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憤怒之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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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名片上的聯絡地址,殿下與他的侍衞很快找到了那家規模中檔的租契公寓,這是棟四層的長寬型磚制建築,外牆是灰白的大理石貼面,用黑漆欄杆圍着,租客大多是費都的高級白領和假期頗長,又討厭酒店式住宿的遊客。門廳坐着一個戴着老花眼鏡,正埋頭翻看報紙的看門人。
侍衞長哈利是個謹慎的中年人,頭髮花白,眼眸總閃爍着探究的光,他供職於血騎士整整十二年,有效而周詳地應付各種突發場面,負責皇室人員的出行、參加典禮儀式的安全問題,更受人信賴地是,他永遠懂得沉默,清楚什麼該説什麼不該説。
在他的請求下,皇太子頗為不滿地放棄了立即跳下馬車的念頭,他嘟嚕着“我可不願像個孩子般,被維護得嚴嚴實實。”
“殿下,您的身份,決定了我們必須如此。”
“噢,我寧願像個常人。”朱利爾斯望着車窗外過往的路人“瞧,他們能隨心所地想去任何地方,結任何新朋友。”假如有誰知道了皇太子的想法,估計會嚷嚷“我倒想和您換換。”人總會對自己所處的階級到厭煩,轉而羨慕起那些遠不如他的人,這確實是世俗間一種讓人覺得諷刺的現象。
侍衞長圍着公寓轉了一圈,默記下週邊的道路和小巷,確定附近沒有隱藏着心懷不軌的歹徒,然後他走進公寓的門廳,詢問看門人。
“您找四樓的沃德先生?。”老看門人翻了翻備忘錄,摸着前額説道“對,有這麼個人。”
“他是怎麼一個人?”
“是個有派頭的外國紳士,衣飾穿戴闊氣入時,出門只坐舒適的單座馬車。”
“能更詳細的説説麼?”
“噢,他只是位臨時租客。我也沒和他説上幾句話,不過好像是位有身份的大夫,帶着子和孩子,很可愛的女孩,我瞟見過一次,身子似乎有些弱,天裏仍穿着厚褂子,戴着保暖帽。”看門人有些疑惑。對方地語氣頗像巡警廳的探子,他尋思着那位先生是否犯了什麼事。
“那麼,沃德夫婦目前是否在家?”
“這裏不是酒店,沒有打掃房間的服務員和侍者,除非必要,租客不會特意向我打招呼。”看門人回答“而且還有道通往臨街的後門,許多人貪近,都由那兒出入,您得親自上去一趟才能確認。”哈利將所見所聞向殿下轉敍。朱利爾斯點點頭。
“沒可疑的地方,先生們,你們該放心了。沒有匪徒會拖家帶口地來策劃不軌之事…嗯,我們就由後門上去吧。”樓道的牆壁上刷着白漆,每層樓有七個房間,左側四間,右側三間,中間是樓梯,走廊上沒人,租客大多到了黃昏時才會回家,醫生的租房在走廊靠右的盡頭,大門緊閉。敲門無人理會。
“不在家麼?”朱利爾斯顰着眉,他沒時間等待,於是問道“有法子可以入內麼?也許能找到沃德先生去哪裏呢。”説這話時,他地臉有些發燙,為自己違背律法的要求到羞澀。
對血騎士的龍脈大師來説,打開一道普通的門,簡直是大材小用。
兩秒鐘後,朱利爾斯聽到門鎖傳出細細的聲響。
大門敞開。請君入甕。
醫生於公寓的房間有着一股學者味道,儲君凝神打量,起居室的沙發、壁櫥,簡單的傢俱都是地產公司的物什,罩着算不上時髦,點綴着小白圓點的藍緞子,書很多,有包着硬紙皮,封面炫麗地豪華版,有線訂本地發黃舊籍,絕大多數是醫學典籍,並沒有專門的書架,書本都散亂地堆在桌面。
《狂躁與思緒》、《夢的解析》、《神地世界》,殿下看到好多本弗伊德教授的葡荷語譯本,顯然是大夫隨着行李帶來的。
一位研究學問的醫生的住所,本該如此。
這讓朱利爾斯有增添了幾分對醫生的信心。
“看來殿下想拜訪的人,短期內是不會回來了。”哈利在房中翻查了一陣子,對朱利爾斯説道“我找到了一張購買漁具和生活用品的帳單,前天的,而房間裏沒發現訂購的物品,還有一份彩印地旅遊宣傳冊,是建在近海島嶼上的一處度假屋的,他應該出海了。”
…
皇室的輕便馬車駛得飛快,道路兩側的行道樹不停後退,兩名血騎士雖然對皇太子突然決定出海的事到不合規矩,但他們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覺得哪怕遇到危險,也能輕鬆的解決。
所以沒必要為此強行阻攔,掃了殿下的興致。
哈利地察覺到,儲君地急迫,並不像他所説的:只是想結識位頗有學識的新朋友。但官僚的生涯,讓他懂得服從和絕不過問緣由。
四十分鐘後,他們抵達了港口。
提供着貨運功能的海港永遠是個人多眼雜,極不優雅的地方,酒鬼和打着赤膊的搬運工人遍街都是,血騎士跳下車,將價值十凱撒的硬幣,隨便拋給一個水手打扮的漢子,極為不耐煩地詢問道“喂,費都海洋旅遊公司設在港口的辦事處在哪裏?”水手慌慌張張地用手接出錢,回答説“沿着路左拐,十分鐘路程,你能看見。”朱利爾斯倒對周圍的環境很興趣,這裏是個生機的俗場合,雖然很不對皇太子的脾胃,但還是給他帶來了不少新鮮。
“為什麼打賞只給十塊錢?而且態度不能尊重點地遞給他麼?”朱利爾斯奇怪地問,血騎士們雖然很驕傲,但都受到過完善的禮儀訓練,在社上是貨真價實的紳士“不像你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