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古怪老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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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天虹如墜五里霧中,作道:“一柄金劍怎能分存兩處?你再講鬼話,休怪我不客氣了!”玉鼎夫人向華格格嬌笑,道:“誰要你客氣啦?要打要罵,任君所。”頓了一頓,忽又柔聲説道:“那金劍有雌雄兩柄,雄的一柄落江湖,輾轉易手,目下在我的手內,雌劍藏在通天教主的防身寶劍之內,此事萬分秘密,連天乙老道自己也不知道。”華天虹大惑不解,道:“金劍藏在天乙子防身寶劍之內,他自己豈能不知?”玉鼎夫人向華傲然一笑,道:“八年以前,天乙子獲得一柄‘幡龍寶劍’,那小小的金劍已在其中,事無來由,他怎能猜到劍中有劍。”華天虹心頭一動,道:“八年以前?”玉鼎夫人向華甜甜的一笑,道:“是啊!八年以前的事了,唉!那時的我,與秦碗鳳、白君儀一樣年輕。”華天虹哪裏注意她的自傷老大,接口説道:“那柄‘幡龍寶劍,,可是你送給天乙子的?”玉鼎夫人峻首一搖,道:“我豈會親手給他,是輾轉送到他手的,當時江湖平靜,各派人物高枕無憂,任何事都不向壞處着想…”華天虹身軀猛地一翻,將玉鼎夫人白豐腴的嬌軀緊緊壓在下面,道:“講實話,你究竟是誰?屈身通天教,目的何在?”玉鼎夫人雙臂緊緊地摟住他的頸項,伍聲説道:“我叫向華啊!誰敢騙你了?”華天虹作道:“我不信,你的父母是誰?師父是誰?”玉鼎夫人伍恨道:“除非你真心對我,否則就別探問我的身世。”華天虹衝口説道:“我真心對你,若有虛情假意,教我”説到此處,倏地將口一閉,啞然不語。
玉鼎夫人將華天虹雙臂腿雙緊緊纏住,嬌聲道:“教你怎樣?發個誓!”華天虹瘦眉道:“我是真心對你,真心對你又怎樣呢?”玉鼎夫人向華道:“你若真心對我,咱們就永結同心,白首偕老,寧死也不分離。”華天虹聞言一呆,吶吶説道:“此身已非我有…”忽聽有人冷冷一哼,合着那異獸雪狸忿怒的叫聲。
兩人猛吃一驚,抬眼望去,只見一條淡影貼地一掠,一把搶走了華天虹的衣衫,那雪兒快似閃電,竟然撲了個空,卻將來人擋住。
華天虹又羞又急,光漏猶在其次,那《蚩尤七解》乃是朱侗所有,就此失落,如何向人待,情急之下,不大喝一聲,一躍四丈,猛地朝那條淡淡的人影追撲上去。
但聽一個蒼老的婦人聲音罵道:“孽障!好大膽!”
“啪!”的一聲脆音,華天虹吃了一個耳光,身軀橫摔八尺,在沙灘上迭連幾個翻滾,左頰熱辣辣的,不知是痛是癢。
只聽玉鼎夫人向華惶聲道:“虹弟…”華天虹沉聲道:“姐姐穿衣裳!”轉眼望去,那條人影在前,雪兒在後,業已奔出了數十丈遠,一人一獸同是疾逾電閃,光天化之下,俱皆不留形跡。
華天虹捱了一耳刮子,依稀瞧出打自己的是個白髮皤然,手提枴杖的灰衣老婦,當下不及細想,順手抓起靴襪,隨後追了上去。
但聽玉鼎夫人叫道:“虹弟等我一等。”華天虹高聲叫道:“我要追賊!”玉鼎夫人雖然放縱不羈,也不便赤身體追敵,匆匆穿衣,眼睜睜地望着兩人一獸遠去。
華天虹迸力追趕,非但不能追上前面的一人一獸,而且逐漸越拉越遠,不羞怒迸,愈發不肯駐足。
這浙東一帶沙岸少,巖岸多,奔了一程,忽然轉到一座下臨大海的山脊之上,目光到處,前面一人一獸竟已停下身來,搏鬥正。
華天虹暗忖:這雪兒當真了不起!
轉念之下,舉步若飛,猛然衝了上去,口中大喝道:“雪兒賣力!”但聽那蒼老的婦人聲音道:“下海去賣力!”只聽那雪兒嘶嘶一聲咆哮,身形凌空翻滾,竟然被人擰着脖子扔下了懸崖,直向大海中落去。
華天虹駭得驚哦一聲,猛地一剎腳步,急急拉住了身子。
他深知異獸雪兒的神通,除非燕山一怪那種身手,稍次幾分的武功,絕難如此輕易地得手。
凝目望去,兩丈之外站定一人,豈不正是一個白髮蕭蕭,手柱鳩頭枴杖,顫巍巍的灰衣老婦。
只見那灰衣老婦杖頭枴杖一頓,怒喝道:“小混蛋!還不滾過來!”華天虹心中氣餒,道:“滾過來怎樣?”眼珠一轉,瞥見那雪兒業已游上岸來,正在懸崖下尋覓路徑。
那灰衣老婦右手提着華天虹的衣衫,風一晃,道:“怎麼?打不贏,衣裳也不要了?”華天虹頰上熱辣未退,自知不是對方的敵手,暗付:我拖延片刻,等向姐姐與雪兒到齊,再向她索還衣衫,只不知那《蚩尤七解》是否還在衣袋之內?
心中在想,故意俯身穿着靴襪,趁機朝身後望去,口中漫不經意地道:“你年紀大大,我不與你動手。”那灰衣老婦臉上皺紋累累,牙齒似已落盡,看來總有九十高齡,只是神墅釺,火氣似還不小。
只聽她哼了一聲,鳩頭枴杖在地上一頓,道:“你下海去撈衣裳吧!”猛一揮手,將那長衫朝懸崖扔去!
華天虹大吃一驚,只怕《蚩尤七解)尚在袋內,顧不得才穿一隻靴子,身形一縱,橫裏截了上去,大聲叫道:“衣袋中有”但聽灰衣老婦嘿嘿一笑,道:“小混蛋!我得好好管教你!”也未見她晃身作勢,探手之間,一把抓到了華天虹際,將他挾在脅下,風馳電掣而去!
華天虹衣衫未曾搶到,眼一麻,身子頓時軟綿綿的,半絲氣力也施展不出,耳聽玉鼎夫人遙遙叫了一聲,耳畔呼呼風響,眼下恍恍榴榴,連身外的景物也看不清楚,有心運氣自解道,一口真氣始終無法凝聚。
那灰衣老婦奔行之快,無與倫比,直奔西方,也不管有路無路,縱高伏低,如履平地。
約莫馳行了兩個時辰,那灰衣老婦始才歇下足來,將華天虹往地上一扔,走到一塊大石之旁,緩緩坐了下去。
華天虹頭暈眼花,停了半晌,始才定下神來,手足一伸,發覺道已解,即忙翻身站起,打量四周的景物。
但聽那灰衣者婦喝道:“跪下!討打麼?”華天虹心頭髮慌,雙膝一屈就待跪下,忽又膽氣一壯,膛一,一揖到地,陪笑道:“姥姥是誰?小子是不跪壞人的。”那灰衣老婦雙眼一翻,枴杖一頓,喝道:“小鬼!你是好東西?再不跪下,我給你老大一個耳刮子!”華天虹暗暗忖道:縱是燕山一怪,也不能輕易打着自己,這老婆婆好生古怪!
他心虛膽怯,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口中道:“姥姥這一把年紀、只要不是壞人,小子理該跪下。”那灰衣老婦嘴巴一癟,哼道:“刁滑無賴,簡直是個小潑皮!”面龐一轉,望向他處。
華天虹見她似在想心事,於是悄悄地站了起來,那灰衣老婦猛一轉面,怒聲道:“你是當真討打?”華天虹陪笑道:“老人家…”但見人影一晃,那灰衣老婦一耳光刷了過來,華天虹急忙肢一擰,朝一側疾地縱去。
那灰衣老婦似是早已算定華天虹的退路,手掌落處,不偏不倚,啪的一聲,清清脆脆,一耳光拍在華天虹的右頰之上,打得他兩眼直冒金星,一連竄出四步。
灰衣者婦行動如風,耳光打過,霎時好端端的坐在原處,冷笑道:“小混蛋,你那老子見了我也服服貼貼,你有多大的氣候,竟敢在我面前逞能,趕緊跪下,否則我活活打死你!”華天虹怔了一怔,雙膝一屈,跪了下去,哭喪着臉道:“我早知姥姥是一位前輩尊長,否則的話,小子哪有命在?”伸手一撫臉頰,但覺滾熱燙手,幸而猶朱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