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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山中的日軍遺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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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好像越來越大了。

“胖叔!木頭!你們注意腳下!別踩滑了!”

“這路還真不四(是)人走滴,狗咧,快趕上滑冰場咧!”

“叔,用手抓着樹幹走,別急,慢慢來。”伴隨着狂風暴雨的侵襲,我們行進的速度也逐漸不受控制的變慢,對於這種現象,無論是誰都只能無奈。

雨大風大這就不多説了,問題是山上的泥太誇張了,一腳踩下去就跟踩大東北的雪地一個覺,進去容易,出來難。

上了山還沒十分鐘我們幾個人就變了副造型,從頭到腹基本上都是泥點,從腹部往下直到腳後跟,那就是一層泥,我估計下一個行為藝術的時代,得由我們扛起大旗。

淋濕的覺不好受,特別是在負重的情況下,出着汗淋雨,那種覺真的是想死。

(帥氣易哥三千問來了:問,你們不是穿雨衣了嗎?為還會被淋濕呢?答,天氣悶熱的鬧不住,跟蒸籠似的,要是穿着不透氣的雨衣,我估計今兒得死三個人在這山上,畢竟我們都不屬包子,經不住“蒸”)説到這裏我就不得不罵幾句髒話了。

我就了,嗎的這座山咋就沒人能走的路呢?!

除了進山不過百米就沒了的盤山公路能走走,還有什麼地方能他嗎讓人好好下一腳?!

“我草。”我咬着牙罵着,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雨水,吃力的把腳從黃泥裏了出來,往前一看,腿肚子立馬就軟了。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前方是一個往上的斜坡,想要繼續往山上走,那就必然要爬上去嗯,那是一個近似於直角的斜坡,兩邊是茂密的灌木叢,要麼忍着痛從荊棘之中穿過去繞路往上走,要麼就得爬。

真的,我想死。

“你們小心點,我上去拉你們。”海東青説着,走到了斜坡下方,沒多説什麼,抬手就將自己的揹包扔上了三米來高的斜坡。

只見他向後退了幾步,從出匕首,一個助跑就竄了上去,本來海東青是上不去的,畢竟那斜坡表面都是泥,滑溜的沒有一點摩擦力,可海東青的身手卻不是蓋的。

藉着衝勁兒衝到斜坡一半的時候,海東青便把匕首進了斜坡的泥裏,貌似還穩當,這孫子先做了一個類似於吊單槓的動作,隨之身形猛然一轉,跟翻跟斗似的就上去了,看得我們真是掌聲雷動經久不衰。

這比馬戲團還馬戲團。

“不能費了。”海東青細聲嘀咕着,隨手將登山繩從包中取出,然後在登山繩的一頭打了個圈狀的活結,往下慢慢放去,等套牢了匕首的手柄,使勁兒一拽,這借力的東西就被回收了。

説來也是我們的運氣好,在斜坡上面不遠處就有棵大樹,軀幹約莫有兩人合抱那麼,海東青沒顧着擦臉上的雨水便走了過去,將登山繩死死的拴在了大樹的樹幹上,然後將另外一頭拋了下來。

“叔,你先上去。”我説着,幫胖叔把他的揹包解了下來,心説這可不能讓他揹着上去,本來他的體重就是噸位級的,要是再加上一堆行李那樹好歹也是生靈,咱們可不敢隨便殺生胖叔笑了笑,沒説話,自顧自的就往上爬,結果差點沒摔死。

“餓抹油那麼大滴力氣,上不氣(去)啊。”胖叔尷尬的拍着股從地上爬了起來,甩了甩手臂,意思是説他臂力不足想上去很困難。

海東青站在斜坡邊上往我們下面看了看,説道:“我拉你們上來。”

“行,餓就當坐電梯咧。”胖叔嘿嘿笑着,很不道德的背上了行李,然後用登山扣卡住了繩子的末端,用手吊着登山扣對我喊道:“快來!抓緊時間搞起!”

“哦!來了!”我下意識的跑了過去,沒用登山扣,就這麼簡單的抓住了繩子,抬頭對海東青喊了一聲:“拉!使勁!”我發誓,那一瞬間我聽見了心碎的聲音,還有差點閃着的某人冷氣的聲音。

一分多鐘後,我們到了斜坡上方,親眼目睹了海東青面難看的扶着樹幹呻,他兩隻手臂都是顫的,看來是把他給累着了。

“叔,你該減肥了。”海東青忍不住説出了心裏話。

胖叔訕訕笑着,不敢言語。

我笑了笑,走過去想要拍拍他的胳膊,但沒成功,只見這孫子一哆嗦就躲開了我的手,可憐兮兮的看着我説:“疼,好像是肌拉傷了。”

“我草,你可是我們的主要戰力啊,這麼容易就”我驚訝的看着他,心裏有點沒底,這孫子戰鬥力是我們這羣人裏最強悍的了,遇見冤孽還得他去拖住呢!這下子“哦,我逗你玩的。”海東青霎時間恢復正常,打了個哈欠,走到了樹下,開始解登山繩。

我草。

見過賤的就沒見過這麼賤的,逗人玩兒啊?!要不是老子手裏沒刀我非得胖叔的眼睛微微眯着,似乎是在思索什麼,眼眶,看着手裏的羅盤忽然説道:“離餓們不過一里路咧,這陰陽動滴跡象不明顯,被大陰蓋住咧”(註釋:胖叔所説的大陰,就是暴雨,水屬陰,在暴雨傾盆的時候,羅盤等一些以陰陽二氣動來辨別方位的法器,通常都得失靈,或是偵測能力大打折扣,就算如此,胖叔現在依舊還能看出那藏寶之地的方位,不得不説這技術含量略高了。)“餓社(説),胖叔啊。”我陝西口音忍不住飆了出來,看着胖叔神秘莫測的眼神,試探着問:“你四(是)不四還有話沒社完?”

“抹油啊,社完咧!”胖叔不解,眯着眼睛看着我,眼神依舊飄渺。

“那麼你個神秘莫測滴眼神幹撒(啥)捏?”我更不解了。

胖叔一愣,搖搖頭:“餓滴眼神很神秘麼?雨大咧,水進眼睛咧,睜不開啊。”

“我能説髒話嗎”

“快點。”海東青説着,催促道。

説起來也怪,胖叔的眼睛其實就是標準的眯眯眼,可我們看多了還是一樣能夠看出他正常眯眯眼跟主動眯眼的區別。

對於這種現象,周巖一直表示這是一個科學不能解釋的謎。

**************

題外話。

周巖這孫子上上個月跟胖叔出去吃過一次飯,到了結賬的時候,他們忽然發現那飯店不是一般的黑。

為了和諧,胖叔讓周巖看他眼行事,隨即便叫來了經理,打算理論一番以德服人。

然後吧,打起來了,最終叫來張叔才把場子鎮住。

事後胖叔是這麼跟我説的:“餓都使了無數眼神咧,那瓜皮抹油看出來?餓叫他冷靜,包(不要)衝動跟人動手啊!”事後周巖是這麼跟我説的:“我草,胖叔眼睛太飄渺了,他使了六百多個眼神我才看出來其中一個,他叫我動手!”人與人之間的溝通有時候就是這麼的困難。

**************

“停!”忽然,胖叔猛的大吼了一聲,嚇得我們一哆嗦。

轉頭一看,胖叔的臉很是凝重,雙眼緊盯着手裏的羅盤,嘴裏不知是在嘀咕什麼。

“怎麼了?”海東青問。

“剛羅盤有反應,猛顫了一哈(下)。”胖叔低聲説道。

我走到胖叔身邊,正要開口仔細的問問這事,可一低頭,不經意的就看見了羅盤的反應。

羅盤天池中的指針就跟被人用手撥動了一般,左右猛顫個不停,並沒有當初在奉天府時,我們所見的轉圈那種反應,就是一個勁的顫。

“陰陽失衡地氣重,餓們要到咧。”胖叔説道,抬頭看向了前方人煙罕至的叢林,笑了笑:“這兒多少年都抹油人進來咧,餓們可四(是)第一個吃螃蟹滴人。”

“叔,你師父不是説九齾局不破,就沒人能進那個藏寶地嗎?”我不放心的問:“確定咱們不會白來吧?”

“不會,繼續走。”隨着胖叔一聲令下,我們便又再向前方的樹林推進了百來米,各位可別以為這百來米的路好走,我們那可是一邊用手扒拉着樹叢開路,一邊踩着泥走,不時還得被樹叢尖鋭的地方刮出點紅。

暴雨淋身,四周濕熱,那種難受的覺恐怕不在現場是受不到的。

“前面有點不對勁。”海東青叫住了我們,用手扒開面前的樹叢,往前方看了看,頓時語氣裏就有了些難掩的動:“前面好像就是目的地。”聞言,我跟胖叔立馬就湊了過去,有樣學樣的用手扒開擋住視線的樹叢,屏氣凝神的看去。

在距離我們三十來米遠的位置,就是整座山唯一(或者是我們唯一見到)的石灘子,地面上全是雞蛋大小的碎石,還有些人為留下的“垃圾”頭盔,槍,無數破爛且空空蕩蕩的木箱“那裏面,就是藏着寶貝的地方了。”我強壓住動,不停的打量着正對着我們的山,那裏應該是人為出來的,口是規整的長方形,如石門一般。

只不過這裏沒有門,空空蕩蕩的彷彿是沒有一點安全措施,往裏一看,其中盡是讓人心驚膽顫的黑暗。

“我們腳下有東西。”海東青皺了皺眉頭,似乎是覺到了什麼,猛然低頭,往地面上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