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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泵婆未答。這女娃知道的玄逍本只是虛幻的,真正的玄逍是一隻虎,她卻不知。初生之犢啊…瞧見玉娃兒眼上蒙着黑布,她又問:"你為何蒙着黑布,是怕瞧見我這醜陋的面貌麼?"
"不是的。玄逍説,姑婆不喜歡讓人看見您的臉,所以…"
"那麼你現在何不把黑布拿下來,我不介意讓你看見我。"玉娃兒有些受寵若驚。"呃,可以麼?可是玄逍説"不管玄逍説什麼,如果你想看就把黑布拿下來。"它要解決掉這燙手山芋。
玉娃兒考慮了許久,有些遲疑。她是答應了玄逍的,可,她又實在想見見姑婆的模樣,這樣以後見面,她才認得出來呀。而且玄逍不讓她看,原是怕姑婆不許,現在姑婆許了,她沒有再遮着眼的理由。
手,緩緩的移到後腦勺上,觸着布結…
"玉娃兒,你忘了我們的約定了麼?"玄逍到深處找不着姑婆,聽見口有談話聲,連忙奔了出來。看見一隻大虎伏在玉娃兒身邊,他驚慌上前,見是姑婆才鬆了口氣。但又見玉娃兒想扯掉黑布,他忙出聲阻止。
意打開布結的手倏地收回,她順着聲音的來源轉向玄逍的方向。"逍?為什麼不行?姑婆説可以的。"
"約定就是約定,不管姑婆説什麼,我們約定過了。你就必須信守…除非,你想要我永遠離開你…"
"別!我不看了。"她只是困,為何只是"看一眼",就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難道"看一眼",世界就會風雲變了麼?
玄逍走過去擁着玉娃兒,讓她安心。"相信我,不看,對你、對我最好不過,看了你會後悔的。"
"嗯…我不看就是了。"她乖順的點點頭。
虎姑婆將這一切看在眼底,它搖頭。"玄逍,你可真保護這娃兒。"玄逍轉過身來,對上一雙不贊同的虎眼。"姑婆"你帶她來見我,不怕我吃了她麼?"
"我不會讓您那麼做的。"吃她?這是他們族裏的共同口頭禪麼?要不,怎麼連姑婆也這麼説?玉娃兒偎在丈夫前,心裏正納悶着。
"是麼?如果不是我牙齒已經松得咬不動,你現在就已經見不到她了。"
"謝姑婆留情。"玄逍對虎姑婆深深的行一拱禮。
"我並未留情。既然這麼保護她,何必帶她來這裏?你在想什麼,孩子?"玄逍看着姑婆那對悉的智慧明眸。姑婆是個明眼的,也是虎族裏跟他最親近的。"我娶了子,自然該帶她來見姑婆。"老邁的聲音裏混着濃濃嘆息的意味。"你知道我並不認同。"聽見自己不受認同的話,玉娃兒有些傷心。揪着玄逍衣襟的手不多用了幾分力道。想了想,她鼓起勇氣説:"我知道我不夠好,但是我會用我的一輩子來證明我比任何人都要珍惜我的丈夫。"
"玉娃兒…"虎姑婆仍是搖頭。"娃兒,你太天真,殊途之人不能同歸。有一天你若明白,則現在的一切對你來説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枉然,空是枉然…"
"不會的,不會的。我相信只要我的心不改變,這一切不會是枉然。"虎姑婆咧嘴呼呼的笑了。那笑聲如同砂礫在喉嚨裏磨蹭一般,叫人聽了耳朵癢。"什麼心不會變,這我就不曉得了。我只知道我活了這麼一大把歲數,還沒見過有什麼東西不會改變的。不談了!雞同鴨講,果然語言不同就是難以溝通,玄逍,帶你的人滾出去!我要午睡了。"知道這已是姑婆最大的讓步,玄逍早有意料。"那麼,我們就此拜別了。"玄逍帶着玉娃兒跪下來,向姑婆稽首跪拜。
學了人的禮數,倒還有模有樣,只是仍是不像話。披了人皮,骨子裏還是虎,這算什麼!"這別,是永遠麼?"虎姑婆隱約猜測。
玄逍扶着子站起來,理理她的衣裙。"是永遠。"永遠不再回山裏來了。
為什麼要説這種類似永別的話?玉娃兒驚訝的仰起頭,然而眼被矇住,看不見玄逍的眼,她慌。
虎姑婆搖頭。"不可能的,你是山林裏的孩子,體內動的血與山裏的風、火、水、土永遠呼應,強要切斷這臍帶,你怎麼活?"
"問題是我從來都不習慣生活在這片山林之中。"他扶着玉娃兒的,帶她往外走。"玉娃兒,咱們回去了。"
"你不習慣在這裏,難道就會習慣在那裏麼?"虎姑婆看着外,已經悉玄逍灰暗不明的未來。
傻孩子還是一逕兒要往風雨裏去麼?以前就傻,到現在還是沒什麼長進啊…不知玄逍離開了多久,虎姑婆對着外喊道:"姬川,出來,在外頭偷偷摸摸幹什麼?
"誰偷偷摸摸來着,我是聞到人香味才過來的。"一隻吊眼大虎緩步的進人山,它身上的皮花紋之美麗,是虎族裏難得一見的。同族裏,能比得上它的,也就只有一個。偏偏"那一個",是敗類。
姬川踱步到姑婆面前。"怎麼知道是我?"
"大老遠就聞到你的味道了,哪裏不知。"
"姑婆,你年紀老了鼻子倒還管用。之前那傢伙跟你比趕來就差太遠了。"聽姬川的話,虎姑婆料想它也看見玄逍和那女娃兒了。這姬川自小驕縱,連它這餵過它的老姑婆都不放在眼底。"玄逍那孩子在外頭待久了,鼻子也退化了,聞不到你是當然。"其實,毋寧説是玄逍太過專心保護它那人,才沒注意到外在的危險,這對狩獵者來説可是大忌。
'我還想三年沒見到他,料他是死了,誰知竟然是跑下山去跟一個人女在一起。要是其他族人知道了,我瞧他還回不回得來?"姬川的話,説得半點情緒不離,叫人聽不出它話裏的真心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