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二人坐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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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人坐在球場看球時,丁典望着你爭我奪、高跌起的籃球盛況,慨道:“兩軍相遇,不是勇者勝,而是智者勝。還有啊,老虎要吃你,當避其鋒芒。等你安全了,伺機反撲,一招命中,要不了它的命,也要讓他痛不聲,再不敢滋生吃你的念頭。”林慕飛如聽經書,似懂非懂,但他明白,丁典不會無故發聲,必是有而發,不是自言自語,是向自己傳授心得,在默默為把自己培養成助力呢。過了幾天,朱五來探監,先是丁典去見,然後是自己。
朱五穿上西裝西褲,一臉的笑容,肋下還夾個包,小綠豆眼睛一轉,真有點土豪的派頭。
“兄弟啊,我現在不在裏邊,五哥得求你一件事兒。”朱五一張臉充滿了真誠。
“咱們是兄弟,談不到什麼求字,有事只管吩咐一聲。”
“兄弟啊,我想求你照顧我大哥。以前他是道上老大,有得是人巴結他,現在落到這地步,人人都想擠兑他,更有人想害他。我求你照顧他,保護他。五哥給你磕頭了。”林慕飛趕緊制止他。
“五哥,你別這樣子。你大哥也是我大哥,我照顧他是應該的。你放心吧,只要我還活着,就不會讓人傷着他。”朱五嘿嘿笑了,一張生滿小坑的臉上全是笑意,不過笑得一點都不好看。
“那好,兄弟,那我放心了。我幫你在銀行開個帳户,定期往裏存錢,等你出來時用。”林慕飛聽了,心中苦笑。暗想,二十年過去,説不準連銀行都倒閉了。
“兄弟啊,真是想不到,咱們三個我是頭一個出去的。”
“聽丁大哥説,你繼母撤訴了。”朱五點着大倭瓜腦袋,嚷嚷道:“可不是咋地。這次能出去,全靠我老爸了,是他厚着臉皮求我繼母這麼幹的。我繼母提出條件,讓我放棄財產繼承權,她才肯撤訴。我老爸這回想通了,滿口答應,覺得先把我救出來再説。
這個老傢伙,這麼多年了,就這件事兒做得聰明,總算明白誰跟他的血緣近了。”
“不管咋樣,還是得恭喜五哥。”
“有啥恭喜的,出來有出來的煩惱,不如裏邊輕鬆。我每天都得為公司做事兒,忙得恨不得長四條腿。大哥在裏邊,公司裏裏外外全靠我和趙四打點着,好多事兒處理得笨笨的。那小子的格又不好,我們一整就吵架。要是大哥出來就好了。”林慕飛笑道:“這正是你們鍛練你們的機會。”
“可我們真不是當老大的料,還得想法把大哥救出去,當然也要把你出去。”
“你們沒找那個大律師嗎?”
“咋沒找啊?那律師的門坎子都快被給踏破了。那個律師説,你的案子很麻煩,證據都對你不利,本出不來。
嘿,本來夠煩了,還有個小丫頭也老去鬧大律師,問説憑什麼替你打官司,是不是有什麼證據?律師不理,她就大吵大鬧,鬧得這律師腦袋多大,一見她就怕。”朱五皺眉道:“你説,這丫頭多不知好歹啊。嗯,我想教訓教訓她,想叫兩個小弟輪姦她,再打斷她的腿,讓她以後再不敢來。還別説,這個小丫頭長得走漂亮,兩條大長腿真叫人眼饞。”林慕飛心裏一動,問道:“她叫什麼名字?”朱五拍拍大倭瓜腦袋,想了想説:“好像叫什麼張竹影。”聽到這個名字,林慕飛的心一顫,竹影找律師幹什麼?
問律師憑什麼替我打官司?她這是恨殺父仇人,連律師也一起恨上了?朱五見林慕飛的臉變了,忙問道:“兄弟,你認識這個叫張竹影的丫頭嗎?”林慕飛沉着説:“五哥,她是自己人,你可不能傷她,還得保護她,不能讓她出一點危險。還有啊,你把要打給我的錢,一半打給她。剩下的一半打給我的家裏人好了。”
“兄弟,你放心好了。你的話就是聖旨,五哥一定照辦。”
“那我先謝謝五哥了。”
“這倒不用。你照顧好大哥,就是對我最好的謝了。等你出來時候,五哥領你去夜總會好好玩一玩。好酒儘管喝,節目儘管看,娘們儘管,那才叫不白活一回呢。”林慕飛笑道:“只怕等我出去的時候,娘們都幹不動了。”朱五聽罷,張開嘴哈哈大笑。
此舉受到警察的警告。回到獄室,林慕飛見丁典正坐在牀上深思,眼睛眯成一線。見他進來,才睜開了眼睛。
“朱五讓你照顧我,對不?”
“是的。”丁典臉帶苦笑,笑容淒涼。
“我丁典向來自負,以為凡事都可通過雙手創造。
想不到我叱吒風雲半輩子,到頭來還是被人家玩於股掌之上,居然連自己的命運都不能左右,真是失敗,失敗透頂。”林慕飛聽得動容,問道:“那是什麼人?”丁典笑了,笑得很詭異,很神秘。
“這個世上,滿手鮮血的,到底是玩不過笑着吃人的。怪只怪自己鋒芒太,讓人覺得不放心,不好控制了,便對我釜底薪,變着法打壓,直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兄弟,你將來可要引以為戒啊。”聽不太懂,林慕飛唯有連連點頭。
丁典跳下牀來,一掃頹態,在地上走了兩步,郎聲道:“我丁典不會這麼被人打倒的。雖然身在牢裏,但是不代表坐以待斃。我要用行動證明,我仍可以控大局,仍可以讓局勢按照我的意識走。”突然看向林慕飛,問道:“兄弟,我橫豎是幾年出不去了,你有沒有興趣跟我學學?”
“我學什麼?”
“當然是學當大哥的本領。”林慕飛沒有出聲。
“當大哥不是隻有打架和鬥狠。我有好多的東西可以教你。”心如海,起伏不停。林慕飛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三個月培訓之後,丁典和林慕飛分到外邊搞建設,農莊、工地、工廠等處,都留下他們的身影,都下他們的汗水。每天車接車送,晚上回到監獄過夜,過得又忙碌又充實。
無論怎麼忙,怎麼累,林慕飛每堅持練武,風雨無阻,功夫漸提高,丁典看在眼裏,時時點頭,示意肯定。丁典還傳給林慕飛當領導人的手腕和眼光,時不時親自做事兒給他看,還把公司的概況和業務運行情況説給他聽。
連目前的進行的易都不瞞他。林慕飛選擇一些能説的,通知易水寒,使這娘們獲益匪淺。可是丁典對於自己以往的秘密,則守口如瓶,無論林慕飛怎麼試探,都是白費功夫。林慕飛意識到,丁典能當老大,確實有着別人不具備的素質。
對於外逃,林慕飛並沒有什麼想法,有易水寒承諾減刑,自己壓就沒想過越獄的事,更何況,無論囚犯到哪裏幹活兒,都被牢牢看管着,眨巴一下眼睛,都有人盯着。若敢跑,就一槍放倒。
這種沒可能的事兒,自己不會幹。去回,時光如水,五年的光陰一晃而過。***廠房倉庫內,昏暗的燈光下,一羣染着金髮,裏氣的青少年,在長桌子前面,鼓搗着桌上的白粉末,粉末的量不少,他們嘻嘻哈哈,將這些已經裝袋的粉末,裝箱封好。
工作快要完成時,一個剃成板刷頭,穿着皮夾克的青年,叼着煙從外面進來,目光中有一股説不出的陰冷,像是野外夜間出現的豺狼,教人不寒而慄。
“大家辛苦了,貨裝完了?”
“二虎哥,貨裝好了。”幾名金髮氓,見到孫二虎,一下都變得緊張,這個人是大老闆的堂弟,自從來投奔堂哥,跟着混社會後,現在混得有聲有,已是公司里人見人怕的悍將了。
庫房有三分之一面積堆放着貨,大箱小箱的,重重疊疊,上邊只有字母代號。在空地的一張桌子上,放着幾袋白粉,那個小弟站在桌旁,惶惶不安。孫二虎瞪着金魚眼問:“這次上繳的就這幾袋嗎?”小弟戰慄着説:“是,是,二虎哥,都在這裏。”孫二虎陰險地笑道:“我看不是。”指着靠右牆第二排的箱子問:“那摞現在共五箱子,對吧?”小弟睜大眼睛瞅着説:“對,對。”
“不對,不對。那最底下的箱子裏少了五包貨。雖然外表包裝得跟原來一樣。”小弟大叫道:“跟我沒關係。”孫二虎哈哈大笑道:“你知道不,上次發現丟了貨,大哥派我調查,我就在這庫房裏裝上監控器了,全方位的,沒有死角,就是為了防止有內做手腳。”此話一出,小弟面無人,身子一晃,差點栽倒在地。那些在場的管庫房的人,也都心驚跳,沒想到孫二虎還有這招。
“趕緊把那五包裝出來,還可以寬大處理。”小弟嘴硬得很,就是不承認。
“我沒拿,你讓我怎麼承認啊?”眼睛去看人羣中的孫半城,後者不聲,若無其事的樣子。
“你是死鴨子嘴硬啊。你這麼説了,那我來告訴你吧。最後一批貨進庫沒幾天,有一個晚上,你借巡庫為名,把那五包貨藏身上,混出門崗。”
“這可能是你編的呢。管這間庫房的人不止我一個。你憑什麼懷疑我?”
“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來人,給他看監控。”有人拿着一部手機過來,將一隻u盤上,手機裏隨即出現了小弟搬箱子、撬箱子,往衣服裏藏貨的畫面。小弟見了,臉變了又變,嚷嚷道:“物證呢?那五袋貨呢?”孫二虎吩咐一聲:“把貨拿過來吧。”一個小弟從門外進來,扛一袋大米,把米往地上倒,米如雨點撒落,撒到最後時,五袋白粉出面目。
孫二虎哼道:“你真聰明。沒有馬上去手,而是藏在自己的米袋裏。這個聰明要是用在幹事業上,公司的業績不是變得更好了?”那個小弟嚇得體似篩糠,骨頭都軟了,嘴裏虛弱地着氣。
孫二虎給員工們看過監控畫面和地上的白粉,問道:“各位弟兄,公司規矩在那裏,你們看該咋處理?”員工們不傻,紛紛説聽老大的。轉回身,面對小弟,孫二虎面笑容,問道:“你想咋辦?”一把抓住小弟的脖領子。小弟不服氣,叫道:“孫二虎,你個王八蛋,你陷害我,我跟你拼了。”兩手上來,扳孫二虎的手。孫二虎嘿嘿一笑,笑得很親切,一隻手入懷,掏出一把匕首,在眾人的驚呼中,寒光一閃,入小弟的心口,鮮血沿傷口淌了下來。小弟慘叫一聲,不敢相信會丟了命,眼睛直直地瞪着孫二虎。
孫二虎目兇光,握着匕首一下下捅着,血到地上。小弟身子一軟,癱倒在地上,四肢亂伸着,張口吐血。如同發瘋一樣,孫二虎的匕首在他的全身亂捅着,捅得身上盡是窟窿。
小弟很快嚥氣,孫二虎仍不放過,一刀刀戳着,把屍體戳得亂七八糟的,地上全是血。孫二虎的臉上和身上都濺上血,幾道血跡從臉上淌下來,使那張雀斑臉顯得更猙獰可怕。在場的那些員工都嚇壞了,腿肚子轉筋。
堂哥孫半城在這時進來,見了孫二虎渾身是血的猙獰,皺了皺眉,隨即轉過表情,誇獎道:“二虎,你夠兇,好樣的,將來能幹大事。”帶頭鼓起掌來。其他人也鼓起掌來,只是人人心裏打鼓,看孫二虎如看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