本事,還青出於藍,琢磨出許多新奇的機關呢!”巧雲驕傲地説道。
“誰説女子不如男,你家小姐就是個明證啊!”趙四娘眼珠子轉了兩轉,笑道:“這樣吧,你這些兔子我都要了,省得你再四處找尋買家了,也好讓你早些回家準備過年。”巧雲萬料不到趙四娘如此豪,眼睛亮晶晶的,裏面盛滿了之情。不過小丫頭心善,會為人着想,不無擔憂地問道:“趙姑娘,你們就這麼幾個人,能吃得了這麼多兔子嗎?”趙四娘無所謂道:“吃不掉也不要緊,我可以帶走呀!咱家是開吃食鋪子的,別説這麼幾隻了,就是一天幾百只,咱都有本事用完。”
“吃食鋪子?”巧雲頓時眼前一亮,不過隨即想到趙四娘一行投宿客棧。多半不是本地人,她家的鋪子肯定也不會開在附近。於是她也不抱太大希望,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家鋪子開在哪兒呀?”結果正如巧雲所料,她不有些失望。
“其實。販賣兔子也不是長久之計,靠它賺些小錢可以,想用它來重整家業就有些懸了。”趙四娘循循善誘道:“依我看,你家小姐既然有那麼好的木器手藝,就應當學以致用。再從事木器相關的活計才是。”
“咱家小姐也想呀!可如今咱家就快連飯都吃不上了,哪裏有開木器店的本錢啊?”巧雲嘆息道。
“那麼,她有沒有想過和別人合開呢?她可以出手藝,別人出本錢呀!”趙四娘問道。
巧雲搖了搖頭,悶聲道:“也有不少慧眼之人看中了咱家小姐的手藝,動了和咱家合作的念頭。可細細打聽過後,都歇了那門心思。呵呵,如今靜海境內誰還敢和咱家合夥呀?”
“那麼就去幽都重新開始如何?去了幽都,就再也沒有人會給你家使絆子了。”見巧雲眨巴眨巴地看着自個兒,趙四娘索直説道:“咱家在幽都有一個小作坊。裏面做着絞繩子和編竹篾的活計,生意相當不錯。我就想着在年後擴大規模,帶着做些木器,卻一直沒找着合適的木器匠。聽説你家小姐於此道,就想請她來咱家鋪子幫忙。”巧雲聞言,眼珠子轉了來又轉了去,好久都沒能吱聲。
“若非萬不得已,誰會願意背井離鄉呢?想來你家小姐也是如此。”趙四娘和聲道:“這樣吧,請你把我的話轉告給你家小姐,不妨讓她考慮考慮。如果她有意的話。可以來咱家的作坊參觀一下,再做決定。”趙四娘所説的話裏信息量實在太大,巧雲直到離去時還沒有完全消化好,最後帶着一頭霧水家去了。
“咱家作坊要做木器了嗎?那做好了以後是放在人家鋪子裏寄賣呢。還是咱家找個門臉兒開木器行呢?對了,那位詹小姐畢竟是個姑娘,她行不行呀?”趙三娘心情雖然有些低落,可急於賺錢的她對自家的生意還是很上心的。
趙四娘做生意經常是顧頭不顧尾,所以也別指望她能給出多靠譜的答案來:“是寄賣還是直銷,這個嘛。等做出成品來再説。至於詹小姐可不可靠,我覺得應該還行吧。”知道自家小妹有時候不靠譜,可不靠譜成這樣也真是夠了。
估計趙三娘就要飆,姜荷蓮子忙岔開話題道:“四娘,這麼多兔子怎麼吃呀?還是爆炒嗎?”在姜荷蓮子看來,趙四娘做生意只要顧個頭就足夠了,反正有他在,趙四娘做哪行都會穩賺不賠,真心沒必要為了生意之事而傷神。與其費那功夫,還不如去吃吃喝喝呢。
“今兒就不爆炒了,咱換種吃法,滷着吃。”趙四娘覺得此地不宜久留,邊説邊拉着姜荷蓮子往外走道:“這一年來,汪家裏裏外外照應了咱家好多,我心裏怪不好意思的。我這就去教他家做兔兒頭,算是報答一二吧!”不過一眨眼的工夫,跑得飛快的趙四娘就連同姜荷蓮子和那幾只兔子不見了蹤影,讓趙三娘想要數落她都沒機會數落。
趙四娘姐妹倆晃進了慶豐樓,才意外地現汪掌櫃居然來了。
放在現代,父母去兒子家過年不算稀奇,可在這兒,就相當罕見了。汪掌櫃對兒子的寵愛可見一斑。
汪掌櫃見了趙四娘自然是極為欣喜,聽説她又來教他家做菜,就更是樂得合不攏嘴了,忙歡喜喜地把趙四娘進了後廚。
做兔兒頭看上去費工夫,其實並不複雜,做得好不好吃,全看滷水調製得好不好。
趙四娘將兔頭簡單處理後,着重示範了一遍如何調製滷水,見汪掌櫃似乎沒有聽得明白,便又示範了一遍。雖然重複示範了兩遍,但這過程比較簡單,教完了都還沒到午飯時間。
汪掌櫃原想請趙四娘去雅座裏歇息,她卻婉拒了,直接坐在了大堂裏。
這會兒還沒到飯點,加上年前好些人都呆在家裏準備祭祀,素來生意爆好的慶豐樓裏這會兒有一大半兒的座位都空着。不過即便如此,酒樓裏也是熙熙攘攘沒有半刻消停。
趙四娘之所以捨棄環境優雅的雅間,轉而跑來這兒忍受噪音,是因為她覺得酒樓是打聽消息的絕佳場所,説不定就能聽説些有價值的消息。
不過趙四娘豎起耳朵聽了半天,也沒聽見有人説到趙二郎一案,事實上幾乎所有的人都在談論同一件事——身為靜海一霸的苗佑仁失蹤了。
趙四娘將小道消息綜合一番,在加上自個兒的腦補,將該事件勾勒出了一個大概的輪廓:十幾天前,輾轉於靜海各大花樓的苗佑仁忽然銷聲匿跡了。剛開始時,苗家人並有當一回事,畢竟苗佑仁時常不打招呼就跑去幽都尋花問柳,三五天不着家那是常有之事。只是半個月過去了,苗佑仁依然沒有歸家。而他作為苗家的獨苗,儘管所作所為給祖宗臉上抹黑,可祭拜祖先時還是少不了他。於是苗家便派家丁去幽州的鳴玉坊接人,那兒可是苗佑仁最愛光顧的地界,十回去幽都,九回逛那兒,去那兒接人可以説是十拿九穩的事兒。
然而,到了鳴玉坊,那裏的姑娘卻説苗佑仁是在半個月前來過一次,可宿了一晚後就走了,説是要找其他的相好去。其他的相好?到底是哪個呀?那家丁漫無目的地四處開找,可他尋遍幽都的大小花樓,甚至連上不得枱面的私窯都翻了一遍,就是沒能找着苗佑仁的蹤影。温家派出大量人手找尋依然杳無消息後,只得請官府出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