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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落荒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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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給安若九公主下了封印,這封印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存在的,她連自己都渾然不知,怕就算西子的生母也解釋不清。

他的接近,讓西子小腹的封印幾次變亮之後漸漸黯淡下來,待他的手指從她的小腹上滑過時,封印徹底消失了…

他是打開西子小腹封印的人…

霧森林裏,奔的月之河發出了輕狂奔之聲,源源長,疲憊不知停歇,一路向下遊狂奔,霧氣瀰漫在月之河的兩岸,包籠着一對纏的身影,一直到天快亮的時候,霧才變得淡薄了許多,可這種清晰只持續了片刻,新的晨霧升起,鋪天蓋湧來,瀰漫了人的視野。

林花兒散發着淡淡的香氣,麋鹿歡快地跳躍,鳥兒穿透了森林的霧,向高處展翅飛翔,一切都是那麼的柔和恬靜。

一滴晨滴落在了西子的臉上,西子緩緩地睜開了雙眸,望着從樹縫之中投而下的一縷霞光,將霧渲染了七彩的顏,剎那的美麗,讓她無法分辨夢幻還是現實,一隻枝條垂在她的臉頰上之上,上面還有沒有滾落的水,幾次風兒習過,都躍躍試。

這是在哪裏?西子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觸碰到了一抹冰涼,濕潤的覺讓她知道這不是夢,是真實的。

這是霧森林,昨天夜裏,就在這裏,她驚愕扭頭,目光觸及到了一個健碩的脊背,古銅的肌膚,寬闊的肩頭,結實的肌,還有三片閃亮的龍鱗。

龍鱗?

西子眨巴了一下眼睛,霧朝霞編織的芳華在閃耀的龍鱗光彩中瞬間褪,她驚愕地收了目光,大口地息着,他的脊背上怎麼會有龍鱗。

平復了一下心境,一定是她看錯了,他雖然沉睡了一千年,可他是人,不是龍…西子再次放膽看去,視線內,只是一個男人着的後背,沾染了一些草葉,哪裏有什麼耀眼的龍鱗,她一定是剛剛醒來,看花了眼睛。

輕輕坐起,眼前看到的是一片怒放的紫花叢,花葉沾着水,花瓣透着香氣,只是近身一片,已經被碾壓得零落成泥,花瓣盡落,想象也知道,它們經歷了一場如何的暴風驟雨。

羞澀湧來,西子的臉紅到了耳子,目光不安起,瞥向了側卧的男人,他就在她的身邊,身如銅像,酣眠不醒。

昨夜的記憶衝目而來,他抱住了她,滾落巨石,碾壓了花叢,他輕狂的動作沒有一刻停止,她很痛,卻也很幸福…

難為情地掩住了面頰,良久都不敢動一下,他已經要了她嗎?她現在是他的人了嗎?

一陣風兒吹來,將她的羞澀吹散了許多,涼意襲來,她支撐站起時,頓渾身痠痛難忍,眸光下移,才發現她竟然物無一物,光潔的肌膚上遍佈了微紅的草莓,圓潤的腿側,還染着淡淡的血,這是他忘情要她的證據。

欣喜的同時,西子的心頭又湧上難忍的悲傷,如果不是那枚鐲子,不是那些‮物藥‬的作用,他怎麼可能輕狂要了她,她不是他的嫣兒,她沒有資格成為他的女人,假若他一會兒清醒過來,一定會悔恨不已,對嫣兒的背叛,會讓他痛苦自責。

一邊是真實關係的責任,一邊是對嫣兒的千年承諾,昨夜發生的關係,成了一個極大的恥辱和負擔。

“不行…”西子深了一口氣,她不要成為這個男人的負擔,他不要沒有愛的責任,必須在他清醒之前離開這裏,她不願他因為昨夜荒唐的關係,陷入兩難的境地。

目光慌亂地環顧了一下四周,月之河邊的草地上凌亂地扔着一些衣物,有她的,也有他的…

拾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穿在了身上,遮擋了渾身的羞澀,西子轉身要走,可想想還是將龍天行的白衣撿起,不捨地抱在了懷中,淚水潸然而下。

“我不是你的嫣兒,不會拖累你的…”這件事兒到此為止,西子一定要讓它爛在肚子裏,不能讓拓跋四小姐知道她和龍天行之間的關係,更加不能影響了龍天行千年不渝的愛情。

她慢步走到了龍天行的身邊,將衣服輕輕地放在了他的身邊,附身下來凝視着他,此時龍天行處於一種極深的睡眠之中,好像她在冰窟墓裏看到的一樣,完全知不到周圍的事務。

他的臉不像昨夜那般血紅了,恢復了常,五官堅毅俊朗,和着晨光,透着淡淡的銀光,她想伸手觸碰他,卻又怕將他驚醒。

“龍天行…”輕喚了一聲,西子心中萬般不捨,卻還是狠下心來順着月之河向西奔去。

許是軟骨散已經完全沒有了藥力,西子竟然跑得輕鬆,一口氣跑了一個多時辰,也沒覺得勞累,在河水邊,她稍作停歇,舒展了一下筋骨,覺怎麼不一樣了,以往跑這麼久,一定氣吁吁,可現在有種胎換骨,輕鬆自如的灑

不會是他給了她什麼功力吧?

想到了龍天行,西子的臉一下子紅了,不知他現在是不是已經醒來了,會不會想到昨夜發生的事情,又或者一夜之後,他什麼都記不得了,好像冰窟墓裏醒來一樣,茫然無措。

“怎麼會不記得…”西子不悦地撅起了嘴巴,若他真的忘記了和她的關係,只想着那個拓跋嫣兒,她的心裏還真有些不舒服,怎麼説她也是南戈國的金枝玉葉,還有幾個月才及笄,這樣就將清白的身子給了他,他不用負責任也就罷了,怎麼可以忘記了,至少該有那麼一點點的印象吧…

“算了,讓他記得有什麼好?”西子反問了自己一句,一個心裏裝滿另一個女人的男人,記不記得昨夜發生的,又有什麼不同?記得倒不如不記,這樣大家以後見面,也能避免一些尷尬,若他完全忘記了,她還能自如一些,回頭看向了月之河的上游,那片紫的花叢早已不見了蹤影,她距離龍天行已經很遠了,大約再跑小半天,就能出霧森林了。

順着月之河奔跑,不會讓她失了方向,月之河的下游就是西鐵國,到了西鐵國,再想辦法回到南戈…

作為南戈的九公主,她不會放棄救父王和八皇叔,只求這一路再別遇到那個死心眼兒的木頭疙瘩沈落血,希望大黑叔叔多糾纏他一會兒,讓他不開身。

稍作休息之後,西子繼續向下遊奔去,這樣大約奔跑了小半天,終於看到了森林的盡頭,站在森林的盡頭,西子伸了一個懶

“我終於出來了!”可這個懶才伸了一半,便僵持下來,西子發現距離她不遠處大約十幾米的地方,竟然圍坐着十幾個穿着黑衣的男人,附近的一刻大樹下,還躺着一個被捆了手腳的女人,女人一身大紅的衣裳,一看便知是個新婦。

“媽的,新娘落已經幾個月不過送親的隊伍了,我們兄弟的威名漸漸被那些人忘記了,我打算另闢一條道路,專門打劫送親的隊伍,説來真巧,在通往驛站的路上…碰到一個,瞧,還是個美人,讓我就代替她的夫婿,先跟她房吧,哈哈…”這笑聲無比張狂,西子眉頭一皺,真是冤家路窄啊,上次在新娘落被人擄走,應該有這幫傢伙的一份兒。

不甘心地摸了一下間,鞭子不在,連把匕首也沒帶出來,怎麼對付這些打劫送親隊伍的歹人,若轉身跑掉,不是憑白讓他們糟蹋了那麼一個好人。

清白給了心愛的男人,倒沒什麼遺憾,可讓這些混蛋糟蹋了,不是毀了一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西子怒喊了一聲。

“放,放了她!”她不喊,也許還能掉頭跑掉,這麼一喊,十幾個男人的目光齊齊地看了過來,西子故作勇敢地起了膛。

“我警告你們,我的人就在這裏周圍埋伏着,識相的,放了這個女人,夾着尾巴滾蛋,我大人大量,既往不咎,若是不識相,今天姑就讓你們滿臉開花!”她憑什麼讓人家滿臉開花,她的小臉不被人打開花就不錯了。

“咦,看着眼不?”一個傢伙眼尖,認出了安若西子,一個高兒跳了起來,三年前,他抓過這個小丫頭一次,還不幸死了一個兄弟,這仇到現在他沒還忘記,想不到三年之後,又遇到了她,不過現在的小丫頭出落成了粉的大姑娘。

“這不是落魄的安若九公主嗎?”另一個傢伙也認出了安若西子,提劍跳起,真是老天有眼,又將這個美人送到了他們面前,他們豈能放過這個機會。

“啊呸,經過新娘落的新娘子還沒有能逃的,她是第一個,還殺了我們一個兄弟,讓你我兄弟在這裏的威名大打折扣,今天送到我們的眼前,若再讓她跑了,我們就不用在這裏混了!”眼前十幾個傢伙都站了起來,一步步向她迫過來,西子才意識自己太沖動了,可能救不了這個女子,連自己都搭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