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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有俗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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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漸漸回籠,手臂覺到一陣痠麻的同時,似乎有人在頭頂用極舒緩的頻率撫摸着她的頭髮。小莫眨巴眨巴眼睛,視野裏模糊成一片,意識也好、覺也好,統統都還沒清醒過來。許久,的一下,坐直了身子,轉頭看向一邊。梁塵飛正笑看着她,眼中難掩疲憊,但神顯然還是不錯。

“醒了?”啊了一聲,像被驚嚇到的小鹿一般,連小莫自己都不清楚是怎麼從牀邊躥起來的,只知道當她打開門,高聲呼喚大夫!的時候,外面不似她來時那般明亮。要説也得怪小莫的叫聲着實沒什麼喜意,營地裏自她起頭,各處均飄出呼喚大夫的聲音,當那老大夫氣吁吁的被蕭子粲拎過來的時候…其臉尚比不過躺在牀上的梁塵飛。

“叫什麼?叫魂啊!”嘴裏抱怨着,老大夫下手似乎也重了些。小莫看梁塵飛抬了下眉腳,便説道:“您輕些。”那大夫被人上氣不接下氣的拎過來,心情自然不算好,又一想到若不是這女娃在那裏瞎咋呼,自己也不至於這般悲慘,對小莫的態度自然更是惡劣。

“輕什麼輕!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無奈的跟蕭子粲對視了一眼…那説的又不是皮…識趣的沒再開口,小莫轉而緊緊盯着梁塵飛的傷口。木戳在裏,雖是清理乾淨了。但多少還是有些發炎,好在之前小莫不在這邊時,那一場高燒已經下去了,現如今,也只是些紅腫地皮。傷是在口的位置。大夫為了方便醫治,自然是去了梁塵飛的上衣,小莫這麼緊巴巴的盯着看,時間一長,這屋裏的三個男人都覺出些異樣來。先是那老大夫回身掃了她一眼,初時以為這丫頭是在看自己,但他發覺不管自己地手移到哪裏,小莫都只是盯着傷口死命的看。好像光是這麼看着,就能把人看好了似的。之後就是梁塵飛,蒼白的臉上似乎染上一層幾不可見的紅暈,襯在因疼痛而冒出的薄汗下,倒顯得神好了不少。其實看也就看了,又不是沒看過…關鍵是…沒被這樣看過。1--6--k一邊的蕭子粲見好友沒事,自然不會放過這麼一個調侃他的機會,笑嘻嘻地對小莫説:“小憂啊,你這樣盯着他看,塵飛哥哥可是會害羞的哦。”老大夫哼笑一聲。梁塵飛低聲警告:“蕭子粲!”正主小莫:“又不沒看過。”老大夫和蕭子粲再看向梁塵飛的目光。顯然的就有點那個什麼…不好解釋,也沒什麼可解釋的,梁塵飛乾脆閉上眼裝死。

“哼,還未過門就這麼盯着男人看。小丫頭學這些還早了點。”飛快的上藥,包好傷口,老大夫覺得自己已經快憋不住了,他得趕快回家…那個病怏怏的小子跟着姑娘是一對?哼,就説他那老婆子説的不對,現在躺在着的這個才是正主!被他們説的有點莫名其妙,雖説未出嫁地姑娘確實不該看男人體…但,一來她是個附魔師。客人要往哪裏刺青,她就得給刺在哪裏,別説口了,就是大腿上,也是有的。二來嘛…唔…拜蒼瞳所賜,她現在覺得光了的男人和擺在案板上的白豬。其實也沒什麼差別…扭頭看了看蕭子粲。後者着一臉笑意地看着他。腦海中蕭子粲豐富多彩且光怪陸離的一生,唱戲一般一遍遍回放着。現在的小莫已經稍稍能控制一下。讓畫面停留在自己的想看的位置。被小莫這麼直勾勾的看着,蕭子粲終於體會到梁塵飛的心情了,關鍵這丫頭還是盯着自己的眼睛看…突然,蕭子粲想到什麼一般,臉變了幾變,剛挪了腳步,小莫就轉回頭,對着老大夫地後背説道:“沒穿的也是見過的。”一句話下來,蕭子粲僵住了,老大夫的背抖了一下,梁塵飛…梁塵飛臉上薄薄的紅暈…支離破碎了,緊繃的麪皮隱隱地似乎像是在挫牙

“蕭家地附魔師不教這些嗎?”完全沒意識到三人的不自然,小莫盯着蕭子粲“人身體各個部分地肌理都不同,不學這些,怎麼下針?”梁塵飛灼灼的目光已經盯到了臉上,蕭子粲毫無所覺般看着小莫,若有所思:“教倒是教,但用的是銅人小莫點了點頭,收回目光:“銅人次之,真人為上。”

“好啦!”老大夫一拍手,利落的站起身,拎起藥箱就往外走,邊走邊説:“三天之後我自會來換藥,丫頭,”老大夫突然停住腳步,語重心長的對着小莫説:“不要盯着男人看,他們可是會變狼的。”變狼?怎麼變?*附魔嗎?附魔還能改變形體?眨巴着眼睛,小莫想了一圈,沒想明白。那老大夫也只是一笑,便轉身出去了。究竟什麼法術可以讓人變身?狼變人,人變狼…雪空倒是會…但他不是人啊…小莫還在那邊深思,蕭子粲一個跨步閃到她跟前,不顧梁塵飛刀子一般的目光,握住小莫的雙臂,難得認真的説道:“小憂,不管你在我身上看到什麼,唔…請當做沒看見吧。”受他的影響,小莫也鄭重的一點頭,很認真的也問了一句:“你與我一般高的時候,就已經見過女子體,為什麼還這麼大驚小怪?”蕭子粲身子一僵之後。飛快的扯開門躥了出去。小莫其實並不懵懂…她只是不明白,明明老大夫也好,蕭子粲也好,統統都在很小…也許比她還小地時候,就跟女人滾過牀單了。世間女子到她這個歲數。也大都成親了…看個而已…見小莫只是站在那邊,梁塵飛就知道,這丫頭八成不知道又神遊到哪裏去了,深了口氣,口因這個動作,帶起一些絲絲拉拉的痛。

“莫憂,過來。”哦了一聲,乖的走了過去。眼睛沒看向梁塵飛,小莫還在琢磨老大夫和蕭子粲的話…雪空也是這裏長大的,他變人身地時候,也很大方的給她看啊…“那天雪空帶你去哪裏了?”握住她的手,提醒她現在該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才對,梁塵飛問的有些怨氣。

“嗯…不認識那地方,只知道是座木樓。”梁塵飛的話成功引回小莫的心神,她將思緒飛快的從男人的體,轉到入睡前地那個問題:怎麼留住面前的人。點了下頭,梁塵飛見小莫垂着頭。微蹙眉,也不知在想什麼,便也隨口問着:“怎麼不覆眼了?”嗯了一聲,小莫抬眼看向梁塵飛。越看越心痛,越看越心酸…最後乾脆閉上眼,彎身*在他身旁。

“怎麼了?”覺到梁塵飛的手指輕輕攏過她鬢角的髮絲,別到腦後,小莫咬了咬下,她還是不知道該如何做,茫然間只是撐起身子,我…了好半天。也沒説出什麼正經東西。

“怎麼?傷了舌頭?要不要叫大夫來看看?”戲謔的語調,調笑的神情…看也知道他是在開玩笑。本就煩悶,再被梁塵飛這麼一打斷,小莫的心情顯然算不得太好,瞪着他道:“沒有傷到舌頭啦!我…我只是不知道怎麼説…”

“那就想想,想好了再説。”打了個哈欠。傷病中的身體不勞。才説了一會話,就又有些睏倦…果然是老了嗎?記得以前。重傷之下,他還能夜行百里…説起來,自己是比莫憂要大上一些,七歲?還是八歲?這廂梁塵飛正在胡思亂想,那邊小莫也在鬱悶,支支吾吾的説道:“你説…”

“嗯?”

“如果…嗯…我是説如果,想留住一個人的話…應該怎麼做?”

“嗯?”梁塵飛回過神來,第一反應就是莫離,沒好氣地説道:“打暈了,關起來。…他…傷到腦子了嗎?頓了一下,梁塵飛看着小莫的神情,嘆了口氣,有説道:“人想走,都是留不住的,除非打斷他的腿,不然他想走地時候自然會走。”打斷腿啊…眼神飄向梁塵飛的腿,很認真的思考着打斷它們的可能。那邊半合着眼的梁塵飛忽然一靈…有殺氣…“不是…也不是想走,我只是防患於未然罷了…”應該算是吧,小莫看了一眼梁塵飛,他年少、暮年時的情景都是清晰的很,倒是最近這段…怎麼都看不清。每當她想要定睛時,總有一些絲絲拉拉的黑攔在眼前,一半地蓋住了那段。

“這樣啊,不如過段時間,我跟他談談。”是得談談,蒼莫離的那雙眼睛太過鋭利,看着莫憂時,佔有的意味相當強烈,已經超越了姐弟的覺,讓梁塵飛本能的升起一股危機

“啊?誰?”

“莫離啊?”想當然的看向小莫,見她只是一臉惘,梁塵飛心中一動…難不成不是莫離?難不成是…蕭子粲?揍扁那小子!

不會是雪空吧?一想到這,梁塵飛就覺得有點頭大…再一想到還有個消失許久不見地門沙煙羅…一個頭瞬間就變作了四個…“不是啊。”他今天怎麼搞地,説話都説不到點子上,果然是傷了腦子嗎?萎靡的嘆了口氣,小莫攤下身子,軟綿綿地抱住梁塵飛的胳膊。算了…能抱一時是一時…手臂被緊緊的抱着,似乎被當成某種寶貝攬在懷裏,不肯放手,梁塵飛醍醐灌頂般的一愣,腦中剎那間一空。原來…説的是他嗎?口似乎突然通暢了,呼也變得甜又輕鬆,梁塵飛起了調笑的心思,輕扯過小莫,*在她耳邊暱語:“這樣吧,你告訴我個秘密,我就一輩子守在你身邊,怎樣?”

“嗯?什麼秘密?”

“你看的那個…咳,男人的…是誰?”也許他該去宰了那傢伙…不然去罵罵墳也是好的…“哪一個?”

“就是你説的那個。”嘆了口氣,小莫無奈的説道:“我知道,有很多個,你問的是哪一個?”真是無聊,這算什麼秘密?嗯…秘密嗎…?小莫一怔,這似乎是個不錯的法子…轉而開始思考其中的可行。而可憐的梁塵飛,已經石化一般的僵在那裏,腦海中一直迴盪着:很多…很多…標題無能的某人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