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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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入“地宮”的石垛子鐵門外，雙方已經站好了位置，也等於排開了陣勢，敖楚戈正面對着他的敵人“十一”單宇則閒閒地負手站立一邊。四周，圍立着大約四、五十名黃衫執刀大漢。這個陣勢雖然簡單，卻是一觸即發的架子。

“蠍心”莊弘與敖楚戈站為一條直線，相距約丈餘，他的右側，是個方才與他同時面的矮胖人物，這矮胖人物的一顆腦袋，颳得青皮油亮，長像平凡，卻生了一雙特異的重輪大耳，臉上殊少表情，莊弘的左邊，立着“獨眼”保玉，另外“粉面”胡浩“刺膽”鮑偉“鐵錘”陳沖“單手”孫杰“青皮”趙三賢、與另一個臉如重棗，蛇眼削腮的人物便從左右排下去，形成一個約略的弧度一一也是一個約略的包圍圈。

敖楚戈望了一眼站在自己背後丈多外的李映霞，投去一抹古怪的微笑。然後，他朝莊弘道:“莊老大，我們的‘彩頭’呢？是否可以先擺出來瞧瞧？”莊弘嘿嘿笑道:“我們話已説定，敖老弟莫非還信我不過？”敖楚戈道:“不是這話——我同李姑娘全都已經在這裏活擺着，如若我輸，我們二人便任由宰割。但是，萬一我贏了，我可得帶着人走，你們不把人出來，光用口説，未免叫我心願不落實。”莊弘的笑容逐漸僵硬:“你放心，我們言出必行。”嘆了口氣；敖楚戈道:“我若能放心倒又好了，就是放不下心呀…”這時，單宇笑着嘴道:“我保證！”搖了搖頭，敖楚戈道:“恕我也難接受，因為你們之間的關係太密切，而我同列位卻太不密切了。”笑笑，單字慢條斯理地道:“那就沒法談攏嘍？”敖楚戈道:“我看諸君從頭開始便沒有打算過把李嚴良拿出來做為輸贏的賭注吧？”坦然點頭。單宇道:“不錯，我們只是動腦筋如何誘你出來，你很好講話，比我們揣測中容易了很多，我們原先倒估不及你這麼容易妥協；敖楚戈，其實，你也該預料得到才是。反正你們逃不，輸了，及那位姑娘固然要留下，贏了，也-樣要遭受圍攻。總之，是要你們落個輸，彩頭博與不博無分別，我們是要包吃到底的。”吃吃笑了，敖楚戈道:“怎麼現在才講真話？”單宇清朗地道:“怕你賴在下面甬道里不肯出來。你知道，那兒的地方窄，空間小，可以施展的面積不夠寬，如此一來，佔着入多優勢的我們，就無形中吃了大虧，車輪戰往往不及廣面的圍殺來得有利，尤其對付像你這類高手更為如此。”敖楚戈道:“那麼，你們這言而有信的‘信’，只算是放而已了？”單宇不愠不怒地道:“兩軍刃，談的是致勝之道，運用的手法則幹變萬化，爾虞我詐，此又何足為異？”敖楚戈一笑道:“很好，閣下也準備着過來湊熱鬧吧！”單宇道:“這卻要看你夠不夠這個份量了。敖楚戈，我並不輕易向不值得動手的人動手，如果你連‘十一’都消受不了，就無須再麻煩我了。”眼角往上一吊，莊弘的聲音已透着狠辣:“姓敖的，你得把招子放亮啦！我們這就要來侍候你了。”敖楚戈的鋼子往肩上一扛，把那個大的布袋在上緊了-緊，笑着道:“我再要問各位一句——李嚴良可是已被你們活殺了？”莊弘嘿嘿笑道:“如果你能擺平我們，自己去看吧！”單宇卻像很誠懇似地道:“這倒沒有。敖楚戈，我説的是實話。李嚴良人瘦了點是真的，心情不好，又失去了自由嘛！又有誰會在囚當中發福呢？我們沒有殺他，主要是留着他換‘玉紀’，如今‘玉妃’送上門來，便正好一起笑納，得罪的卻是你了。敖楚戈抬頭望天，表情有些怪異，他沒有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