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室中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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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縫中投進來一柱柱陽光,莫離微側着頭,漆黑的眸子裏盪漾着笑意。柔順的長髮披散在他與小莫身上,彷彿一匹光潔的黑絲緞。小莫看着它們,忍不住伸出手去摸。髮絲帶着微微的涼意,觸手順滑。怎麼就沒有沾上灰塵呢?
“莫憂,有沒有想我?”調回視線,手指依然不捨的纏繞在莫離的髮絲間。想啊…怎麼不想,每天每天都在想着找到你…決定忽略那些令人頭暈腦脹的畫面,小莫問了一個比較實際的問題:“你親我做什麼?”
“莫愁以前也都會親我啊。”莫離説的理所當然,臉上不帶一點齷齪,彷彿這只是他們之間再正常不過的遊戲。唔…好像…是有過吧…小莫確實有見到過幼時的莫愁親吻莫離…好吧…算她多心了。抬手探了探莫離的額頭“要不要喝點水?”將頭埋在小莫頸間,莫離輕輕的嗯了一聲。小莫左右看了看,發現被丟在角落裏的水袋…不管昨天是誰把她來的,幸好他們沒忘了把她的水袋也一起撿回來。拍了拍莫離箍在她間的手臂“你先放開,我去拿水。”
“不放。”
“…可是這樣我夠不到…”
“我捨不得跟你分開。”莫離的聲音悶悶的,濕熱的呼噴在小莫皮膚上,有些癢。害得她失笑着説道:“只是過去拿個東西眨眼地功夫就回來了。”
“眨眼的功夫也不要,”輕輕的磨蹭着小莫的臉頰“我們分開七年多了,難道你一點也不想我?”
“想啊。”還有力氣抱怨,額頭也不燙了。看樣子是沒什麼大礙了。
“你又敷衍我!”莫離的話讓小莫很是鬱悶…這個又字是從何而來啊…記憶中,他們似乎沒説上過幾句話…她就算是想敷衍…也沒機會。左眼上突然一黑,莫離温熱地手掌附在上面,黑的碧璽輕輕的在他頸間搖晃,幽深的就像他的眸子“不要用你的左眼看我,莫憂。我不喜歡,它看我的樣子。看我的眼神,統統都不喜歡。”
“為什麼呢?”為什麼要告訴別人蒼瞳地事情呢?為什麼如此輕易就告訴了那些不相干的人,這些對自己來説如此隱秘的事情呢?在這世間本應該只有她和他知道的秘密。兩人的目光糾纏着,凝視了很久,輕舞的飛塵在變換着角度的光中懶洋洋的晃悠,昨夜經過烈火的灼燒,甫變作青灰的木炭歪了一個小角,揚起一片煙塵。莫離一手撐在她臉側,慢慢地俯下身去,額頂着額。睫幾乎都纏在一起,每眨一次眼,小莫低垂的睫便跟着一起顫動。
“不用怕,那隻狼會説出去的。摒棄了本能。*思考生活,他早就不算個妖魔了。”莫離的就懸在她嘴地上方,每説一個字便要摩挲一次談不上厭惡,小莫只是覺得離得這麼近,呼有些不順暢罷了,於是抬手推開他“*得太近了。”順勢翻了個身,單手撐在腮下。莫離理了理有些散亂的衣襟,長髮順着他光潔的脖頸滑下,迤邐了一地。陽光透過石縫灑在他的側臉上,依然帶着病態蒼白的臉上似乎自皮膚下隱隱透出潤澤的光,像未經打磨的璞玉。
“不要生我的氣,莫憂。我…不喜歡你那隻眼睛。是因為只要有它在。你看我時地眼神就總是很冷。我告訴雪空蒼瞳的事情…是因為我需要調開他,這樣才能有機會逃出來…莫憂。不要怪我,不…你可以怪我,但是你不能拋下我,蒼家,就只剩下我和你了。”最後那句話就像楔子一般戳進小莫的心口,血淋淋的撕開她好不容易做好的偽裝,出裏面瑟縮着跳動的鮮紅…是啊,沒有了啊,這世上只剩下她和莫離了,再多地牽扯,再多地往又如何?最後還不是像門沙煙羅那樣?雖然有些背叛甚至會因為血緣的關係而更顯醜陋,但它畢竟是紐帶,是制衡,是約束,是信任天平上必不可少地一個砝碼。
“莫憂?”舒展了眉睫,柔和的角微微上挑,是記憶中姐姐最温暖的笑容“怎麼會?你是我弟弟啊。”莫離皺了皺眉頭“難看死了,以後不要學莫愁笑,你是你,她是她。”無力的垮下肩膀,真是不可愛的小孩!小莫緊走幾步撿起水袋“喏,先喝口水吧。”
“留着吧。”搖了搖頭,莫離順着光柱的方向抬起頭,不知透過那個拳頭大小的望向了哪裏,皺了皺眉“還不知道要在這裏待多久呢。”
“我説阿羅啊,咱們到底還要在這裏走多久啊?”男人的聲音很悠然,不過顯然,被問的那個就沒這麼好心情了,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走到出去為止。”
“哦,其實我就是隨便問問,這裏整天整天的沒人聲,也寂寞的,不如我們來聊聊天吧。”程氏歌背上的程子熙一邊左右晃悠着腦袋,一邊説道。
“聊個!”門沙煙羅憤恨的揪下一把樹葉,惹得那樹尖叫着甩動樹枝,鞭子一樣猛了過來。向後連躍三步,才免了被花臉的下場。
“聊也不錯啊,這個呢,據食物的不同是有着微妙的差別的。類的味道會稍微濃重一些,蔬菜的呢,就會清淡一些,花花草草的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我沒吃過嘛。誒,阿羅,你説,吃了花花草草的,回放什麼…”劃開霧氣的手閃電一般探了過來,程氏歌練的一矮身,剛好將程子熙的脖子遞到門沙煙羅的手裏…掐死他吧掐死他吧!他不死,我就要瘋了!程氏歌在心中如是嘶吼着。
“接着説啊,怎麼不吭聲了?”
“咳咳…你要麼就掐死我,要麼就放開手…不幹不脆的,可不像你…阿羅。”臉憋得通紅,嬰兒扭曲的笑容顯得格外詭異。慢慢的縮回手,想通了什麼一般,門沙煙羅忽然笑得很燦爛“你説得對,我得放手,不能掐死你。”
“太便宜我了嗎?”程子熙拍了拍程氏歌的肩膀,示意她可以站直身體了,似乎靈魂的異常也帶動了身體,出生才不過兩個月的孩子,竟然能夠自己直起身體了。
“我看着不過癮而已。”哼了一聲,門沙煙羅繼續轉過身研究面前這條永遠望不見盡頭的路。
“我死了再活,活了又死,也不過幾十年的功夫。你呢?你要看多久才會過癮呢?阿羅,你想找的東西,不在我這裏。”嬰兒的眼中黑永遠比白來的要多,閃動時尤顯得純真,沉靜時,則透着望不見地的幽深。
“我想找什麼?我只是想看着你死而已,幾十年,幾百年,我在黑暗中孤獨了多少年,你便要賠給我多少年,生也好,死也好。”僵直的脊背,刻意跨大的步伐,門沙煙羅似是在回答程子熙的話,又像是是在自言自語。
“阿羅,你有了一顆人類的心,就該懂一句人類的話…覆水難收…”唔…這兩章寫的有點澀…--!我自己都不好意思要粉紅票了…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