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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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幾歲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識字,讀過不少書,而你──沒有。”他這一堡之主竟是個徹頭徹尾的文盲,不是不認得幾個字,而是本不認識字。
她待在這裏一個多月以來,多少也聽過外面對他的傳言,什麼魯不文,不長腦的武夫之類,那時候她以為他只是識字不多,沒想到他的情況更慘,別説詩作對了,恐怕連自己的名字都寫不出來。
昨天馬老爺敢登門尋事,就代表火堡裏沒人識字的事已被有心人利用,將來這種投機分子只多不少,他若想保住這些產業,讀書認字絕對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炎武郎臉大變,臉上有着自己最大的弱點被拆穿的難堪,“誰?是誰告訴你的?”他忍不住大聲的問她,眼睛火大到泛紅,像是要殺人的惡鬼。
到底是誰將他這弱點告訴她的,她知道之後又會怎麼看他?她心中對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一連串的問號讓他慌了,他怕…在她眼中看到一樣東西。
湛初白温温淡淡地看着他説:“沒有人告訴我,是我昨天自己發現的。”基本上只要觀察力還不錯的人,應該都能發現這個事實。
“我不是要你的文采好到能夠跟人去考狀元,但起碼你要能會認字,那對於你掌管火堡會有幫助。而且不只是你,我也打算替所有下人的孩子還有願意來唸書的人開設學堂。”她可愛的臉蛋上,黑鑽般的眼神裏有着睿智的光芒。
“你到底是誰?你來火堡到底有什麼目的?”炎武郎猛地扣住她的肩,鋭利的黑眸直視着她,揚聲質問。
她的談吐,她的才識,都不像只是個單純的落難千金,那麼她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她的目的又是什麼,就讓人不得不起疑了。
眼神一變,她又出可愛的神情望着他,“我不過就是個小女孩,還能有什麼目的?如果真要説的話,是因為我不想這個落腳處被毀了而已,畢竟我在這裏住得還滿舒服的。”
“還説謊?!我要聽實話。”他不信地看着她。
“這就是實話,你不信我也沒辦法。”她攤了攤手,無可奈何地説:“還有,我要真有什麼目的的話,我昨天又何必替你解決那個馬老爺。”他沉默下來,眼神複雜的看着她,腦中有兩派思想戰,一派選擇相信,一派則是繼續懷疑…
最後選擇相信的那一派獲勝了,因為她天真無辜的臉看起來太有説服力。
他勉強地開口,“我答應你第二個條件,第三個呢?”湛初白剋制着自己不要出得意的微笑,“就先這兩點,最後一個條件我想到會跟你説的。”他不置可否,光這兩個條件就讓他吃不消了。
“那麼,我們的約定從今天開始?”
“嗯。”
“那…我們可以去用早膳了吧?”她好餓!
“當然可以。”於是,在兩人有高度共識之下,拍案決定了火堡即將換人當家一年。
※※※※教育,真的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
尤其對象又是一個超級不配合的莽夫。
“他的!這個筆怎麼這麼難拿?!還有這個字筆劃這麼多是存心捉老子嗎?”坐在書房裏,炎武郎邊罵邊寫着湛初白派給他的功課。
湛初白則是在書房的另外一張桌子上,看着這幾年被賬房亂搞的帳薄,重新整理。
只是從吃完晚膳之後,他就邊寫邊罵,讓修養再好的人也受不了。
被那噪音吵得無法安靜看帳的湛初白,火氣也飆了起來,皺眉出聲警告,“再説一句髒字,就多寫一張。”
“我不寫了!這勞什子鬼東西,老子過去沒寫過半字還不是這麼活過來了。”被這麼威脅,炎武郎反而更加沒耐,丟下筆還將腳抬到桌子上,就是不想再繼續折磨自己的腦子還有手。
他那耍起大刀處處生風的鐵臂,拿起這一小竹竿兒加上一撮的筆,手竟抖得如秋風中的落葉,説有多孬就有多孬。
“你是這麼活過來了沒錯,也活得很高興,但是接下來你也打算就這麼過下去嗎?即使火堡就這樣被奪走也沒關係?”她一語道中重點,可愛的語調更突顯話中的諷刺。
炎武郎被諷刺得臉一陣青一陣白,她看着她有氣不能發的悶氣樣,心中忍不住莫名地騷動,覺得這個其實還是個大男孩的男人很可愛。
輕嘆了聲,她走向他,將筆放到他手上,要他握住,“來吧!我一筆一畫教你寫。”她的手才剛握上他的,那柔軟的觸讓他頓時放掉筆,身子退了幾步,“你…你怎麼可以隨便碰一個男人?”她瞇着眼看着他,“你現在是我的學生,不是男人,快點給我過來!”她實在哭笑不得,真受不了古人連牽手都怕會懷孕的八股觀念,這時候她寧可換成他當初在她面前大談女人該有部跟**時候的樣子,起碼讓她教學順利點。
“快點。”她快沒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