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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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蹲…屈膝…腳跟離地…直立…韌帶繃緊再鬆開…

理療運動讓勞薇塔大汗淋漓，吊帶小背心幾乎透濕，傷口愈演愈烈的隱痛開始向全身擴展，彷彿正在埋怨她的魯莽。一刻鐘後，姑娘癱倒在地上，着氣。

“比昨天多堅持了五分鐘。”半響後，勞薇塔才緩過氣來，頭配置的藥對骨裂與肌拉傷非常靈驗，但始終無法超越**的侷限，能行走，但一旦奔跑或者跳躍，就會到力不從心。

“我可不能扯頭的後腿。”姑娘咧嘴一笑，勉力站起來，朝浴室走去，熱水應該燒好了。

泡澡的確是種舒適的享受，勞薇塔躺在浴缸裏，微閉着眼眸，清晨陽光透過浴室百葉窗的縫隙，在盪漾的水波氤氲的熱氣與雪白的肌膚間裊繞。

泡了大半個小時，直到微燙的水變涼，她才從水中站起來，用一條長巾裹住展現着美妙曲線的身體，讓濕的頭髮披散在背後，拿出藥，將那些黑的藥膏覆在大腿左側一道鮮紅的傷痕上。

“希望別留下不雅觀的疤痕。”姑娘將乾淨的新繃帶幫紮好，打開門，走到書房，從福蘭放在書桌屜裏的銀箔煙盒中，拿了只細長的捲煙，嘬到嘴裏。

樓下的廚房傳來排和雞蛋在煎鍋滋滋作響的聲音。

“大脯今天倒來得早，不過説實話，除了個別的菜式，她的手藝差勁透了。”勞薇塔以為是芭蕊·席拉娜團長又來了，蹩了蹩嘴，扶着樓梯的扶手走下去。

如果拋開大腦，單純從美學的角度來説，勞薇塔私下承認，芭蕊的確很漂亮，特別是脯，洶湧澎湃得能讓男人們失魂落魄。而且那些自然而然，充滿着成女韻味的肢體動作。自己怎麼也學不來。

女人的天讓姑娘嫉恨地憤憤不平，她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蹙起眉頭，一股坐到沙發椅上，猛了一口煙，乾澀的煙的味道讓她地喉嚨不舒服，難以相信，頭一天居然能兩包。

“小心點。別讓熱油濺到身上。”調整了一會心情，勞薇塔扮演着好閨友好妹子的角，笑着喊道“這次別把雞蛋煎糊了。”

“雖然我比不上飯店大廚的水準，但對付煎雞蛋和炸條還是遊刃有餘。”勞薇塔吃驚地把煙掐熄，扔掉，快步走進廚房，她看見福蘭正練地將塊用刀刨成薄片，放到麪包屑和打散的雞蛋裏滾幾滾，然後扔到鍋子中。

“頭。你回來了？”

“剛回來。正趕上吃早餐的鐘點。”

“事辦得順利吧。”因為背對着，勞薇塔沒瞧見福蘭咬了咬牙，目光裏閃現出一絲隱約的惘。他很快恢復平靜“很順利。”

“但指紋，我是説連伊戈·安德希的指紋也要假冒，會不會太謹慎了。”

“細節決定成敗，就像做菜，多放或少放鹽，味道截然不同。”福蘭子着煎鍋，等片在沸騰的油裏變成金黃後，用漏勺撈起來，幹殘留地油。再撒上葱末、薑絲以及不能缺少的皮，接着説道“今天，我不想談論這些，隨便聊聊別的吧。”

“偶爾讓自己放鬆也不錯。”勞薇塔靠在門邊，手指把玩着髮梢，柔聲説“那，頭想過以後的事情麼？”

“以後？”

“比如夢想之類的。記得小時候，我非常喜歡費都西大街商店裏的一個紅髮夾，現在回想起，也只是很普通的貨，早沒得賣了。但那時就是很喜歡，做夢都想買，隔着櫥窗望着它，彷彿是看見全世界最珍貴的寶貝，現在就算是價值十萬的鑽戒，也帶不來那種覺了。我想，這就是夢想吧。”

“也許有過，但現在，怎麼也找不到了。”

“一定會有的，人生很有趣地，可以去旅行，可以去冒險，也可以再找個對手鬥智鬥勇，總有種樂趣，會讓你沉於其中。”福蘭輕言輕語地回答“大概吧。”他拿起一塊條，咬下半截，品嚐了下味道，滿意地想“手藝沒有丟。”隨手把盤子遞過去“味道不錯。”

“那我得好好試下頭地手藝。”姑娘伸出手，剛接過盤子，失去手臂阻礙的浴巾隨即滑落，渾圓柔軟毫無遮攔的身子暴在福蘭眼前。

“噢，我忘了換上衣服。”姑娘聳聳肩，這是個事故，但是個好事故，勞薇塔想。

“倒讓人難堪。”福蘭拾起巾，表現得很自然地披在姑娘身上“你去換好衣服，吃過早餐，我們去街上逛逛。”

“這算約會麼？”

“算假期吧，可能以後，再也沒休閒地時光了。”直到走上樓，勞薇塔臉才開始泛紅，一種羞澀與眷戀的覺縈繞着她“我身材不比大脯差，好吧，就算差，也只遜一點。”福蘭挑了挑眉，剛才他的確很尷尬。除去曾經的那次意外，他和姑娘一直保持着某種程度的距離。

不過當坐到餐桌前時，兩人談笑風生，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每個人都帶着面具，無論是對敵人，對親友，對同伴，對愛人，天讓我們掩飾真實情，表現出想展現給別人看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