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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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想知道你有什麼看法？你認為真的就如哈利在電影一開始時説的，男人只要一受到女人的魅力，就會想和她發生關係嗎？”聽見這句對白的時候，汪詠蓁很自然地想起未婚夫林昌燦，這部電影讓她直接聯想到，林昌燦之所以“不逾矩”是因為覺得她沒有魅力。但若真是如此，他幹嘛還向她求婚呢？男人們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

駱穎川點燃一煙，深一口，然後朝天空呼出煙霧。

“雌與雄彼此引，是很正常的事。”

“你的意思是，不論女人是否有魅力，男人都無法屏除她的引力？也就是説，只要一見到對你有好的女人，你就會浮現與她上牀的念頭，是不是？”汪詠蓁的聲音有些黯然。

“或許吧！”他很老實地回答。

這個答案讓汪詠蓁到沮喪。未婚夫的規矩行為可能是歸因於他覺得她沒有魅力，而駱穎川之所以對她有親密的動作，卻不是因覺得她很特別。男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我想回去了。”她的熱情全被澆熄了。

駱穎川彎下身直視着她。

“因為我説了實話？”一種深刻的痛楚瞬時爬上汪詠蓁的心頭。面對他的凝視，自己的自私，以及一大堆來不及清除的想法與思緒，她僅能從這片混亂中抓住一絲頭緒——“駱穎川，讓我們當朋友吧！”他沉默了好幾分鐘，褐眼珠裏的火光在熄滅一會兒後又再度燃起。

“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走在情人與朋友的邊緣，不是跨過去就是跌下毀滅，沒有人能永遠保持在固定的水平線上。”

“我不願意想太多，只知道自己想繼續和你看電影，談電影情節，或是天南地北的聊天；這種覺讓我很快樂，所以我害怕…我們之間的情只是短暫的火花。若是這樣，我寧可一開始就維持朋友關係，至少友誼總是能比愛情維持得久。”

“我還以為讓你看這部電影會改變你的想法。電影最終，哈利和莎莉還是沒辦法維持友誼，而相互投人對方的懷抱。”

“可是我覺得要是他們最後仍能維持友誼，不是會更美嗎？”她仰頭望着他。

駱穎川點燃第二煙。

“你真的認為男女之間的關係這麼簡單？如果沒有複雜、沒有猶豫，大家都一拍即合，那還有所謂的男女關係嗎？太過簡單而直接的男女關係，只會讓其中一方完全忽略另一方的受，拼命地要對方接受他的想法、他的要求。所以哈利和莎莉花了十五年的時間，才找到自己真正所愛的。”他面着笑地繼續説:“好，如果你想當朋友，那我們就是朋友。反正這種和女人朋友的經驗，對我來説還新鮮的。”汪詠蓁心中十分矛盾。她既不能對不起未婚夫，但又不願放棄見到駱穎川的機會，所以這似乎是目前唯一的解決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