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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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面前,你合該就是卑微的,低賤的,不值一提的。
此時此刻,誰都看得出來娼的變化,可偏偏就是有人不識相。
收回媚惑人心的眼神,娼笑盈盈地看着圍繞而來的男人們,削薄紅豔的瓣笑得莫測高深。她靜靜地站在那兒,幽深如水的看着那些人慢慢向自己近,記憶裏閃過某些很久沒有想起過的片段。
渾身赤的纖細女人驚慌失措地躲在角落裏顫抖,身體上佈滿鮮紅的吻痕與淤青,房間裏四下散落着各式各樣的愛用具,漆黑的長髮遮住她的臉,滿身滿臉的穢物。
髒的教人歎為觀止而周圍仍站滿各式各樣的身男人,老的、少的,黑種人、白種人,骯髒的、靡的、下的、變態的…就那樣一個小小的女人,無力反抗,無力掙扎,只能任人欺凌蹂躪,被糟蹋的再無人型。
於是,慢慢地,身體不再是人,心臟也不再是人。
娼輕輕聳肩嬌笑,動人的清脆笑聲似乎穿透了十年的空間,在這一刻重新投注。她笑着微微舒展着藕臂,似笑非笑地看着率先向自己走過來──那個在車裏被稱作老大的中年男人,笑不可仰。
男人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那雙壯有力鉗子一般的手──它們不知曾經奪走過多少人的生命,可就是這樣一雙手,居然被一個看起來弱不風的小女子給躲了開去!
桃花眼似乎在回想什麼似的眯着,娼在心底輕輕地安着那個蜷縮着遍體鱗傷的身子窩在牆角一臉無助,只能看着男人拿着各種器具向她走去的可憐女人:乖,不要怕了,你瞧你,哭什麼?有我保護你呢。
原本便足以勾魂攝魄的妖嬈瞳孔瞬間綻放出詭異的耀眼光華,一剎那間釘住所有人的心絃,那絕世的美麗,透着濃濃的氣和殘佞,卻仍是教人別不開眼。
這就是娼啊,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娼!
也不是沒有過那樣的經歷,只是,在她蜕變之後,那些男人就都不在了。沒有人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只有娼自己清楚。那些夜晚,她一步一步的走在寂靜的黑暗中,每一夜挖出一顆心臟,鮮血爆裂的同時,角猶然噙着一抹微笑。
高跟鞋的聲音響徹了整個黑夜,貓頭鷹的哀啼是他們最好的奠曲。
無關乎恨,也無關乎自尊,她只是不想讓曾經對不起自己的人好過而已,讓他們親眼看着自己的心臟被一下一下挖出來,不是有意思的多?反正都是陰溝裏的卑賤螻蟻,生與死,對他們而言也沒什麼不同。相反地,還拯救了處於無聊狀態裏的自己,何樂而不為呢?
唯一教娼不解的就是:為什麼人類的血都是一樣的呢?鮮紅、温熱、美麗。生前的一切污穢似乎都被洗的乾乾淨淨──那樣的事情,她怎麼能容許!
卑賤的人,就要永遠卑賤下去才對。
想想那些到死都不知道為什麼的人,娼忍不住笑彎了,光溢彩的桃花眼幾乎笑出來眼淚,扇子般的長睫上微微的掛了一顆珠,圓滾滾的在那兒顫動,卻硬是不肯掉下來,美得教人忘記呼。
“老、老大?!”很明顯的,有人因為中年男人的失手驚呼了出來。
一起出生入死這麼久,他們都很清楚自己領頭兒的本事,能從他手中逃出去的人能有幾個?老大的冷靜理智是他們活命的最大保障。可是現在──僅僅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女孩子而已,老大卻失手了?!
中年男人的眉頭很明顯地皺了起來,又想伸手去抓娼,這一次他不再掉以輕心,足足用了十分的力道。
但是驚人的事情又發生了,他依然失手了!
這種門兒的事情他們這麼多年也沒有遇見過!明明獵物就在眼前,可你就是抓不住!而且在定睛去看的時候,她分明還是站在原地壓兒就沒有動!
偌大的客廳一瞬間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在死亡邊緣遊走的人最能應危險。儘管他們的大腦並不認可這種瘋狂的恐懼,但是那令人骨悚然的戰慄卻仍是緊緊地包圍住他們。
想張嘴,卻發現瞬間發不出聲音;想逃跑,卻發現腿已經黏在地上動彈不得,除了大腦運行正常,其他的一切功能似乎都已經失去了。
如果現在有敵人靠近的話,那麼他們是連絲毫的反抗能力都沒有的!
一百五十、你們藏,我來捉(中)素白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娼巧笑倩兮的凝望着圍繞在自己身邊動彈不得的男人們,打了個響指,於是離她最近的一個黑衣男人最先恢復了神智,伸手就朝她抓過來,出手凌厲,似是不帶一丁點兒猶疑。
娼依舊笑意盎然,靜待那隻爪狀的大掌接近,先一步攔截住男人的手腕,笑地道:“出手這麼狠,那個出錢的人有這麼大的誘惑力,讓你們這樣為她效忠?”
“我們接到的任務就是玩死你,你們之間什麼關係有什麼恩怨我們不管!”男人奮力想回手,卻無比愕然的發現自己動彈不得,只得狠狠地道:“你這個賤──你這女人,快點兒給老子放開,否則不要怪老子不憐香惜玉!”原本預備出口的“賤人”兩字,在看見娼面上清風拂柳的笑容之後居然不由自主地回了腹中。
只因那張絕傾世的美顏上的笑,着實是美到了無人忍心褻瀆凌辱的程度。
“知道麼,我最討厭別人對我指手畫腳的了,還有──我忘記告訴你們了吧,不要命令的,明白?”娼勾着淺淺的笑,緩緩地放下鉗制住男人手腕的纖細柔荑,轉而順着那襲黑衣慢慢地往下劃去,每一下的動作都優雅的宛如古代仕女在温婉的繡花,可所經之處衣物卻一點點被撕開,出黝黑的膛。
白的接近透明的漂亮指甲,就沿着男人的頸部線條一點一點往下移,勾勒出動人心絃的美麗圖景,鮮豔的顏也順着她的葱指往下滑落,一滴一滴,聚集成海。妖豔的紅配上純淨的白,竟是顯得那般優雅動人。
其他人連呼似乎都已經忘記了,一個個只能瞠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詭異到了極點的一幕,沒有人敢大聲氣,事實上,他們恨不得自己現在就變成透明的!
也許他們並不明白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女人究竟可怕到何種境界,但是多年生活在死亡邊緣的第六告訴他們,今天是很難活着出去了!
有些人就是如此,她是王者,是力量的象徵,你即使不認識她,不知道她,但是在見到她的那一瞬間,你就是能受到她四周所散發出的危險氣息,從而又內升起難以磨滅的巨大恐懼。神智無比清醒,身體卻因為驚恐而無法走動分毫。
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死神一步一步向自己近,而自己無力阻擋。
都説泥人也有三分土,兔子急了尚且咬人,狗急了也要跳牆,作為萬物之靈的人類,又怎麼會不懂得背水一戰的重要呢?
但是在面對娼的時候,這羣向來沐浴着刀風劍雨走在死亡邊緣的男人,卻壓兒連反抗的念頭都不曾有過。
那是一種由內而外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恐懼,看到她就像是看見了自己心底最害怕的東西,此時此刻,他們不過是砧板上任人魚的獵物,哪裏還有半點掙扎。即使沒有死透,也是知道逃不能了。
於是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那隻無比漂亮緻的素手上,那隻手,葱玉指,骨節分明,肌理細膩,分明就是柔弱嬌憐的模樣,但是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一雙美麗到令人失魂的手,卻能輕而易舉的挖出一個人的心臟!
男人痴痴地看着捧着自己心臟的那隻手,鮮血淋漓中,那隻手仍是一如既往的潔淨柔美,清豔無瑕,而自己的心臟尚在輕微的跳動,從他眼裏的倒影,甚至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見那顆心上清晰的脈絡,以及尚且有力的跳動。
它前一秒還在温柔鄉里,躺着自己的温牀,下一秒卻被一隻美麗的手捧了出來,見了天,卻是再也回不去自己的膛了。
“你看,你的心…是不是很漂亮呀?”娼伸手遠望,香肩微微聳動“居然是紅的,為什麼所有的人心都是紅的呢?”天真俏皮的問話,卻莫名的令人骨悚然,不寒而慄。
“你能回答我麼?”她充滿好奇的問着依舊一臉痴呆的男人,也不等他回答“按理説,像你這樣的人應該是黑的,可是為什麼都是紅的呢?”垂眸看向手心不安分微微湧動的心臟,上挑飛揚的眼尾出令人炫目的七彩光,妖豔嬌嬈到了極點,然後桃花眼掠過四周,微微眯了下“你們的心又是什麼顏呢,也是紅的嗎?”她問這話,並不需要人回答,於是素手一擺,那顆猶然滴着温熱血的心臟就如同垃圾一般被拋到了角落裏,與此同時,沒有了心臟的男人也一聲不吭的倒了下去,因為娼伸手進去而微微撕開一個的口卻開始詭異的合,片刻之後便不再血,也看不出絲毫的異樣。似乎──這人就是莫名其妙的死掉的,誰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一般。
也不知道是自哪兒吹來的風,在娼轉身的一剎那揚起她如墨的青絲,雪裙裾盪出淺淺的弧度,美麗驚人,如水墨畫般的眉眼間暈染着滿滿的笑意,飛揚入鬢的黛眉瀰漫着濃烈的妖氣,野蠻而又傲慢的宣告着她的尊貴。
“你們是在害怕麼?”她檀口微張,美目轉間帶起秋波四溢,頰畔出一個小小的梨渦兒,瓣翕張間,一顆可愛的小虎牙也跟着出來,天真稚氣混合着驚人的妖嬈嬌媚,令人看不透猜不透想不透。
娼在男人們中間緩緩地輕移蓮步,每走一步,雪白的裙角就如同蓮花的花瓣一般輕輕綻開,温柔多情的掃過地面,奇異的幽香漸漸傾注到整個空間裏。
“啊——你們來陪我玩兒一個遊戲怎麼樣?”娼猛地雙手一拍,做合十狀,小巧的頭顱微微偏着,模樣嬌俏的令人忍不住心動。
“陪我玩的話有可能活下去喲——”好整以暇地拋出橄欖枝,毫不吝嗇的給予男人們希望。
見他們在自己的允許下紛紛點頭,娼笑得更加開懷了,絕美的小臉更是一片興致盎然:“這間別墅看起來很大的模樣,我們就玩躲貓貓好了。你們…不會有意見的吧?”話是這麼問,她可不是在徵求他們的同意,不過是通知一下罷了。
“我給你們半小時的時間找個地方躲起來,躲到哪裏都可以,但是必須在這別墅內。半個小時之後我去找,如果被我找到的話…”她輕輕笑出聲來,水漾薄煙的美目漫不經心地轉向倒在地上早已死去的男人“你們的下場不會比他好上多少,反正一開始你們就是打了我的主意來的,那麼我也就無需客氣了。”男人們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跟着娼看向躺在地上姿勢扭曲怪異的男人。只這一會兒的功夫,他已經面泛青皮膚髮白,空的雙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看,身體僵硬,卻沒有一滴血出來。
那絕對不是正常人的死法!
面前這個美麗的女人,他們甚至開始分不清她究竟是人是妖了!
看出他們心中所想,娼撫着下巴吃吃的笑:“還不去找地方呀,我可是早就開始算時間了哦,而且──就告訴你們吧,我不是妖怪,所以,你們大可放心了?”説着還做了個攤手的姿勢。
桃花眼裏光婉轉,麗影婆娑,隱隱有妖氣在四處竄,氾濫成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