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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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的父親的葬禮,花開倒底沒有去。簡明本想親自把骨灰放進墓地,結果他在葬禮上見到了太多人。當他想立刻退出時,後被抵住了:“不許動。”簡明嚇了一跳:“上帝,你怎麼會在這兒?”紫陌笑:“我在這兒有什麼奇怪嗎?你呢?你又為什麼在這裏呢?”簡明張口結舌,結果紫陌笑道:“你是替你父親來的吧?”簡明搖晃一下,拜託,千萬不要提到他父親,牽扯到他父親:“我我我,我父親?”紫陌笑道:“對啊,他沒有來嗎?”簡明左看右看:“我父親為什麼會來這裏?”紫陌道:“他同花叔叔很啊!”花叔叔?簡明呻着後退,想趁被眾多人發現之前離開,轉過身來,正與省長大人走了個對面,再尷尬,簡明也不敢假裝沒看到:“李省長,您也來了。”李某也驚訝:“哎,你這小子,你爹呢?”簡明笑道:“後頭呢,他讓我先過來,有空他也來。”簡明不知道他爹倒底來不來,他現在只想跑路,也不敢把話説死了。李某道:“唉,老花是個好人啊!現在的人,媳婦好好的,離婚的還有的是,老花照看他老婆那麼多年不容易。可惜啊,臨老了,出這種事。雖然他死在監獄裏,我得來看看他。”簡明唯唯,好在省長大人也沒空同他多説,兩句話剛完,已被擁上來的人擠到一邊,簡明一邊笑着告退,一邊飛快地轉身後退,跑到車上,關了車門,倒退開出老遠,這才擦擦冷汗,然後呼叫成羣:“成羣,怎麼回事?那個叫花什麼的葬禮上怎麼會來這麼多人?你哪兒找來的?”成羣道:“我不知道,不是我找來的,我只是在報上發了個訃告,我誰也沒通知,啊,對,我通知了他原單位的人。”
“原單位?”
“他是某某某局局長,我覺得通知他們單位比較合適。”簡明呆了一會兒,難怪紫陌問他父親到了沒有,紫陌在扮演好兒媳時,也許聽説過花某人。至於簡明,只認識,只記得那些比他父親更有權勢的,簡明不否認自己是個市儈的人,正是這一點造就了他的成功。簡明在車子裏發呆,當然在他眼裏局長不頂個,可是知道花開身勢,還是令他震憾。
那樣的家庭出身的孩子,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或者,本就是花開自身的願望吧?這是,一種自我懲罰。回到家時,發現花開正在發抖:“怎麼?還發燒嗎?冷嗎?”花開抬眼看了簡明一眼,笑了,握住簡明的手,五冰涼的手指,微微有點濕,冰冷冰冷的。簡明一下明瞭,花開這是又犯毒癮了:“我叫他們送藥來。”花開斜了牀邊的櫃子一眼:“已經送來了,是我不想用。”簡明愣一下,慢慢蹲下來:“花開,想戒掉嗎?”花開點頭。簡明沉默一會兒:“我去給你買戒毒藥。”花開顫抖:“陪我説會兒話。”簡明在花開身邊坐了一會兒:“你,真的不去葬禮上看看?”花開的臉一下沉下來:“説説旅遊的事吧。”簡明道:“不管你怎麼想,參加葬禮的人對你父親都有好,也許有些人是可以幫得上你的。”花開淡淡地:“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簡明愣了一會兒,想起來,花開的所謂事業,可能指的是他的畫,確實花開做別的,都可以從他父親那兒得到幫助,唯獨畫畫,是一項個人的事業,如果想要混飯吃那也罷,真的畫得好,還要憑自己。
半晌簡明道:“花開,你還恨他嗎?”花開輕聲:“唉,簡明,去買藥去吧。”簡明知道花開不喜歡關於他父親的任何話題,他只得住口。起身要走時,花開又説:“把櫃子裏的藥也拿走吧。”簡明打開櫃子,取出一小袋白粉末,倒到池子裏,沖水。七天過去後,花開只要服用美沙酮,就可以如常人一樣,簡明笑他:“你的毒癮倒不深。”花開淡淡地:“我怕死嘛。”簡明問花開想去哪兒玩,花開説:“迪斯尼樂園。”簡明張大嘴,下巴筋:“什麼?”花開笑:“同米奇合影去。”簡明目瞪口呆:“花開,你幾歲?”花開説:“沒到二十週歲。”簡明做擦汗狀:“是不太大,可也不能算孩子了。”花開踢他一腳:“你去不去?”簡明痛叫:“去去去。”花開倚過去:“我想去看北極熊。”簡明道:“想也別想!你休想讓我去到拿不出手來的地方去。”花開笑,靠在簡明身上,把簡明的雙手拿過來環在上,大頭在簡明懷裏蹭:“那,去埃及看金字塔。”簡明道:“還是那句,你想也別想,我年紀大了,只想舒舒服服地坐在車子裏房子裏飛機裏,決不到任何沒有冷氣的地方去。”花開道:“那我自己去!”簡明道:“不許去。”花開笑道:“你算老幾,還不許去!”簡明愣了愣,翻過身來,把花開按在牀上:“你再説一遍!”花開掙了兩下,怒了:“放開我!”簡明問:“背上的傷不痛了?”花開道:“簡明,玩是玩,不等於你每時每刻都可以用強迫與暴力解決決問題,如果你象你説的那麼愛我,你必須學會平等地與我協商。”簡明知道花開説的是對的,可是他最怕的也就是這件事,平等的身份,他與他的牀伴們從未有過平待的身份,他不知如何應付,他覺得那是失去控制的一種,他覺得危險,簡明問:“花開,你不是在挑釁吧?”花開沉默一會兒:“簡明,我是在告訴你愛我的方式。”簡明半晌伸出手去,輕撫花開的臉:“我必須改變,花開,你呢?你只要我改變來合你嗎?”花開抱住簡明把自己的大頭放到簡明的膛上去:“簡明,愛你,已經是一種改變,別這樣對我,我會退縮的,我可不是一個堅強的人啊。”簡明抱住花開:“花開,別人不象你這麼麻煩。”花開在他的懷裏出一個微笑:“可是你並沒有愛上別人啊。”簡明道:“你讓我不,我要打你。”花開笑,轉過身趴在牀上,簡明把他放到自己腿上,剝下褲子,狠狠打兩下,花開呀呀叫兩聲,手臂亂揮,被簡明捉住,簡明笑道:“不老實!”可是也沒再打,他慢慢掀開花開的衣衫,看花開背上的傷痕,原來紫紅的地方,變成了青黑,簡明道:“真難看,花開,你象塊用舊了的擦筆布。”花開掙兩下:“不給看了,放開我。”簡明又給他一巴掌:“老實點。”花開痛得抱住簡明的腿,簡明拿來藥,給花開的後背抹上,一邊輕柔地按摩。
花開笑:“他的手打擊,他的手治療。”簡明的手輕輕地着花開的肩,花開的頸,花開的後背,花開的,雙手所到之處撫平花開的彆扭與緊皺的身心。花開慢慢在他腿上放鬆,輕輕地:“簡明,説你愛我。”簡明輕聲:“我愛你。你要聽很多次才安心嗎?”花開微笑:“不是,聽多少次我也不安心,不過聽的時候,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