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輕輕低頭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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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哈哈,我都説第二名沒好意思慶功,可你們萱姐實在要搞這麼一出。”鍾致遠話裏雖是遺憾,可聽他語氣顯然心情還算可以。
“那,這會兒你和曉雨她們在一起嗎?”
“啊,在啊,她們還在裏頭喝酒呢,我剛出來上個廁所,對了,你什麼事啊?”
“我…”温雪頓了一聲,想説卻又始終説不出口:“我想…”
“誒,老公,你在這呢。”電話那頭傳來林曉雨親暱的呼喚,平時在眾人面前林曉雨都是叫鍾致遠名字的,温雪這才知道,他們兩個還有這麼親暱的稱呼。
“哦,我在接個朋友電話,你先進去吧,我一會兒就來。”鍾致遠稍稍應付一聲。可林曉雨卻是沒有如他所想的離開,反而是粘了上來,將手搭在鍾致遠的肩上,一張紅撲撲的小臉靠在手上,樣子着實有些嬌憨可愛。
“你這是喝了多少呢?”鍾致遠不打趣,今天算是她們球隊的慶功宴,雖然是女生,可喝起來還真不含糊,像曉雨這樣酒量不好的,一瓶啤酒就差不多有些暈乎乎的了。
温雪聽着電話那頭的甜言語,心中一時間更是酸澀,嘴上竟是沒來由的説了一句:“那,你們好好玩吧,我就是想謝謝你的。”
“啊?”鍾致遠有些錯愕,總覺着哪裏不對,可曉雨靠在自己身上,他倒是不便多説什麼:“好吧,沒事的。”
“嗯,那我先掛了。你…少喝點。”温雪茫然的掛了手機,再是遏制不住眼淚,她將頭埋在枕頭裏,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躲避這個世界的煩惱。
“老公,誰啊?”見鍾致遠掛了電話,林曉宇仰起頭來,有些好奇的望着鍾致遠。鍾致遠微微一笑,腦子裏確是已經想好了説辭:“沒事。
就一個朋友,找我借了點錢,給我打個電話説謝謝的。”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温雪腦子裏變得一片混沌。
直到電話那頭的鈴聲響起,温雪才恢復些許神采,她緩緩起身,從牀頭拿起手機,見着手機上“花姐”的名字,心中不由有些慌張,可花姐對她還算不錯,她再次清了清嗓子,接過電話。
“喂,小雪啊,你在哪呢?”花姐的聲音似乎有些焦急。
“啊,花姐,我在宿舍。”
“在宿舍啊,小雪,有個事兒花姐想讓你幫幫忙。”
“什麼事啊?”
“剛剛咱們這裏來了一批客户,我這邊已經安排不過來了,好幾個客人在房間裏等着的,老闆剛剛代了,無論如何都等穩住他們,花姐這不是沒辦法了嘛,就想起你來了。”
“花姐,我…我已經…”
“我知道你不想做這個,可是花姐實在沒辦法了,你上次不是説你是借的錢嘛,今天你來了,稍微掙一點也好還人家啊。”花姐繼續“好言相勸”在温雪聽來卻是有了另一層的意味,別説還錢,如何再湊到這十幾萬都是問題。
“要不這樣,你打個車趕緊過來,就今天一晚上,你幫我這個忙,我直接給你一千。”
“我…我做不來的,花姐。”
“哎呀,就跟我之前教你的一樣啊。
他們都喝了酒,你就稍微給按個摩,又不是讓你賣身,沒什麼大不了的。”即便是心頭壓力再大,温雪也依舊擰不開心頭的那個結,她好不容易從那裏走出來,她實在不願意再一次陷進去。
“那這樣,我給你兩千,你快過來吧,花姐我快要頂不住了。”
“花姐,我…”温雪咬了咬牙,腦子裏突然萌生了點滴念頭:“花姐,我能向你借點錢嘛?”
“藉藉借,我的小祖宗你快來吧。”
“好,我來!”温雪咬了咬牙。
即便是心中萬般抗拒,可一想起她那在病房之中垂危的父親心中便是猶如刀絞,終於,她還是選擇了妥協。
金悦會所依舊是富麗堂皇,但在温雪看來卻是顯得有些刺眼,她曾經以為,只要努力,將來一定能夠改變命運,可直至到了今天,她才發覺這樣的想法是多麼的可笑。
她一路刻苦奮鬥,終於考上了全國前列的學府深海,可卻沒想到,一場事故就將她的美夢打破,她第一次走進這裏的時候是哭着進來的,這一次,她似乎已經想通了很多。
“我的小祖宗誒,你總算來了。”花姐一看到她就彷彿看到了救星一樣了上去:“快快,簡單補個妝,換套衣服,205的客人都催了好久了。”
“嗯,花姐,你答應我的事…”
“放心,答應你的肯定算話,你快去吧,出來了咱們再説。”温雪點了點頭,緩步向着樓上的“技師房”走去,也沒有化妝,換了一身最不暴的“工作裝”深了口氣,便緩步向着樓下的“205”走去。説來也巧,這間“205”倒正好是鍾致遠那醉酒被室友抬過來的房間,房門輕輕推開,依舊是和那天一樣的旎香味,只是躺在牀上的人卻不再是那個睡着了的陽光男孩了。
印入眼簾的,卻是令她萬萬沒有預料到的景象,面前的這個男人,與其説是男人,不如説是一頭野獸,一頭龐然大物、一頭才從野林裏跑出來的大熊。
“媽的,總算來了,等死老子了。”望着姍姍來遲的獵物,熊安傑雙目閃過一絲光,戲謔的笑着:“美女,你好啊。”温雪並不認識他,也並不知道該怎麼應付男人。
事實上她這輩子都和男人打道的不多,聽得熊安傑這樣輕佻的語言,望着他那副眯眯的笑臉,温雪心中一暗,一種不好的預湧上心頭,只得生澀的走近,沒有應聲,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
然而熊安傑這等中餓鬼自然是無所顧忌了,見她走近,卻是毫不猶豫的從牀上翻了個身,徑直站在温雪面前,兩米高的鐵塔身子就這麼杵在自己身前,温雪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面上漸漸出畏懼的表情,可這會兒既然已經進了這個門。
她也只得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先…先生,你想喝什麼,我…我去給你拿…”
“嘿,我懂你們的規矩,喏,茶早泡好了。”熊安傑笑着指了指旁邊桌案上的濃茶,嘿嘿笑道:“我澡也洗好了。”聽他説“洗澡”這樣的詞彙,温雪的臉更是一陣羞紅,她強打起勇氣,輕聲道:“那,那您先躺上去吧,我給您按…”
“好,聽你的。”熊安傑一副吃定了她的表情,慢悠悠的正面躺在牀上,指着自己的大腦袋:“來,先給我按按頭,剛喝了點酒,這會兒還有點暈。”見他模樣雖然有些輕佻,倒是沒有什麼過分的舉動,温雪心中稍稍安穩下來,搬了個椅子就坐在牀頭,兩隻雪白的小手慢慢的伸了出來。
輕輕的搭在熊安傑的頭上,自額間到眉眼,按着花姐曾經教過的手法,不急不緩的按了起來。
可令她有些意外的是,本應該沉浸在放鬆狀態雙目緊閉的男人這會兒卻是雙目睜得像個銅鈴一樣大,一對兒眼珠子不斷的在眼眶中來回旋轉,卻似是在打量着自己,怎麼看怎麼猥瑣。
久經沙場的熊安傑哪裏會就這麼真的收了子,這會兒裝模作樣的躺着,不過是正等着些合適的機會罷了,在他而言,今晚還長着。
“美女今年多大了啊?”熊安傑閉着眼睛,似乎是在隨意的搭着訕。
“十、十八…”
“喲,這麼年輕啊,是不是還沒談男朋友啊?”
“我…”温雪抬眼向着下面看了看,看着熊安傑睜開眼睛,似乎有那麼一些不懷好意,不由得大起膽子撒了個謊:“我,我有!”
“哦?這樣啊!”熊安傑隨口説着。似乎是真被她男朋友給鎮住一樣,卻是不再盯着她看,繼續閉着眼睛,任由着她輕微的頭部按摩。温雪的俏臉有些紅潤。
她不願意撒謊,可是她也知道在這一行,要是不會撒謊,只會被人多佔便宜,可一説到男朋友這個詞。
她的腦海裏竟是情不自的浮現起鍾致遠那副陽光灑的模樣,想起他與林曉雨膩在一起的甜,心中不由得微微一酸,手上的力氣漸漸軟了幾分。
“怎麼,想男朋友了,你男朋友做什麼的,還在讀書吧?”大熊頓了半晌,這才繼續着他的“套路”
“他…”温雪咬了咬嘴,忽然想到了一個安全的回答:“他是打籃球的,跟,跟你一樣高大…”
“哦?”大熊心裏嘿嘿一笑。雖然這世道人外有人,有那種比自己高大的也不奇怪,可他是知道這位小姑娘底細的,一下子便能聽出她的意思,旋即哈哈一笑:“你是不是很怕我啊?”
“沒,沒有。”温雪稍稍退了一步,有些恐慌。熊安傑卻是翻了個身,反過來趴在牀上:“來,按按背。”一邊説着一邊又朝着温雪調笑道:“你男朋友知不知道你在這裏上班啊?”這種問題正是温雪心頭之痛,來這裏做按摩技師。
她哪裏敢告訴其他人,父親、室友一概不知,可偏偏那位她口中的“男友”倒還真的知道,要是讓他知道自己又來了這裏。
他只怕會看不起我了罷,温雪無奈的搖了搖頭,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將身子微微下傾,雙手自熊安傑的肩頭而下,在他的熊背上捏起來。
雖然才跟着花姐學過一次,可她的對於這按摩的悟還算不錯,位和力道倒是比起那些久經戰陣的技師們還要準確。
熊安傑本是打着好好玩玩的心態而來,可被她按了幾下,忽然覺着身上還頗為舒展,倒是更為放鬆,更不打算急着動,繼續用着搭訕的語氣説着:“你很缺錢吧?”這個問題温雪倒是並不避諱什麼,輕輕低頭“嗯”了一聲,注意力都放在了那生疏卻又恰到好處的按摩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