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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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宇屋樑，夜宴笙歌，花影飄飄，美人生香。

夜宴上唯一的男賓，此刻正橫卧於藤椅中，閒散的望着眾美人，就見他瞳眸如同夜星般閃亮，臉上沒有出現一絲不耐，顯然正在實現對某人的承諾，不輕易嚇人。

但因受到幷州花魁污穢大人而慘死的影響，眾美人雖謹慎地圍着他坐，卻不敢稍有造次，就伯一不小心觸怒了這難以取悦的男人，也落得跟那花魁一樣的下場。

不過良久後見公孫謀氣度不凡，劍眉星目，氣氲俊糾纏，若無怒容，簡直教圍着他的眾女傾心瘋狂，好個俊美無儔氣質魅的大人！

“大人，您可是第一次來到幷州？”見他未如傳言中的佞，幷州司馬的長女薛音律，不由得忘了幾前那花魁的下場，大着膽子主動開口問。

薛音律貌美如花，是幷州出了名的美女，不少王公貴族搶着上門提親，不過她眼高於頂都一一回絕。

這回天朝闇帝竟然光臨幷州，她身為幷州司馬的爹千囑咐萬叮嚀，要她好好把握機會，若能成為公孫謀的女人，天下的榮華富貴就盡是所有了，出門前她原是不屑爹的想法，不過此時見到俊偉闇帝的金容後，她已大為心折，暗忖着這男人她是要定了。

“不是，本官七年前曾經來過一次。”他捺着子挑眉慢答。

“這麼久以前來過，想必這次再踏上幷州，風光受當有所不同吧？”她討好的再問。

眸瞳一瞟。

“是有所不同。”接着瞟向了遠立於角落，正假裝忙碌招呼賓客的子。

“本官的女人生長的地方，再次造訪當然備覺親切。”這看似無害的一瞟，讓角落的女人不安的將臉轉向，就是不敢看他。

此舉讓某人的黑眸澤加深了幾度。

“傳聞大人很愛純水…喔，很愛公孫夫人，瞧來不假呢。”説話的是幷州商人的千金盧麒兒，她是鴛純水的手帕。

一開始得知純水嫁的竟然是天朝闇帝時，她着實嚇了一大跳，甚至還有些不相信，正直而不懂得耍手段的好友真能抓得住闇帝的心？不過如今瞧來好像是真的，因為公孫謀的目光老是追隨着子的身影轉動，這下就表示純水是受恩寵的，身為她的好友，見到此當然到開心。

他將目光調向她。

“假？本官對水兒的心思從不隱瞞，天下還有本官對水兒的情是假的蠢言嗎？”他搖着孔雀羽扇，表情不悦。

“不是的，只是人人皆傳言人人喜怒…”驚覺説錯話，她登時白了臉的住口。

“喜怒無常，難以伺候，不可能真心待一個人？”他乾脆替她説出不敢説的話。

“大人…”盧麒兒心驚，這人果然難以伺候，才一句話就變了神，真不知純水是如何與他相處的，也是經常處於提心吊膽、動輒得咎的狀態嗎？

才放下的心，不又為好友擔憂了起來。

“哼！”公孫謀原本要發作，但瞳眸對上遠方女人譴責的目光，皺了眉，神態清冷下來，悶不吭聲。

薛音律見狀，悄悄的挨近他，打算與他親匿相對。

“大人很愛夫人，是愛夫人的容貌呢，還是格？”他瞅她一眼。

“都有。”心中盤算着還得為那女人耗多少時間在這無聊的宴會上。

“那大人可有發覺我的眼睛與夫人長得十分神似，記得孩童時就經常有人這麼對我説。”她睜大雙眼，要引他瞧個仔細。

事實上，打小她就最恨人家拿她與鴛純水相比較，她可是司馬千金，鴛純水的爹長久以來一直是她爹的下屬，她的身分也就跟她的僕傭沒什麼兩樣，與僕傭相較美，讓她極為不舒服，甚至為此多次欺負鴛純水來娛樂，但怎麼也想不到鴛純水去了一趟洛陽後，就成了公孫謀的子，身分地位甚至比她爹還高出百倍，連帶的連爹都要對鴛漢生哈鞠躬，真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風水輪轉得令人氣結。

早知道她也讓爹送去洛陽了，憑她出的條件，應當更有機會成為公孫謀的子，這麼一來，哪還輪得到鴛純水那女人得勢。

聞言，公孫謀這才興味的正眼瞧上她媚態橫生凝望的眼神。

“是有一點像，不過要論像，水兒的妹妹鴛純雪應當比你更像。”他睇向了更遠處縮着身子不敢理人的鴛純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