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記憶與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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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如何？』另名黑袍悄聲的問道。

『我想我們所在地並非盤石地點。』領守的黑袍微微咬了牙，不自覺的掌心已經緊握生疼:『讓安因、尼爾跟莉妲留下破壞阻礙，只要有機會的人馬上就逃離這個地方。』『冉！面對鬼族需要的是我的術，讓朱裏留下來。』不敢相信自己的搭檔會這樣安排，安因立即出聲抗議。

『安因，配合安排。』對方只堅定的告訴他這一句話。

然後，他醒了。

四周的空氣是清淨的。

他醒了，看見的是白的天花板，上面有幾個妖族贈予的小小裝飾隨着夜風正在有一下沒一下的晃動，細小的鈴聲説明了他現在所在是最安全不過的地方。

剛剛夢中那最危險的時刻好像不過是虛假的，但是一晃百年過去，卻又好像是昨天才發生過的一樣。最後他仍然硬是跟隨上去，然後看着紅的血從不同的軀體中噴散而出，整個地面都是血染成河。

那些不要臉的鬼族像是嗅到的螞蟻撲上去噬着鮮血，憎惡的讓人想要毀滅這些畫面。

“安因，您清醒了嗎？”打斷了混亂的畫面是個温暖不失禮節的聲音，他甚全也不用看就知道是誰坐在牀邊。轉過視線，一隻白皙的手背貼在他的臉邊“看來沒有發熱，覺如何呢？”就算是在最黑暗的時候，他還是可以很清晰分辨出發着微弱光芒的靈正用有點檐心的表情在看着他“怎麼了？”沒有回答，安因掀開被蓋得妥妥的棉被半坐了起來。

大半夜的，他無法理解為什麼靈會坐在他的牀邊。

不，也許他知道為什麼。靈是宿舍管理人，只要宿舍中有一點點的不對勁，不管是任何人的房間他都可以來去自如。

“景羅天的印記又開始竄動了。”低着温和的聲音，賽塔餚着對方幽幽的説着:“您睡太沉了，印記讓你在夢中清醒不過來，方才使者才從這個房間離開。”

“嘖，那個鬼王又開始動手腳。”注意到房間的確有些微鬼族使者來過的氣息，安因馬上眯起眸。他平常不會這麼大意，就算是睡覺，只要有那些東西一進來他絕對會馬上將他們轟出去。

而剛剛那個夢他的黑袍搭檔還在夢中永遠也不會回來。

“又夢見百年前的戰爭。”用的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賽塔站起身，離開了牀邊然後給他倒過來一杯茶水:“印記會痛嗎？”温和的語氣像是溶化在風中，就算相處再久，安因還是覺得靈真的是種不可思議的存在，與天使是相似卻又完全不相同的種族。

緩慢的將茶水給喝下，安因拉下了上衣，右肩後處連到肩膀上出現了血紅的圖騰印記，平常被封印着不容易出現，今晚卻讓他覺到灼熱的些許疼痛。

“應該是鬼族的傢伙關係，惡氣污染了封印讓效果減弱了。”着肩膀上讓人憎恨的印記，安因冰冷的説着。

“宿舍結界剛重塑完畢還在穩定中，所以才沒有及時將惡氣給淨化。”看着發紅的圖騰，賽塔也覺到上面滿滿布着令人退卻的不祥:“我幫您將惡氣給淨去以及重新加上封印吧。”

“麻煩了。”在牀上趴下，安因聽着後面傳來的低低歌謠。

靈的古老語言他不懂，只覺那個聲音很舒服，像是隨着風而唱、繞着風而走，一點一點的傳進了他的耳中。

一點細碎的聲音響起，他看見些許的透明粉末隨着房裏的風被倦出了窗外，餘光朝着月亮的方向遠去而拉開了漂亮的光暈。

然後他想起，其實靈也參加過戰爭。

比他的還要更久遠，千年前與鬼王的大戰。

他們都與鬼王有淵源。

賽塔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冰涼不是發寒，是讓人心安的覺。

身上的印記慢慢的開始退去痛楚，在歌謠中緩緩的隱沒了赤紅的彩，就好像退了一般逐漸的消失在空氣當中。

他想起天使也愛唱歌，可是卻沒有靈聲音那樣令人深刻。

天使的聖歌很美，美得讓人想淚。可是靈的聲音卻是穿透了身體刻印在靈魂裏面，許久許久之後，會讓人在某一天重新憶起那個悠然彷佛隨風而來的聲音。

幽遠的，一種伴着歲月的清靈歌聲。

“賽塔，你參與過的戰爭是怎樣的場面？”不自覺的，他把賽塔跟當初闖入鬼王大殿中的同伴相迭在一起，這樣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