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md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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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再難涼的菜隨着時間的逝,也會涼的透徹。
她怔怔的望着滿滿一桌子的菜,紅燭已經燃燒到了一般,他還是沒有來。
他向來説話守信,她非常相信他,所以本就沒擔心,他會約。坐在安靜的餐廳裏,她的心始終不曾定下,豎起耳朵,聽着外面的聲響,汽車聲,風聲,偶爾有人路過的聲音,每次都讓她充滿希望,卻也每次都讓她失望,總以為他下一刻就會出現,卻始終沒出現。時間一分一秒的逝。原本期待的心漸漸的隨着飯菜一起轉涼。
哭的有些狼狽,她走到洗手間去清理一下,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眼睛腫的像個大核桃一樣。大哭之後心情就舒適了一些,反正也沒人看見,雖然她依舊不是很明白,是不是自己變得太貪心,當初只要遙遙的看着範如笙的身影,想着若有一天他身邊多了一道像她這樣的影子,她就會很幸福,可如今真的是了,她卻覺得不夠了。從他們相遇的最初,她就在追着他跑,小時候追着他身後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原因,往的子裏,她追着他的步伐,陪他上課,陪他自習,陪他打工,像他這樣的人,永遠都是走在最前面的,如果你追不上的話,一個不留神,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人羣裏。
她對着鏡子努力的擠出一抹笑,笑完之後就不允許自己難過,如笙又沒有做什麼天理難容的事情,他只不過是不記得自己的生,也順帶不知道她的生而已,就當作是一次經驗,以後不要驚喜,直接把話説明好了。
輕晚洗了洗臉,了鼻子就走了出去,現在已經很晚了,宿舍都關門了,看來她又要在這裏將就一晚了。在這之前,她還是先把桌上的東西整理好吧。
才走到轉角口,就聽見餐廳裏傳來一女聲:“這些菜真的不是你做的麼?”輕晚幾乎是本能的把自己貼在牆上。
於是她聽見了那悉卻讓人心痛的聲音,淡漠的:“不是。”
“我看也是,如果你能變得這麼漫,就不叫範如笙了。是不是你的同學準備好想要給你一個驚喜的?你要是早點跟我説,我就不拉着你一起出去了,我可以跟你一起過來和你同學一起慶祝的,你看,菜都冷了。”語氣裏頗為惋惜。
不知道範如笙在想什麼。
餐廳裏有腳步的聲音“這大門也沒關,他們應該也沒走吧?會去哪裏了?我們要不要在這裏等他們來,還是出去看看?”他斂眉,盯着盤中的食物,不語。
“如笙?”範如笙説:“我先送你回家。”於是,原本的餐廳又恢復了安靜,安靜的比剛才還讓人窒息。
輕晚抱頭蹲坐在地上,呆呆的,如果説在這之前,她對他今天的失約還有期待的藉口,如今,卻是連一個藉口都找不到。
有時候偏偏想要努力去忘記的事實,都是因為它太過於殘忍。
她真的差一點就忘記了,他的身邊還有這麼一個人,她不知道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只知道那個對任何人都淡漠疏離的人,對於她,一舉一動,眼角眉梢都是温柔的。
頭頂上忽然出現一抹影子。
她抬頭,昏暗的燈光下,那人顯得不是那麼的真實,面孔模糊。
“如笙,你來了。”她依舊是微笑,只是撐得勉強,誰都看的出來。
她站了起來,眼睛是看着他的,只是他在她的眼睛裏找不見自己的影子。
“我剛要走的,很晚了,小藝估計還在為我留門,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晚安。”
“對不起。”低低的聲音阻止了她的腳步,她着了魔似的轉過身,定定的望着她,連説話都忘了。
一股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如笙也定定的看着她,昏暗的燈光下,她只能看清他的薄又習慣的抿成一條線。
輕晚忽然輕笑出生“我不要你的對不起,説一次喜歡我。”他低頭,沒有出聲。
輕晚撇撇嘴巴,走到他面前,抓起他的手嬌憨的笑了笑:“好吧,我不勉強你,也不生氣了,你餓了沒?我把桌子上的菜去熱一部分好了。”範如笙的回答是用力的擁住她,他抱得那麼緊,以至於她連驚訝都忘記了,只能傻乎乎的看着不遠處的燈,貪婪着他懷裏的温暖,一整晚的委屈便在這懷裏煙消雲散。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的時候,輕晚已經換好了兩新蠟燭,本來她打算將飯菜都熱一下,可如笙不讓,説要她陪他坐坐,於是她只能陪他坐着。可是坐着就坐着,他都不説話,一直玩着她的手,她的手其實已經沒以前好看了,厚厚的繭子,一開始她還怪不好意思的。她問他:“你怎麼不説話啊?”他説:“為什麼不問我今天去做什麼了?”輕晚看向別出:“肯定有事的吧?是做家教做的很晚麼?”她在裝傻,她明明知道他剛才還跟茉落在一起。
“不是。”他説“晚上做完家教趕來的時候,茉落打電話給我説家裏有事,我就趕了過去,後來才知道她,媽和如蕭做了一大桌的菜為我慶生,那是她們的心意,我沒有理由不留下來,我以為你等不到我就會離開。”
“嗯,好吧,看在你是因為這樣的理由而放我鴿子的份上,我就赦免你的罪吧。”她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眉宇間出現了些許疲憊。
他偏頭,瞧着她的側容:“昨天説的重要的事情就是為我慶生嗎?”她一愣,坐直身子“這話是前天説的,雖然可惜了,不過還是要祝你生快樂。”還有…我自己也生快樂吧。
她沒有説,不想徒增他的愧疚。
“謝謝。”如笙頓了頓“還有,對不起。”這已經是今晚的第二次跟她説對不起了,她知道依着如笙的格要説出這三個字是很困難的,所以她也沒有什麼好計較的。她微微一笑,輕輕搖頭:“沒關係。”從兜裏掏出了一個包裝緻的禮物盒“這個送給你。”如笙接過,打開“手錶?”他挑了挑眉,看上去,價格不菲。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