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説出心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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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殘照！斑原隨處可見巨大的石塊拖着常常的虛影，黑夜還沒有到來，黑暗的一面便猖獗起來了。或許只有在手術枱上才不會有影子的存在，又或許明亮的手術枱之下才是世界上最陰暗的一面…人的心！

風起，吹亂了王風已經及肩的長髮也吹亂了他的思緒。

王風用着最輕鬆的姿勢半仰在一塊大石頭上，小虎在他懷中已經安然入睡。

王風伸手摸摸小虎柔順的髮，抬頭瞭望遠處停靠在山巒之上的如血落。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嘆之後，他自嘲地笑了笑。什麼時候自己變得如此容易慨了？小虎在夢中呢喃了一聲，把頭鑽進王風的胳膊下，王風覺自己手臂上的衣衫已經濕了一塊，不莞爾。

聽到後面的腳步聲，王風不用看也能覺出來是誰了。他保持着這姿勢，只是不願意打攪這隻小饞貓的美夢還是希望自己能更加融入這片大地？

大鬍子腳下輕輕一用力身體已經落在石頭上，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坐在王風的身邊。同樣瞭望遠方！

兩人就這樣沉默着。

直到夕陽的最後光輝淹沒在世界的另一端，大鬍子打破了沉默:“王風，剛才那詩是你自己作的嗎？”

“不是！”像是風過草必動一般，王風的語氣自然得可以用渾然天成來形容。

大鬍子笑了笑，出從來沒有過的笑容。一個經歷了一百多年生活的人，不可能虛浮地和他表面一樣無知。況且大鬍子還是一個經受過不少坎坷的人。平時表現得太過於勢利的人往往也是想的最多的人，對於生活他們看了太多也明白得太透徹了，所以他們的行為才落入俗套。大俗即大雅，大隱隱於世；這樣的話很多人都知道，但是很多人都不懂！

“憑你剛才那兩句詩，你就可以去遊歷世界當個遊詩人了！”大鬍子説着玩笑，表面卻也一樣平靜，看到王風沒有開口，他繼續道:“在想魔法陣的事情吧！”王風不置可否。

大鬍子看了看王風，又把眼光放在遠處雖然昏暗但是還是血殘留的山脈。

“王風，一直以來你心裏都藏着很多心事吧？但是你表面確是個無憂無慮，好像什麼事情都難不倒你的人！”大鬍子突然説了一句。

王風愣了愣！自己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算不算是心事呢？一直掛念着小薇卻老用工作和歷練來麻木自己算不算也是心事？身上那股白能量和自己所學的真實之冥想一直困擾着自己但是從來沒有説出口又算不算？

王風微微嘆了口氣:“或許吧！”大鬍子並沒有深究下去，而是突然間態度大轉變，真誠的看着王風:“還記得我説過除非你是建立的傭兵團，要不然我是絕對不會加入傭兵組織的這句話嗎？”

“恩，當時好像是巴爾頓和米而斯兩人建立傭兵團，我幫他們邀請你加入！”王風淡淡道。

“呵呵，知道當時你是為我着想！”大鬍子笑了笑，剛修理過的鬍子在風中顫動。

“不過我知道總有一天你會建立自己的傭兵團的！”

“為什麼？”當時自己只不過是孤身一人，大鬍子憑什麼這麼斷定？

“王風！”大鬍子的語氣和藹得像是在呼喚自己的兒子:“你知道矮人最相信的是什麼嗎？”王風搖搖頭！

“是緣分！就像我們矮人工匠會將自己最得意的做平送給和它有緣的人一樣，我們矮人戰士同樣之追隨他們覺得和自己有緣的人！”大鬍子微微一笑，好像是看破了塵世一般的充滿哲思:“你當時一定是以為我是為了報答你的恩情才這麼説的吧！”的確，王風覺得自己花錢養了他那麼久大鬍子也被自己動了，所以他才會答應加入自己的傭兵團的；同時王風也想到了也許大鬍子是看到自己比較隨便，在他身邊應該很輕鬆就能混過子。大鬍子剛才的那一句話給了王風很大的啓迪…每個人都不簡單！他不想到，本來他以為大鬍子是非常貪生怕死的，可是從他加入小禽以來，他每次戰鬥都是扛着戰斧就往第一線衝。雖然怨言有時候多了一點，但是也都是一些無傷大雅的話題。

看到王風似乎已經明白自己的意思，大鬍子繼續道:“其實，從我第一眼看到你的那時候開始，我就已經知道了如果我不跟着你的話，我一定會後悔的！而這段子裏面，你確實讓我看到了很多的奇蹟！倫多是最早跟着你的一個，他從一個普通的中級盜賊到現在的大盜賊，甚至已經快要超越這個境界進入刺客領域了，這樣的進步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這可是多少人花了半輩子都難以達到的啊！還有牛頭人，相信每一個看到他們的反應能力的人都不敢説他們是一個笨拙的種族吧！撇開這些不説，我們的獵槍還有布達拉宮都證明了當時我的選擇是多麼的正確！”大鬍子第一次在王風面前出這麼正經的一面，王風聽完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

原來自己在大鬍子的眼中是這樣的一個人啊！而在倫多和牛頭人們的眼中呢？

“謝謝你這麼看高我！”王風自己可不敢這麼自大。對於這個世界他完全是一個小白，很多的東西都是從大鬍子那裏收過來的。作為一個算是有點身份的人，王風現在連魔法和鬥氣都不會，連各種魔晶的分類都分不清楚。

“今天那個黑暗魔法陣實在很強大！”大鬍子突然道。

王風不知道他為什麼又提到這個魔法陣。有點詫異地看着他。

“這些本來是教廷和軍隊改處理的事情，你這麼熱心的幫助他們讓我有點詫異。雖然，你一直都是一個很熱心的人但是這一次不一樣！你應該知道我們現在的傭兵團也只有一百多個人，放在大陸上，這樣的傭兵團只能算是二的！神教的勢力你也應該是稍微有點了解了，一個二的傭兵團去和一個教組織結怨，似乎有點那個了！”大鬍子好像也變得客氣了起來。

“王風，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因為這個傭兵團現在已經深深的烙印在我的生命力，我不想看到他有任何意外發生，所以，我才會跟你説這些。”王風隱隱覺到大鬍子想要説什麼。

“我們是夥伴，有什麼不能説的？”大鬍子微微一笑，眼睛靜靜地看着王風:“庫西是不是答應過你什麼讓你為帝國賣…力？”本來他想説賣命的，但是他還是説不出口。

難怪大鬍子會這樣懷疑！必於他和庫西之間的協議問題王風一直沒有向眾人説起，現在想想王風也覺得是自己的過失。王風看着大鬍子，真誠道:“我們之間的確是有過協議！”

“王風閣下，一個傭兵團最大的特點就是自由，如果效力於帝國的話，你覺得他還是一個完整的傭兵團嗎？”大鬍子一下子站了起來，看着王風道。本來只是懷疑，但是現在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大鬍子一下變得動起來。

“歐夫格老哥，你先聽我説完好嗎？”王風能夠理解大鬍子的心情。這個傭兵團是王風建立的不錯，可是一路上走來，同樣有着大鬍子他們的心血尤其是他和倫多兩人。小禽傭兵團説是王風辦成的，還不如説是他們一起經營的，他們已經把傭兵團當成了自己的榮耀和信仰了。設身處地想一想，如果自己一直努力奮鬥的事業突然間變成了別人手中的工具，自己能夠接受嗎？

好在大鬍子雖然動但是對王風還是非常信任的，他深了兩口氣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重新坐了下來。本來他是不想説出來的，但是現在的傭兵團裏面，倫多肯定是想不到這麼多的，而牛頭人們更不用説，他們的單純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了。如果不是今天不小心聽到新加入的那些成員在暗中議論王風這一次的動機，他也許也會將這個心結留到王風自己去為他解開。

“歐夫格老哥有沒有想過要在這個平原定居發展我們的傭兵團？”王風等到大鬍子安靜來下，拋出一個問題。

“我們現在在做的不就是嗎？”大鬍子想也不想地回答。他也一樣喜歡這個平靜又充滿世外味道的平原，何況這裏還有一個傭兵團所需要的所有東西。

“我們的確是在這麼做，可是我們想過沒有。這畢竟是帝國的領土，我們以後在這裏的每一件事情都是要受到帝國王室的束縛的，沒有他們的允許我們能做的只是一些小事而已，就算我們能夠把這裏發展起來，萬一有一天帝國突然要收回這片土地呢？我們難道拍拍股走人，將自己所有努力的接過拱手相送？”歐夫格低着頭沉思，眼中的光芒越來越亮，最後抬起頭驚訝地看着王風:“王風兄弟，難道説…”

“是的！這一次的幫助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換來這個平原的使用權和管理權，雖然現在還不能確定，但是我們必須努力，不是嗎？本來這件事情我是準備在辦完之後再告訴你們，給你們一個驚喜的！沒有想到讓你擔心了，真是對不起！”王風微笑地看着大鬍子。

“王風兄弟，我錯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