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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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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的笑容裏,卻染着真摯的幸福與快樂此時此刻,三顆心,貼得從未如此近過!

病牀上,蒼白的小臉貼着呼器,擰着眉,一直昏睡着。

全身已然濕透,卻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幫她拭擦着,不敢輕易的搬動她的身體。

醫生説,此刻的她大概是最痛苦的。

藍聖離能明顯的覺到,她的呼在很用力很用力痛,在蔓延絲絲的苦楚,在深深地扯痛着她的每一寸肌膚,每一神經。

口,彷彿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壓着一般,每一次的呼,都那麼費力,就彷彿是,空氣枯竭一般。

再醒來,已是兩天之後了彷彿一瞬間,連他,也瘦了一圈。

藍聖離心疼的輕撫着以沫早已光禿的小頭顱,喉間乾澀的發疼,“沫沫,有沒有覺得好一點?”

“好多了”即使,其實一點也沒覺到好。

抓過他的大手,有些窘迫,“不要摸了,很醜”説話,很無力。

笑容蒼白的讓藍聖離心一陣揪着疼。

“沒有,很可愛!”藍聖離依舊一點一點的,輕輕的‮撫‬着,指間滿滿都是心疼。

“很疼的,對不對?”喉間有些哽咽,深黑的眼瞳被猩紅所漫染。

“恩”以沫咬了咬蒼白的瓣,點頭。

真的很疼很疼。

那種覺,甚至於不單單只是一個‘疼’字所能形容的。

當再一次的躺在急救台上的時候,她彷彿是聽到了來自冥界的聲音。

那時候的她,一次又一次的祈求,從來沒有那般的想要活下來過!

她知道,外面,守着她這輩子最最重要的兩個男人,如果她死了,他們的世界或許真的就要灰了於是,她掙扎,她努力。

即使,那樣的痛苦幾乎屢次讓她想要放棄,但每一次,她的腦子裏會時不時的拂過那張俊逸的面孔,以及那張天真的笑臉。

她捨不得所以,再痛,再難受,她全忍了,了!

再然後,真的就那樣,堅強的了過來!

“有你們在,所以,就不疼了”話落下,那一刻,藍聖離真的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眼淚在眼眶中蓄積,卻怎麼也不讓它們掉下來。

緊扣着她的小手,貼在自己顫抖的邊,“沫沫,我我好怕”

“不要怕”以沫含着淚,安撫他,“會過去的”再苦,再痛,都會過去的藍聖離不説話,只是握着她的手,一直一直。

天知道,這樣的痛苦到底該進行到何時還有多殘忍的痛苦等着瘦小的她來承受!

十幾次的化療還剩下,十幾次!

也就是,還有十幾次的折磨,在等着她!

病房門口,一直站着一抹身影。

只是靜靜地站在門口,眸光深邃,泛着深綠的光澤,定定的看着房間裏那相互依靠的兩道身影。

一種異樣的情愫至心底淡淡的劃開探手,敲響病房的門,手指有些僵硬。

以沫第一眼發現了他,“遲也”低低喚他一聲,聲音很輕,有些無力,蒼白的笑容卻帶着幾許難得的燦爛。

蕭遲也笑笑,衝藍聖離禮貌的點了點頭,走近病牀上的以沫,“不要隨便動”他提醒正想要起身的以沫,“睡着就好!”以沫笑着點頭,“最近很忙嗎?都不見你”話語裏似乎帶着幾分責怪的意思,其實,只是想念。

當以沫躺進急救室的時候,腦子裏飄過他這張悉的面孔。

似乎很久很久不見他,如果自己真的就那麼走了,會不會留下遺憾,她抑或是他?

蕭遲也依舊是那抹淡定的笑容,大手拿過以沫的被子一角,細心地幫她壓好被子,點頭,眸光透着極盡的温柔,“最近有些忙,對不起!”

“沒事”以沫搖頭,“我知道你很忙”之後,蕭遲也不再説話,只是靜靜地看着牀上的她。

亦不知道過了多久,牀上的以沫似乎真的有些捲了,閉了眼,安靜的睡了過去。

醫院的庭院前,暖暖的陽光灑在兩個大男人身上,卻是格外的清冷。

“最近有新的進展嗎?”藍聖離倚在一旁的欄杆上,問他。

蕭遲也搖了搖頭,神有些凝重,“沒有”深深了口手中的煙,繼續道,“最近這十幾天,我去找過全世界關於這項病例最權威的教授,可是,到最後也沒有得出什麼更好的結果來,大家似乎一致認為化療是現在最好的辦法!”

“化療我真擔心她會受不了!”藍聖離的眼底閃過幾抹明顯的煩躁,卻也格外的無奈。

蕭遲也深了口氣,很久,看向藍聖離,“有你和綿綿在,我相信以沫會過來的!”藍聖離搖頭,眼神裏透着無力與頹廢,“那種痛苦連我都不敢確信自己會做得比她好!”蕭遲也笑笑,“所以你要相信她可以!”

“但願吧”藍聖離一聲低嘆,“她最近基本上吃不下任何東西,吃完就吐,只是她比任何人都執拗,吐完了繼續吃!吃了又吐她的堅強,真的連我都自愧不如”兩人欣一笑。

他們堅信,奇蹟總是誕生在堅強的人身上的!

夜裏,以沫終於睡了去,藍聖離卻一直輾轉難眠,看着她那雙越漸蒼白的小臉蛋,一點睡意也沒有。

醫生説,再這樣下去,化療只會讓以沫越來越難以承受。

終於,沒能忍住,從牀上起身來,打開桌上的電腦,開始繼續他那遙遙無期的求助。

各類論壇的貼都已經火到暴,郵箱裏的郵件也已經快要爆掉,只是,卻依舊讓他很失落,因為,始終找不到他想要的答案。

依舊沒有人能幫他,他們2010年5月以沫第十五次進行化療蒼白瘦小的她,留着一個光禿禿的小腦袋,就那麼安逸的睡在那裏,遠遠看去,那麼乖順,那麼寧靜,彷彿是誤墜人間的小天使一般。

只是,殘忍的痛苦正一點點狠狠地侵蝕着她。

冷汗,一滴一滴從額角滲下,蒼白的面頰搐的幾近扭曲,垂放在一旁的小手死死擰着一旁的被單,無力的指骨間泛出一道道駭人的慘白,彷彿沒有一絲血

瓣,乾裂得幾乎是要滲出血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