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侃侃而談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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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洶湧嗎？豈止是暗洶湧，能夠讓常旭寧死也要保全的，要麼是寶帝國的大人物，要麼就是寶帝國在平蘭州的組織，沈沐風對此深信不疑。

這個時候張嫂走了進來:“老爺，飯菜已經準備好了！”

“上菜吧！對了，去酒窖裏拿瓶好酒來！”

“是老爺！”片刻之後，幾個下人將飯菜端了上來，張嫂也匆匆而回，手裏還拿着一瓶酒，正是沈沐風的萬山純釀。

“小沈啊！你這酒可不一般啊！在我看來，比御酒也毫不遜半分！”其實孫福義還是怕犯了忌諱才如此説的，御酒孫福義還真喝過，每年上面都會發下御酒犒勞兄弟們，至於那味道和眼下的萬山純釀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沈沐風笑了笑，可心裏卻大吃一驚，自己釀酒的消息可是嚴格保密的，沈沐風不相信三家會將這樣的消息傳出去，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三家都不是什麼好事情。

沈沐風想要的只是將萬山純釀的名頭打出去，萬山縣知縣的名字自然也就打出去了，並不需要刻意告訴其他人這酒也是他釀的，除了自己的近人和三家的人，知道的就剩下十個釀酒的大師傅了，也就是説，這十個人中，可能就有孫福義的人。

沈沐風嘆了一口氣∶“大人，下官佩服！”

“喔…”孫福義拉了個長音，不過很快的就轉移了話題:“小沈啊！這一次繼任的知州大人和你沈家是老關係了，是聖上欽點的刑獄司馮大人，以後你小子在平蘭州這一畝三分地，不説是通行無阻，卻也不是誰人能拿捏的了！”沈沐風微微一愣，心裏卻暗叫不妙，開玩笑，那死掉的沈萬啓在京城也算是一號惡少，他老子是刑部侍郎，刑獄司正是老沈頭的下屬，又怎麼會沒有見過沈萬啓，如果真讓這個刑獄司的馮大人見到了自己，自己可能立馬就要餡了。

強壓心中的不安，站起身給孫福義倒了一杯酒，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説道:“大人，下官在京時過於頑劣，馮大人繼任，恐怕未必會給下官什麼好臉，所以説大人您説笑了！”沈沐風説完一飲而盡，而孫福義不可置否的笑了笑，也喝了一小口，孫福義雖然喜愛此酒，喜歡這芬芳中帶有的辛辣火熱之覺，但身份特殊，還真不敢貪杯多喝！

“小沈啊！你腦袋靈光，我坐在如今的位置上頗為心憂，兩國大戰在即，那常旭寧死也要保護的到底是什麼人，我想是不是該給自己找一條退路了！”沈沐風陷入沉思，至於孫福義説的退路他才不信，真拿自己當傻子了，雖説是個州丞，可好歹也是個正四品的官。

如今平蘭州暗洶湧，但也是個建功立業的好機會，身為州丞，怎麼會甘心急勇退，權力這個東西是會讓人着，會讓人發瘋，放棄手中的權力找退路，除非是到了必死之局，否則傻子才會那麼做，更重要的是，對方十有**可是暗衞啊！

所以孫福義説完，沈沐風第一個念頭就是在試探自己，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自己，沈沐風不知道，但是沈沐風覺得，應該是出於某種目的，而這種目的和自己有着密切的關聯。

想到即將上任的馮大人，沈沐風知道是該自己做出選擇的時候了，微微做出沉思的樣子，片刻之後這才説道:“下官覺得，他要保護的可能有三類人，我用可能，只是因為這只是我個人的推測罷了！”孫福義微微一愣，三類人，之前聽統領分析過，難道此子比統領看的還長遠！

不過孫福義久經官場，很沉得住氣，不留痕跡的點點頭，示意沈沐風繼續説下去。

沈沐風笑了笑説道:“先説説常旭，常旭在任十六年，一個細要在敵國的地盤上生存十六年，而且是在一州之首的位置上，所付出的力可想而知！

十六年的謹小慎微，還是被發現了，能夠讓常旭坦然面對死亡的，無非是保住這十六年來的心佈局，至於這個佈局是什麼？這太簡單了，其一，製造大夏國後方的不穩定，這一點很重要，一旦戰事起，後方起火，將會影響到戰局，尤其是平蘭州位處天脊山脈，一旦起事為禍一方，若是被佔據平蘭，那就是進可攻退可守，照成的危害絕不會小。

而且平蘭州與京師只有通州一州之隔，搞不好還會威脅到京師的安危，那樣對大夏國來説無疑是雪上加霜，所以這平蘭州一定有不少寶帝國的細和走狗，只待時機就會起事！”對於沈沐風的分析，孫福義只覺得背脊涼颼颼的，之前統領分析的只是表面現象，自然不會與他講的多麼細緻，不過似乎想到了什麼，趕忙問道:“你有些危言聳聽了吧！

““非也，此事絕非危言聳聽，如果你細心就可以發現，平蘭州治下恐怕沒有兩個縣是富裕的，魚鄉里，惡貫滿盈之輩可並不少啊！

自古有云，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老百姓就是這水，如果這水洶湧澎湃，這舟可能會翻的。所以除了平蘭州城相對富裕安平，治下各縣的百姓基本都算是困苦不堪。

這個時候已經是很危險了，一旦有人揭竿而起，那麼必然成為燎燃之勢，沒有重兵鎮壓，亂民將會禍亂一方，一旦這夥亂民蔓延開來的時候，對大夏國來説無疑是一場災難！”這話絕不是危言聳聽，就拿明末的農民起義來説，雖説天災為禍，老百姓吃不飽肚子，高祥李自成張獻忠等人揭竿而起，當然，究其本還是明末爛透了，當官的幾乎是無官不貪，軍隊冒領糧餉殺良冒功，更為天怒人怨的便是那些地主鄉紳，藉機大行土地兼併，大量的土地都入了這些人的手中。

而崇禎又是個理想主義者，出發點是好的，可也要了解狀加以分析才好穩固朝局，可惜被一羣貪官污吏忽悠的找不到北。

當然，不可否認崇禎作為皇帝來説，還算是不錯的，亂世的皇帝不好當，天災**都趕一塊了，又能有什麼辦法，就算有辦法，可又能得到誰的響應，不説別的，拉下臉跟老丈人借點錢，那周老頭不是也沒借麼！

所以説明末不僅僅是天災，更是**，撐了十七年已經算是不錯了，不説別的，人家皇帝吃香喝辣，崇禎是起早貪黑批奏摺，而且都快吃糠咽菜了，內庫空的連耗子都沒有一隻。

有些跑偏了，不過基本就是這個意思，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老百姓可不會有什麼國家不國家的念頭，飯都吃不上了，誰還會在意什麼國家，説句不好聽的，歷代百姓十有**活的苦不堪言，國家的歸屬實在是呵呵了，否則李闖王怎麼可能糾結數十萬百姓跟着造反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