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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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音,你可不要小看了這屋子,這兒的構造可是獨具匠心,看似花廳,卻非天下一般的花廳所能及。”太后忽然道。
“是嗎?”蘇怡四下打量了一番“這兒冬暖夏涼嗎?”話剛出口,太后便哈哈大笑。
“民女見識短淺,望太后原諒。”她知道自己定是説錯了。
“冬暖夏涼只是宮裏一般屋子起碼要達到的標準,可稱不上獨具匠心四字呀!”
“那這兒…”
“這兒説的話,外面的人聽不見,可外面人説的話,這兒卻可以聽見。”太后揭曉答案。
“什麼?”蘇怡大大驚愕,又細細將牆壁瞧了一瞧,滿臉好奇。
“先皇去世之前,特意尋來能工奇匠在養心正殿旁建了這小小的偏殿,供哀家後‘垂簾’使用。”
“垂簾?”是垂簾聽政的意思嗎?
“當時先皇自知大限已到,可皇上年紀又尚小,只得頒旨命哀家在他駕崩之後主持朝政。平時皇上在養心殿之中處理國事,遇到不懂的,便會退到這兒聽取哀家的意思…直到他親政為止,哀家曾在這兒坐了十年。”太后撫了撫椅子,似乎對待老朋友一般。
“先皇很疼愛太后呀。”歷朝歷代的天子,哪個不提防後宮干涉朝政?難得見到親自為子搭建垂簾聽政所在的君主。
“能得到皇上的寵愛,固然是三生有幸,可做為皇家的女人,也有自己的苦處。阿音,你可知道,我十六歲嫁給先皇之時,他尚未登基,正是與幾個皇子爭奪皇位的時候,那一段驚心動魄的歲月,我陪着他夜提心吊膽。
“後來他好不容易得以繼承大統,卻遇到天下最不太平的時候,今兒南方鬧洪災,明兒北方邊境惹戰事,後兒海內賊患四起,我陪他一路坎坷地走來,眼看山河漸漸穩固,他卻忽然撒手人寰,我不得不收拾悲痛心情輔佐幼帝…”太后説到此處話語忽然一頓,撫住心口。
蘇怡連忙奉上茶水,輕拍其背,助她平復心情。
“天下人看我身為太后,為我風光的外表所惑,以為我是世間最稱心如意的女人,可惜,各種辛酸,只有我自己肚裏知曉。”太后握住蘇怡的手“阿音,今天這番話,我也曾對嬌蕊説過,我説,如果要做皇家的女人,首先得做好歷盡歷盡艱辛的準備,並非一味享福的。她當時點頭回答説她不怕,可如今,只怕她早已不願意了。”
“嬌蕊她…”
“她如今與京城巨賈相好,可以過輕鬆的少生活,何必再嫁入咱們皇家試悽?”原來,一切隱情,這消息靈通的太后早已獲悉。
“其實這不怪嬌蕊,當初她是極愛展顏,只可憐展顏那孩子對她一直不上心…他們也算無緣吧,所幸展顏能遇到你。”太后盯着蘇怡的眼睛“阿音,你給哀家一句話…你可願意當咱們皇家的人?”
“我…”她願意嗎?她願意嗎?
今天之前,她可以有一千個拒絕的理由,可此時此刻,她那些早已編好的藉口卻一個也開不了口。
是因為與展顏的肌膚之親,還是因為太后的這一番話,讓她猶豫了?
“你憑什麼説我綁架了你娘子,你血口噴人!”猶豫之中,忽然正殿傳來的吵嚷聲打斷了她的思索。
“太子又在發瘋了。”太后示意她坐下“咱們就在這兒好好聽一齣戲。”
“這是綁匪給我的書信。”只聽穆展顏不慌不忙地道“我詢問了京中所有的紙硯齋,只有其中一家進過這種紙,而這種紙是專供太子府上使用的。”
“就憑這一張破紙?你還有什麼證據?”抵死不承認的人繼續大吼。
“這是我們從擒獲的綁匪身上剝下的黑衣,這製衣的布料也十分特殊,據京中綢緞商説,近來只賣過三匹這樣的布,而買家便是太子的府上。”
“哈哈哈,穆展顏,怎麼你找到的證據都這麼可笑?就算紙是我府上的,布是我府上的,難道就證明人是我吩咐綁的?”
“太子別忘了,那些綁匪我已經擒住,他們也已一一招供了。”
“什麼?!”很明顯,太子聲音一顫,方才的理直氣壯蕩然無存。
“父皇!”他轉而向皇上哀求“定是有人在陷害孩兒,請父皇為孩兒申冤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