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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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有別歧視啦，討厭女人跟你割包皮是兩回事，你管醫師是男是女？她也不會對你怎樣，她真的那麼糟糕的話，怎麼會病人多到看都看不完？嘖，我不是叫你不要抓了？還抓！”

“那些人都是神經病啦，總之我不要讓女人…我褲子，還割我…割我那個！”闕世磊也不管鞏天華在旁邊忍俊不住的臉已經扭曲了，大叫着:“我要你幫我動手術啦！不是舅舅你幫我動手術，就不要，我寧願…我寧願爛光光！”

“那你就爛光光好啦！我看你闕家怎麼生孩子啦！”謝漢傑一把將闕世磊還有鞏天華推出去辦公室外。

“總有一天你會後悔這樣對待我！”闕世磊漸行漸遠，但是嘶吼聲卻不斷，看來鞏天華花不少力氣把他拖走，免得他踹翻科主任辦公室的大門。

“真是不受教的死小孩！”

“別這樣嘛，小磊從小就討厭女生啊，現在會有這種反應也是正常的嘛…”謝姚曉蓮終於把頭從電視跟便當前轉回來了。

“答應他嘛。”咬咬咬…今天的豬排太了。

“我沒有時間替他動手術啊，醫學年會要開始了，我哪有空啊？”謝漢傑嘆口氣坐上了沙發。

“我只説答應他，可沒説讓你動手術呀。”謝姚曉蓮眨眨眼睛“打了麻醉後，誰來動刀就不重要了吧？”謝漢傑張大嘴巴看着自己古靈怪的老婆，以後如果醫院裏發生了醫療糾紛，她大概跑不掉嫌疑。

當闕世磊悠悠地從病牀醒轉過來的時候，重要部位的痛楚讓他還是不敢妄動。

一睜開眼睛就看見鞏天華正坐在身邊打瞌睡，恢復室裏非常的安靜，只有分離式冷氣緩緩吹動的輕微機械聲。

還是有點癢，不知道是痛楚蓋過了癢處，還是狀況減輕了，總之，闕世磊對於這久違的舒適抱着珍惜的心態。

有點餓也有點渴，手術前食了五六個小時，連水都沒喝，他輕輕喚了一聲，試圖叫起鞏天華。此時卻見到一個護士推門進來。

這個護士不是別人，她化成灰闕世磊也不會忘記。是那個把他架起來褲子的魯護士！

“醒了啊？那就好，再躺一下你就可以回去了，跟洗澡的時候要小心，不要把紗布濕了。”龍慶雙宛如機關槍似的代一堆事情:“不要吃刺的食物，比如酒、煙、辣椒。”吧她事啊？動手術的人是謝漢傑，跟這個魯壯護士有什麼關係？莫非她也是舅舅的助理護士？闕世磊一臉惑地看着龍慶雙忙進忙出地收拾東西，卻因為口渴説不出話來。

這時候鞏天華也醒了，連忙上去看照闕世磊，倒了一杯水給他。

“我舅舅呢？”

“謝醫師啊？他…他去忙了，聽説有很多研究報告要看。”鞏天華口水，想起了謝漢傑代他的事情，小心回話。

“嗯…我肚子也有點餓，等一下我們出去就去吃飯吧。”

“好好好。”見闕世磊因為麻醉的關係還不是很有氣力，鞏天華趁機要他好好休息，免得自己説太多話就走漏口風。

“對了，闕先生，如果你起的時候會有點痛或是輕微出血，也不要太擔心，冰敷一下就好了。還有，三天後要記得回來複診、換紗布。”龍慶雙在關上門前又代了剩下的事情，就離開了。

…起？闕世磊對於這麼直接地描述生理現象實在是非常的不習慣。

“連這種字眼…都説得出來，泌科簡直是最沒文化的地方了。”闕世磊跟好朋友一臉驚愕愣着幾秒鐘。

“哈…哈…這裏是醫院嘛，將就點了。”這個護士也很合作啊，什麼都沒説，還好…還好。鞏天華偷偷地鬆了一口氣。

“不過…這幾天如果你…“升旗”的話的確會有點痛，你就照她剛剛説的，冰敷就會舒服點了，還有複診換葯的事情，要乖乖來換，不然又會發炎。”

“你怎麼這麼清楚？”闕世磊眯着眼睛看着鞏天華。

“我割過包皮啊。”

“亂講！我們大學的時候住在一起我怎麼不知道！”鞏天華的小老弟只是穿得比自己的少而已。

“當兵前就割掉啦。”

“喔。”

“而且割掉後，對芬也比較好，衞生問題嘛。”

“不只是這樣吧？”闕世磊看着鞏天華的眼睛越眯越小。

“…做那件事情時也比較有覺啦…但是一開始會…有點受不了，就…”

“就怎樣？”

“早啦！”

“你那是什麼臉？喂！把你的嘴巴合起來！我説一開始啦，一開始！”開玩笑！男雄風耶！而且老是這樣的話他家母老虎趙芬早就甩了他了。

哼哼…鞏天華怎樣跟他無關啦。反正他還不到那時候，真要嘿咻也沒有對象。但是一想到“嘿咻”這兩個字，他卻不自覺地想起了那天在水若梅的診上竟然“升旗”的窘狀。

那是無法抹滅的羞恥啊！

還好，自己的舅舅總算是有點人，願意幫自己開刀，解救了自己。如果是給那個水若梅刀的話，他馬上就要去把謝漢傑的皮剝下來，另外找個醫師把包皮植回去！

還好，還好。

“哈羅，我聽阿雙説你醒了，覺如何呀？”一陣清香飄來，水…水桃味？

兩個大男人一看，只見到一個個頭小小、頭髮規矩盤起、襯托着雪白小臉的小女生打開門，站在門口。

“你…你在這裏幹嗎？”闕世磊下意識地將沒有打點滴的手，伸進棉被往下一擋。

“我來看看你呀。”笑眯眯的，聲音清甜細膩。鞏天華也看傻眼了，他沒想到下手術服跟口罩後的水醫師是這麼的清純可愛。

“唔…謝謝。”大概因為她是舅舅的得意門生吧，又有過一面之緣，所以這樣的問候也是正常的。

“不必客氣咩…”又是一劑強力的水桃水柱，讓闕世磊跟鞏天華有點暈。

“剛剛護士都代你一些重點了吧？”

“嗯…不要吃辣的、喝酒…跟…”闕世磊沒有辦法對一個高中生般的小女生説出“起”二字，決定了回去。

“對對對，還有的時候也不要太用力‘噴’，免得我幫你縫的傷口會裂開唷。”

“啥？等等、等等…‘我幫你縫的傷口’這幾個字是什麼意思？”闕世磊張大了眼睛，也不顧下身的疼痛了，倏地自牀上坐起身子，看着水若梅那張可愛又可惡的小臉。

“唔？”水若梅無辜地把食指擺在自己的嘴上想了想，眨眨大眼睛看着闕世磊“什麼意思？不就字面上的意思嘛？”啊啊啊…大家忙了大半天，沒想到最後竟然是由刀的醫師自己了底…鞏天華翻了翻白眼，真想馬上昏死過去不要醒過來了。

而一邊的闕世磊早就昏死過去了。

我要剝了你的皮啊…姓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