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總裁心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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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拔常務副總的事兒，誰都看得出來，這個位子只是一個過渡。只要做的安穩，很快就會成為總經理。

理由明擺着，不凡事業正盛，如中天，升了工業副縣長以後事情多了，本顧不過來許多事情。

縣裏那些老傢伙們礙於譚書記的面子，以及不凡捨棄千金換來的封口，但也絕不可能允許一個好端端的副縣長天天泡在遠山這一個企業裏。説實話，讓他兼職，已經破了例。

這些子，不凡一直琢磨着這事，要知道經營企業最難的就是選拔人才了。尤其象常務副總經理這個位子，至關重要，很多事情需要他來決策。

他惦量來惦量去，終於在心中確定了兩個人選:一個是原任分管設備的副經理原滑，另一個剛從技術科新提拔起來的經理助理奎雷。

可這兩個人先誰合適呢？他有些猶豫，原因是這兩人各有各的特長，原滑通設備，為人比較圓滑，八面玲瓏，誰也不得罪的主兒，而且社會關係比較複雜，有一定的社會背景；奎雷為人比較忠誠，通鋼鐵冶金技術，既受過專門培訓，又具有多年的實際冶煉經驗，對生產極為有利，但社經驗不足，一直緊固在遠山這個小圈子裏，是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

他也曾暗地裏與屬下溝通過，看好原滑的人比較多，認為這人有能力，有主見，是個總經理的料。而對於奎雷這個人，則評價一般，除了認可他的冶金實踐經驗外，幾乎全部搖頭。

一晃一個月過去了，由於不凡不出身來忙企業裏的工作，一些事情很難迅速做出決策。

一些消息靈通的人士在私底下議論越來越多。有的聰明人自認為覺比較準，開始自覺不自覺地往原沒這邊靠攏，想打一個提前亮，在他沒有上台之前壓上一寶，以期他上台後投桃報李，提拔一下自己。尤其是不凡搞了一個民意測驗，讓大家投一下票，在這兩個人之間搞一下民主選舉。除了奎雷一手提拔的幾個生產型幹部外，其他人員幾乎異口同聲選擇了原滑。雖然選舉沒有公佈，最終的人選還沒有定下來，但這次選舉卻成了底下幹部的風向標，更多的人有意無意地開始向原滑靠攏。

不凡聞聽到這個風向，心裏甚覺不安，本來他也以原滑出任這個常務副總經理最合適。但底下的動向，卻讓他大生反，暗想:這個原滑這麼有人緣，還沒當常務副總就有這樣的影響力了，要是真的當上了，我在上面指揮還能靈嗎？再説了，一些重大的事情還有自己決策，本也用不着常務副總來決策。他只要把內部事情處理好，生產搞上去就行了。不知不覺，心漸漸地由原來的原滑身上慢慢地轉向了奎雷那去了。但他仍是猶豫不決，最後決定與他們兩人單獨談一談。

原滑的態度，似乎若有若無，對當不當這個常務副總經理完全一幅無所謂的態度，還提出了一些自己對企業的一些獨立的看法。奎雷則簡單了，除了表現特別積極上進，忠誠無二以外，對想當這常務副總經理的想法並不怎麼掩飾，暴無疑。

這兩種截然不同態度。使不凡最終下定了決心。

週六。經理辦公會上。常務副總經理人選這個問題終於接鍋了。公佈結果。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不凡推選地人選竟然是奎雷。經理們不動聲。斜眼瞟了一眼奎雷那副得意地表情和原滑那副淡淡地神情。沒有一個人表態。

不凡見眾人彷彿有些意見。有些不樂意了道:“讓你們推選。你們誰也不推。現在我推舉了。你們怎麼不表態嗎？是不是有不同意見。可以提出來嗎？”這些經理們都是久經殺場地老將。哪裏不會曉得不凡這時地想法。尤其是金算盤。這些子以來一直受到不凡地冷淡。他心裏明鏡似地。知道這肯定和新任縣長鬍來有關。因為有意無意地不凡曾經旁敲側擊地問過他與胡來地關係。

他見眾人都不舉手。於是站起來。第一個表示支持。不凡讚許地望了他一眼。心道:這個金算盤雖然和自己並不完全是一個心。是當初陳縣長和文武地人。但畢竟老巨滑。能看出縫口來。

其實。不凡哪裏知道。金算盤這個老傢伙跟奎雷之間有一個轉彎抹角地親戚關係。他這樣表態支持。既順了不凡地意思。也暗地裏支持了奎雷。

別人見金算盤都表了態，誰還敢再説什麼，齊刷刷地舉起手來，全體通過。

不凡向奎雷揮了揮手，示意他坐到自己旁邊來。這時候，經理們才發現不凡身邊多了那把椅子原來是給奎雷準備的。

奎雷依言坐了過來。不凡仰起頭，眼睛望着大夥道:“今天就正式任命奎雷為咱遠山的常務副總經理，以後我縣裏的工作比較多，一般的事情你就多跟奎雷溝通。奎雷同志雖然有技術，有實踐經驗，但畢竟年輕，希望你們以後要象以前支持我那樣給予他支持。”一直不發言的催命發話了:“縣長，你就放心罷。奎雷是我們看着成長起來的，他的底細我們清楚，我們肯定會全力支持他的。”大夥聽了以後，連連點頭稱是。

不凡見大夥沒什麼意見，轉向奎雷道:“這樣吧，奎雷，這裏就你小，你和幾位老領導、老前輩説幾句。”奎雷用手推了一下眼鏡，清了清嗓子，又故意把身子往前了，板着臉語氣有些生澀:“我能有今天，多謝縣長對我的裁培和在座各們前輩的頂力支持。希望以後，大夥跟我一道緊密團結在縣長周圍，把咱遠山幹得更好。”大夥一聽，眉頭不由的皺成了一個大疙瘩。不凡一聽，眉頭也微微一皺，就職演説就這樣完了？他把眼光瞄向大夥，看見大夥的表情，知道大夥對他提拔的這位常務副總經理心裏不服，只是礙於自己的面子，不敢説什麼罷了。不過，事已至此，自己也得幫襯一下他新扶起來這位常務副總，以便後行事方便。於是，他接過話茬兒道:“奎雷還年輕，處理一些企務經驗可能有些不足，以後你們要多多支持，多多幫助。”奎雷瞧着不凡，暗道:難道我説的不合適？怎麼這樣補充一句？再説了，説我年輕？你比我才大幾歲？不過，想歸想，他出於習慣的畏懼，不敢多説什麼。

不凡似乎覺到了奎雷的想法，散會後把奎雷一個人叫到了辦公室，盯囑道:“奎雷啊，你也看到了，今天你當這個常務副總，大夥雖然嘴上不説什麼，但心裏還是有些不服。以後，你要好好幹，幹出點成績來，樹立點威信，這樣他們也就不好説啥兒了。”奎雷急忙站起來，道:“縣長，您放心，我奎雷一定會百分之一百二的努力，全力將企業搞好。為您分憂，為企業盈利。”不凡點了點頭，看來，自己還是想對了，雖然奎雷説話直硬了點，不怎麼圓滑，眾人也不大心服，但畢竟對自己還是忠心的，也便於自己控制。他淡淡的揮了揮手，道:“以後我來的時候會比原來少了，很多事情要靠你自己了。有不明白的多跟其他經理溝通，也可以直接問我。你先下去吧。”隨後，他又叫人供應科長吳術叫來，囑咐吳術道:“以後，這裏有什麼風吹草動。你要及時報我，聽到沒有？”吳術趕緊點頭道:“是！”

“對了，我會讓奎雷安排一下，過兩天把供應和銷售合併了，你來出任供銷科長。記着，供銷這一塊可是企業的大事，你要握好分寸，有不妥的地方，要迅速報我。不過，要處理好與奎雷的關係。畢竟，他現在是常務副總。”不凡知道吳術素來與奎雷不和，所以特別盯囑了一句。

吳術表面上應承着，其實他從心裏不服這個奎雷。在他心裏，他只忠心於不凡一人，這個奎雷不過是傀儡一個。

不凡早就看出吳術的心思，知道他們之間的矛盾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本不可能化解，之所以這樣説，不過是場面上的話而已。自己身為企業老大，一縣的副縣長，總不能直接跟下屬説你盯着他點吧。而且，他也正是利用了這種不可調和的矛盾，來暗地裏監視一下奎雷，畢竟誰也不願意當傀儡！

吳術走後，不凡還不放心。又派秘書把財務科長叫來，盯矚了幾句，這才放心地離開遠山，真正到縣裏去上任。不過，這裏的辦公室他沒有動，只讓秘書給奎雷在旁邊專門為奎雷騰出一個屋裏。

奎雷見不凡走了，由他來主持全面工作，心裏暢快極了。自己做夢也沒有想到，不凡最終會選上他，因為無論從資歷、閲歷還是社會背景，原滑都比他要高上一籌。不過，他明白，人的本事在很大的程度上取決於權力的大小。只要你擁有了權力，沒有本事的人也就有了大本事，這就是權力的力量象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