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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驚鴻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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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四娘當然沒辦法在城西安家,新家安在城東。

儘管城東不同於城西,沒有那麼多權貴,但趙四孃家一個外來户,想要在富人云集的城東買房也是相當困難的,這裏面當然離不開蘇記的鼎力相助。

不得不説,蘇記很夠意思,不僅給了趙四娘地點極佳的房子,還將裝修的活兒也包了下來。

趙四娘打算居住的房子共有兩套,位於城南最繁華的商業圈,正處兩條大街的界處。緊靠在一起的兩套房子都前面是三間鋪面,後面是三間正房,左右則是兩間廂房。

十字街口,人頭攢動,車水馬龍。當趙四孃的家人站在這兒,看到一字排開的六間臨街鋪面時,一個個都驚得合不攏嘴。

“四、四娘,這、這六間鋪子都是咱家的?是咱家的沒錯?”趙三娘抖着嘴問道。

“嗯,前面是六間,後面還有十間,一共十六間屋子,全是咱家的沒錯!”趙四娘驕傲地説道。

“這可是府城啊,這麼多房子,得多少錢才能夠啊?一張做糖…”趙永忠剛提了個“糖”字,就被趙四娘狠狠踩了一腳,頓時把接下去要説的話嚥了回去。

這時趙三郎也想起妹妹曾吩咐過,千萬不要在人前提起製糖方子的事兒,忙扯着他爹就往鋪子裏走。

按説帶着六間臨街鋪面的大宅子,還是在府城最繁華的街上,就算賣家再急着手,總值也絕不會在三千兩以下。趙四孃家近半年來雖説也賺了不少錢。但要買下這些房子絕對是遠遠不夠的。

那這些錢是從何而來的呢?

老法子,賣方子。

不過這回趙四娘賣的不再是小打小鬧的吃食方子,她整了個大的——製糖方子。更確切的説,是將紅糖提煉成白糖的方子。

趙家鋪的常客都知道。鋪子裏的甜豆腐腦只賣一文錢一碗,每天都是供不應求,可以説趙家鋪賣得最好的就是它了。

這就奇了,甜豆腐腦真的就比鹹豆腐腦美味嗎?還有啊,趙家鋪裏一文一樣的菜餚還有很多。味道都不比它差,為啥大家都愛點它呢?

原來這裏的糖不同於後世,可以算是一種高檔調料。特別是白糖,要賣一百文一斤,尋常人家除了逢年過節,很少捨得吃它。

而趙四孃家的甜豆腐花用的澆頭就是白糖水,還是較稠的那一種。這樣貴的好東西,竟只要一文錢!在客人們看來,買到就是賺到,當然搶着買了。

只有趙四孃家知道。這甜豆腐腦他們本就沒賣虧,依然是穩賺不賠。

那麼問題來了,趙四孃家是怎麼減低成本的呢?

靠的就是提煉白糖的技術。

一斤製紅糖不過二十文一斤,趙四孃家購買的量較大,進價就降到了十九文。經過並不複雜的提煉後,糙的紅糖就變成了晶瑩的白糖。而這一過程中,糖的重量並沒有減輕太多,折算下來後,一斤白糖的成本還不到三十文。

如此一來,趙四孃家當然不會虧本了。

或許會有人到奇怪。紅糖和白糖之間的差價這麼大,就憑這門提煉的技術,趙四孃家完全可以賺得滿盤皆贏,一夜暴富都不是不可能。那把方子捏在手裏就好了。又何必貪圖一時小利,把這聚寶盆給送出去呢?

其實,趙四娘也曾產生過開製糖坊的想法,但很快就被她否決了。

正是由於利潤太大,才更容易讓人眼紅。無權無勢的自家絕對ho1d不住,到最後方子丟了還是小事。就怕會給家裏招禍。

故而,趙四娘一直悄悄進行着小批量的生產,生產出來的白糖從不對外銷售,僅供自家鋪子裏使用。

然而,自詡小心謹慎趙四娘做事經常是顧頭不顧尾,製糖就是其中典例。

她以為把門一關,外人就不知道他們在家裏幹啥了。可她也不想想,自家把甜豆腐花當做招牌菜,在碼頭上大張旗鼓地賣着,就不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嗎?

外行人就算了,蘇記的周掌事第一個覺察出不對。

要知道,以燕國的技術水平,就只能生產出劣質的紅糖。既然連像樣點的紅糖都制不出來,白糖當然全得靠進口了。

蘇記作為幽州第一商行,常年從事進出口貿易,進口白糖就是業務之一。可以説,幽州市面上八成以上的白糖都來源於他家。而長樂鎮上就只有一家雜貨鋪有售白糖,正是從他家進貨。換句話説,長樂鎮一帶用到的白糖,都經過了蘇記之手。

周掌事很清楚地知道,白糖在長樂鎮上賣得並不好,那家雜貨鋪相隔數月才會進一次貨,每次進貨基本都不會過三十斤。而趙四孃家這種用法,怕是每個月三十斤都不夠用。

其實,剛開始兩個月,周掌事還沒有起疑。可到了第三個月,那家雜貨鋪來進貨時依然沒有追加白糖的訂量,他才覺事情有些不對。

那些多出來的白糖是從哪兒來的呢?

於是心存疑惑的他馬上將那雜貨鋪的老闆找來詢問,現了一件令人吃驚的事情——趙四孃家從來只買紅糖,就沒買過白糖!

也就是説,趙四孃家要不然走其他路子來白糖,要不然…她家能夠自制!

可往深處想,若是能走其他路子白糖,那為什麼不順便來紅糖呢?又何必那麼費事,還要在外面另買?

思來想去的周掌事最後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趙四孃家能夠用紅糖提煉白糖!

提煉白糖的意義有多麼重大,從商多年的周掌事當然再清楚不過。於是,他立刻將這一現告訴了東家。

東家得知後大驚,當即吩咐道,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換出趙四娘手上的方子。如果趙四娘執意不肯,就説服她同意兩家合作。該給的分成不會少給她,但明面上糖坊必須是獨屬於蘇記的。

周掌事深深覺得,東家這般吩咐,與其説是看中的趙四孃的方子,倒不如講是對趙四孃的一種保護。不止這次如此,之前也明裏暗裏多次相助。

東家對趙四孃的過度呵護,這讓周掌事一直很是費解。

按理説,趙四娘不過十來歲,而在十幾年前東家就去了軍中歷練,從未踏足過靜海,也就本不可能會認識她,那又為何要處處關照呢?

思來想去就只有受人所託一種可能了。

然而,外人不知道內情,多以為蘇記就是普通的商行。但在蘇記效力多年的周掌事雖還算不上心腹,但他隱約察覺出蘇家具有極深的背景。這種情況下,誰又能請得動東家呢?

罷了,主子的心事做下人的還是不要妄自猜測了,立志要效忠東家一生的周掌事儘管滿腹疑惑,還是一絲不苟地執行了東家代下來的任務。

恰在此時,周掌事聽聞趙四娘有意搬來府城展。經商多年的他很會揣摩生意人的心思,他知道趙四娘此時最需要的就是資金和鋪面。於是,他開誠佈公地告訴趙四娘自己已經知道她會煉糖,然後拋出大筆現銀和多個鋪面,只為換取她手中的方子。

這個忽如其來的重磅消息當然把趙四娘砸得不輕,清醒過來後,她計較一番後,還是決定答應蘇記的要求。只是答應前,她習慣地還了一下價,問能不能讓自家也往製糖坊里加一股進去。

趙四娘沒想過蘇記會答應,但出乎意料她的是,蘇記居然很快地答應了。而且換成這種方式後,蘇記給的錢並沒有少多少,那些鋪面雖減了兩個,但剩下來的三個都是極佳的旺鋪。

説到那三間旺鋪,除了梧桐街上的這兩間外,還有一間也同在城南,就在兩條街外,離得極近。

那間鋪子同樣是前店後家的構造,但有一個很大的不同,上下共有三層。加上原來是高檔酒樓,裝修得極為富麗堂皇,市值絕不在五千兩以下。

什麼都不知道的趙四娘很傻很天真地認為,一定是自己前世積了大德,今生才會這麼好的福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