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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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藍一邊極力挽留,一邊偷偷地給不凡使眼,那意思再明顯不過,是想讓不凡多和冷凝凝聊聊。
可不凡知道,人家冷凝凝意思已表達的很清楚了,不是不想合作,而是對於現在的體制不太冒,恐怕自己投資在裏面打了水漂,所以再談下去,也沒意義了。
不凡堅持要走,大出冷凝凝的意外,在她的印象中,國內的企業家全都巴不得跟香港的企業界或金融界合作,因為這不僅讓企業享受中外合資企業的特殊待遇,還可以打開一片更加龐大的市場。這樣巨大的誘惑力,對一個做實業的人來説是致命的,幾乎沒有幾個人能夠抵抗這種誘惑。
這個不凡,也明明受到了誘惑,可卻忍住了。這份心境,遠非一般的企業家可比,想到這,她對不凡的好不由多了一份。
“我對你和你的企業還是看好的,也許我們將來有合作的機會。”冷凝凝禮貌地微微一笑,那份淡定的覺,那份不急不躁的平穩心態,讓不凡不得不佩服:一個女人,一個年輕的女人,竟然達到了這樣的境界,在沒有絕對絕的時候,不肯輕易去涉險,哪怕只是機制上的問題。
“謝謝你的關心,我有事先走了,我們有機會再聊。”不凡又向秋藍打了一個招呼,轉身走了。
秋藍和冷凝凝注視着漸漸消失的不凡,相互點了點頭,似乎在説,這個不凡很有潛力。…人生的路總會碰到十字路口,這時候不管你願不願意,你必須做出選擇。
不凡正面臨着他人生最關鍵的十字路口。雖説,這其中胡來暗地裏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但不凡心裏清楚,象他這樣長期地霸佔着副書記和遠山董事長這兩條線,不管他是什麼背景,都是行不通的。這是官場的鐵律。
雖然他用金錢暫時打破了這一鐵律,但那只是一時的,絕不可能長久,否則的話,所有的行政官員都要兼個經濟實體乾乾,那國家就亂套了。尤其是在現在國家三令五申要求政企分開的時刻,更是被若寒蟬。
很快。他就接到內部消息。上面有意思想把他調到鄰縣去當縣長。理由是本地人不能在本地當行政一把手。如果是換了別人。可能很快就答應此事。因為這畢竟從一個副書記提升為正縣長。這是一個跨越。級別上地跨越。
但。對不凡來説。同時也意味着他必須放棄遠山公司。也就是説他必須在財和權之間選擇一個。因為那個縣。是一個經濟比較落後地窮縣。他再一次拒絕了調動。當然他不是簡單地拒絕。而是通過了各種關係。改變了上面地意向。
不過。這件事情卻提醒了他。他地人生是到了抉擇地時候了。如果他想把住遠山。就必須藉助現在地關係、地位、金錢對遠山進行買斷。否則地話。如果僅僅是一個單純地國有企業地董事長。那意味他在不久地將來。很可能被人替換掉。
於是。他開始了人生最大幅度地投資。
實行“買斷。”最主要地有四道關:第一關就是縣裏地幾個常委。那幾個老傢伙們。還有那個天生地對頭胡來;第二關就是國有資產管理局,這一關是最為關鍵的。因為不僅有國家認證的評估機構,更有上層國有資產管理局的絕對權威,不通過這關,想把對企業進行買斷,那簡直是天方夜譚,尤其是象遠山這樣一個非常賺錢的企業。如果是虧損或瀕臨破產,或許還好辦一些。
第三是職工關,對於第三關,他並不特別在意,因為他知道雖然表面上職工是企業的主人,實際上那只是一個口頭上的説法而已,總得來説,他們是最弱的弱勢羣體,對於他這樣的有地位、有財力、有關係的強勢人物來説,本就是小菜一碟。
不凡思來想去,決定運作先從第三關開始因為相比較而言,他對這關最沒把握。
有人説,胡來彷彿就是他的天敵一般,應該這關最難的啊?其實,這裏面還有另一個學問。記得有一句名言説的好,只有永恆的利益,沒有永恆朋友,更沒有永恆的敵人。胡來再怎麼和他有意見,以他的格,他絕對不會和錢過不去。之所以,他過去強力支持奎雷,只是因為不凡一直跟譚栓在一條線上,從來不鳥他。
而第三關,可就難了。因為國有資產管理局,是一個縱向的行業機構,由上面直屬。縣裏的國有資產管理局還好辦一些,至於市裏、省裏、中央的那就難了。他除了認識一個省裏的柳局長,也就是原來的柳廳長外,其它的人一概不認識。
那個柳局長,倒是早就聯繫的,自己經常給他一些買賣,已被自己喂的很肥了。但涉及這種大事,如果沒有很大的力度,他也不可能盡全力。
眼下,最主要的是要和柳局長溝通一下,看看買斷這裏面的水到底有多深,如果能夠趟到底,他就準備試一下,至於評估,和其它的兩關,他還是比較有自信的。
他決定,親自去省會一趟,親自見見這位榮升國有資產管理局的柳局長—柳一手。…省會,傍晚。
天上的太陽早已偷偷地下山去了,每天早就爬上山頭的月亮這次卻出乎意料的沒有出現。
天空被一層淡淡的雲遮擋着,讓今天的小區格外的暗,樓房間那幾個縱橫錯的小道,顯得格外的清冷。
不知為什麼,柳一手喜歡這樣的暗。自從他搬到這小區以來,他一直為沒有自己的別墅而煩惱。這要是在鄉下,在偏遠的小縣,他早就擁了自己的別墅。可現在,他只能住在這樣一個高樓林立、魚龍混雜的地方。他必須夾緊尾巴,為了他頭頂上烏紗的安穩,為了獲得更大的收益。
今天,柳一手有些莫名的興奮。那個遠山的不凡,突然打電話過來,要來拜見他。
他知道這一拜的含義。他對這個不凡有着特殊的情,雖然不凡找他辦事的時候並不多,但卻給了他許多意外的生意,讓他從中撈取了不少好處。
不過,不凡很少親自過來,今天突然要親自過來一趟,看樣子是有什麼大事要求他。
賺錢的機會又來了。柳一手興奮地着雙手,準備接那未知的財富。他抬眼看了看,錶針已指向七點半,明明電話裏説要七點左右到這,怎麼七點半還沒有來,莫非出了什麼問題?他心裏有些莫名的煩燥,為了這次見面,他已悄悄地把老婆和孩子打發到孃家去了,雖然他對她們是絕對放心的,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哪天她們把不住口風,無意中將這些秘密的事出去,那可就是來頂之災。
這些年來,他已形成了習慣,每次遇到重大事情的時候,都要想個辦法將老婆和孩子支走,不僅為了保密,也為了老婆孩子的安全。
正在他心煩的時候,門玲突然響了。他站起來,定了定心神,正了正衣襟,邁着四方步,走向了門口。
門開了,進來的果然是不凡。
柳一手見不凡風塵樸樸的樣子,急忙向前跨了一步,用手把防盜門推開的更大一些,口中客氣地道:“原來是不凡啊,怎麼這麼晚?快請進。”
“中間堵車了,耽擱了點時間。要不,早就來了。”不凡並沒有特別客氣,因為他知道這種禮節上的事情對眼前這個柳局長來説,本是無所謂的事情。這個柳局長,向來是把禮貌送給別人,自己要的只有實惠二字。
柳一手果然沒有在意不凡的禮節,反而更加客氣地將不凡讓進了屋,特地沏了一杯上好的茶,給不凡端上來,道:“來來來,不凡,路途辛苦,先喝點茶。這可是上好的茶。”不凡也不客氣,左手接過茶杯,右手拿起蓋子,輕輕地在刮動着。待稍涼些後,品了幾口,這才放下杯子,望向柳一手:“柳局長,這麼晚來打攪你,是有點要緊的事,想和您商量一下。”
“噢,到底什麼事情,還非得讓你親自跑一趟?難道電話裏説不成?”柳一手故作驚訝狀。
“是這樣,遠山這個企業,我已幹了很多年,在其中也投入了不少心血。現在,有些企業都成功地進行了買斷,我也想試試。只是我摸不着門道,所以特地跑來向您請教一下。”不凡單刀直入,直奔正題。
不凡不想轉彎抹角,憑他多年與柳一手打道的經驗,知道柳一手喜歡快的人,只要你砸得夠狠,他肯定會為你辦事。這也是這麼多年來,不凡特別看重柳一手、肯下花大力氣在他身上下功夫的重要原因。
柳一手雖然心理有充分的準備,知道這次不凡來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但聽了不凡的話,還是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