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懲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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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懲戒滂郡城被籠罩在冰封白雪之中,雖然到處是面黃肌瘦的難民,但新年的氣息越來越濃重,似乎不受絲毫影響。
馬車內薰香裊繞,被暖意包圍着,讓人有些昏昏睡,意兒還是一如既往地坐在藍筱身邊,紅袖在馬車的側榻上坐着,一會看看藍筱和意兒,一會掀開窗簾看看外面的情況,有些心不在焉。
這年的大雪是近幾十年來最大的一次,連續不斷的大雪讓好幾個國家陷入冰凍災害之中,滂郡,雖説不上最嚴重的,但情況也不怎麼好。
積雪覆蓋的官道上,長長的隊伍整齊有序地前進着,而被幾十個侍衞把守的囚車顯得格外的引人矚目。
囚車上的人正是錢光,蓬頭垢面的模樣與第一次相見時判若兩人,為了能夠引出錢光幕後的人,雲玉昌沒有少心,只是,每一次試探與找尋卻都以失敗告終,最終決定斬首示眾,一則給幕後之人敲響警鐘,二則,給青石鎮百姓一個
代。
“來了,來了。”一陣驚呼聲之後,雜亂之聲漸漸響起。
“打死你這個狗官。”
“去死吧,上天終於開眼了,這狗官終於有報應了。”
“安親王英明,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
聲音越來越大,那些叫罵聲。最後融匯成對雲玉昌的膜拜,在馬車內的藍筱聽完只是淡淡一笑,這些人裏,是不是也有從前自己的影子?可當自己能夠這麼近地站在他身邊時,為何卻覺越來越遙遠。
原來,心與心的距離,並不是努力了就能靠近的。
馬車停下,車簾掀開,紅袖早早下。車,將踏腳的板凳放置在馬車旁,意兒扶着藍筱,腳還未踏上板凳,一雙寬大温厚地手已經握住藍筱的手,藍筱的臉瞬間又是一片緋紅,若是以往,她定是因為興奮得臉紅,可此時,卻是羞愧。
眾目睽睽之下,雲玉昌攔將。藍筱抱下馬車,不顧眾人驚訝的目光,牽着藍筱的手宛若無人般往前走,藍筱面帶微笑,款款而行。
其實藍筱不知,此時的她站在雲玉昌身邊,卻是格。外的般配,就算時隔很多年後,依舊有人記起,慨當年安親王王妃的氣度不凡。
雲玉昌和藍筱一出來,喧鬧頓時消散,只剩下靜謐。
不少女子豔羨地看着藍筱,想着這女子竟然能夠。博得安親王的歡心,在這種重要場合出現,心底猜測着,莫非她就是傳説中那個備受王爺寵愛的女子?
雲玉昌的出現引了不少女子,而藍筱的出現。同樣也
引不少男子,沒有花容月貌,卻也清麗
俗,不同於一般女子的嬌媚,藍筱眉宇間的颯
之態更添幾分亮麗。
能站在安親王。身邊的女子,果然不同凡人,旁觀人之中,如是想着。
“那不是那個觀音姐姐麼?”人羣裏,一道驚喜的聲音傳過來,聲音不大,可在場人卻清清楚楚的聽到。
“真的,就是那個觀音姐姐,我那天看到了,二狗子,對不對。”一張興奮的臉雙眼閃爍着喜悦之,全然不顧衣衫藍縷的自己備受矚目,抓着自己同伴的手臂不停搖晃着。
在場之人不少人認出藍筱就是當初那個送難民衣被饅頭的女子,歡呼聲越來越大。
“原來是安親王王妃,王妃仁慈!”一道蒼老的聲音從人羣裏傳出來,藍筱和雲玉昌循聲望去,很快,人羣自動閃出一條道,一個白髮蒼蒼,杵着枴杖的老人家步履蹣跚地走出來。
“爺爺,你怎麼出來了。”幾個年紀不大的男孩連忙跑出來攙扶着他。
見這白髮老人滿臉的看着自己,藍筱開口道“請問您是?”
“老朽不過是靠百家飯活着的乞丐罷了。”説完,曲着腿準備下跪,藍筱連忙上前一步,扶着白髮老人的手,道“老人家,您趕緊起來,有話就説。”
“王妃能把錢光這個狗官繩之以法,是青石鎮百姓的福氣,老朽是替青石鎮的百姓謝王妃。”老人話一出口,其他人恍然大悟,想着原來這女子就是王妃,一時之間,驚歎萬分,一時之間“嘩嘩”的下跪聲不絕於耳,藍筱一時愣住了,轉頭驚詫地看着雲玉昌。
“大家都起來吧,有什麼話可以暢所言,對檢舉錢光的罪行的人,論功行賞。”雲玉昌話一出口,跪在地上的人連忙起身“論功行賞”幾個字更讓人心動不已,眼裏透着驚喜,雖是躍躍
試,但不少人還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可就是不敢説話。
出現這樣的情況倒也正常,雖然説錢光是被抓起來了,可誰知道會不會有他的同黨在,萬一知道他們檢舉,回頭被報復了那可如何是好。
藍筱見大家都很猶豫,便開口道“大家不必驚慌,有我和王爺在,不會讓你們受到傷害的,至於錢光,想必大家都看到佈告了,如今他罪證確鑿,死罪無疑,現在讓大家檢舉,不過是給青石鎮受害的百姓一個報仇雪恨的機會,同時也讓更多被錢光矇蔽的百姓知道他的真是面目。”藍筱邊説,邊看大家的反應,果然,不出半柱香的時間,就有人站出來,道“既然王妃和王爺給大家一個機會,那我李鎮君開個頭。”李鎮君年約三十來歲,消瘦黝黑,一身打着補丁的麻布棉衣,他一站出來,眾人眼睛都看着他,其實青石鎮的人對他還是悉的,他的冤屈不少人也知道,不過,卻無人敢説。
見有人站出來,雲玉昌和藍筱心底都一鬆,朝李鎮君點點頭,示意他往下説。
當年李家在青石鎮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家族,可問題是自從李鎮君的二弟李嵐娶了一個如花似玉的老婆之後,被錢光的某個屬下知曉,在錢光耳邊吹了不少風,結果,錢光心漸起,竟帶人明目張膽地將李嵐的老婆搶走,可李家怎會忍氣
聲,李嵐的爹爹,李老爺子也不是好惹的人,立馬帶着一羣人去錢光的府邸要人,這一來二往,李家算是徹底得罪錢光,前光為了徹底霸佔李嵐的老婆,隨便安了一個罪名將李家幾十口人打入監牢,等在外做生意的李鎮君趕回來時,李家就只剩下他一人。
李鎮君説到白髮蒼蒼的爹孃和剛牙牙學語的孩子都被錢光害死時,淚滿面,在場不**孺更是泣不成聲,想着這錢光果然真是禽獸不如,不少人氣憤得跑到囚車邊,抓起雪塊石塊砸向錢光。
憤怒聲越發濃重,而李鎮君站出來之後,越來越多的百姓出來舉證錢光,藍筱和雲玉昌在一旁聽得震驚不已,雲玉昌更多的是自責,在自己監管的地方,竟然還有這樣駭人聽聞的事情出現。
砍頭台上,錢光髮絲凌亂,目光無神,耷拉着腦袋,台下人羣憤慨,不少人舉着拳頭大喊道“砍頭,砍頭,殺了這狗官。”
“豬狗不如,禽獸不如,下輩子可別投胎做人,禍害百姓!”百姓的憤怒聲一聲比一聲高漲,藍筱和雲玉昌坐在上首,下首兩排依次坐着滂郡個郡城縣鎮的父母官。
“時辰到,斬!”令箭拋出,落在地上,圍觀的人羣頓時噤聲,靜謐得能聽到風吹落葉蕭蕭的聲音。
鮮血四溢,大人捂着小孩的眼睛,生怕這血腥的場景刺到自己的孩子,白雪茫茫,鮮血像是一朵綻放的薔薇,慢慢浸透。
人頭落地,錢光的身子歪倒在雪地。
突然間,一道尖鋭的聲音劃破長空“你這狗官,下輩子我讓你投胎去!”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臉蠟黃,頭髮被風吹得凌亂,她端着一個木盆跑上台“哐啷”一聲,木盆被扔向錢光斷頭的身子,黑紅
的
體潑在錢光身上,轉而,婦女有些
動難忍,跪在雪地中,仰着頭大哭道“殺千刀的,老孃給你報仇了。”這婦女突然來的這一出讓在場人嚇了一跳,底下不少人唏噓不已,想着這人還真惡毒,竟然潑狗血詛咒,不過,這錢光也罪有應得,誰叫他生前作惡多端呢。
潑狗血的詛咒由來已久,民間傳説只要在死人身上潑上狗血,他的魂魄就會被狗血鎮住,不能去閻王殿,也就不能投胎轉世。
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那婦女突然間站起身來,朝着劊子手的大刀跑去。
坐在看台上的藍筱顯然猜到她準備做什麼“噌”的站起身來,抓起桌上的令牌朝那婦女拋過去。
不過,藍筱似乎動作慢了一拍,那令箭還未將劊子手的刀彈開,那婦女已經撞到刀刃上,鮮血順着刀刃滑落。
“殺千刀的,老孃這就過去陪…你。”聲音微弱,最後趨於無聲,可她的話卻讓在場人一驚,竟然是殉情。
那劊子手顯然被嚇呆了,愣在一邊,不敢動彈,那婦女躺在地上,遠遠地,卻能清晰地看到她嘴角的微笑。
“唉,作孽啊,在的時候天天大吵大鬧,走了卻又捨不得。”
“可不。”
…
人羣裏議論紛紛,在一旁的藍筱大致也知道是怎麼一個故事,只是,她沒有想到,這女子竟然這般烈子,不過,她在心底默默祝願着她跟她喜歡的男子能夠在陰間相遇,來世再續前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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