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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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不管仇瑚怎麼運氣，如何用葯，花雲仍是像個沒有生命的布娃娃般躺在那兒動也不動。而其他人全都聚在一旁，緊張地望着仇瑚為她所施行的每一種急救方式。

“仇瑚哥，花雲到底有沒有救呀？”於蕎飛看花雲的臉始終沒有改變，而仇瑚也用盡了各種方法，看來情況可能不妙。

於蕎飛掩面痛苦，傷心絕的模樣馬上引來其他人的傷，大家也都因此濕濡了眼角。

“我看，還是去把連凱叫來吧！”仇瑚站了起來，滿懷沉痛地走向窗邊，神情裏盡是無奈。

既然花雲最惦記的人就是連凱，他又怎能在她最後的時刻不成全她的心願？

“仇瑚哥！”繪漓的表情有着説不出的震驚“別那麼早放棄嘛！我求求你再試試，你可是我們裏面辦法最多，道行最深，又對醫術有研究的人，要是你説沒辦法，那花雲還有救嗎？”説着，她便衝向仇瑚，抓着他的手臂拼命搖動着。

“繪漓，你冷靜點，如果真有辦法，仇瑚早就救她了，你就算是再吼再叫，也喚不回花雲的生命啊！”她的丈夫都朋嵐嶽，馬上抓住了她。

“還不快步去叫連凱！到時候可會害他們連最後一面也沒辦法見。”仇瑚沉聲一吼。於蕎飛這才旋身飛奔出去，她的淚水不停地着，直衝到了花雲的房間，看着憂心如焚的連凱時，她已噎得沒辦法説話了。

當連凱瞧見她這副驚慌失措的模樣，心底卻已能猜着了大半。

“是不是花雲她…花雲她…”

“你快過去看她，否則就快沒機會了。”於蕎飛拉着他就往外衝。

一路上連凱的神情緊繃，一股莫名的心痛侵蝕着他的心，但他仍強制着自己冷靜，跟着於蕎飛去見花雲。

當一進入屋內，便發現裏面每一個人的臉都非常難看，男人的臉上全是僵硬的線條。女人的臉上則沾滿了淚水。

他的心不開始慌了，但他仍面無表情地走了進去，強忍住沉重的心痛，望着牀上那病懨懨的人兒，緊緊地握住她的手。

“你這女人，我不是警告過你不能死、不能離開我，你怎麼不聽話？”他舉起她的手抵在額上，男兒淚再也止不住地淌落。

這時繪漓便朝大夥兒使個眼，於是他們全數退下，好留給他們兩個有情人一個獨處的空間。

“云云，我説過你要是丟下我，我就會跟你去，難道你不相信我會説到做到？”他眼底滿是堅決的神情，握着花雲的掌力愈來愈重，恨不得能捏融了她，將她深深地嵌入心坎。

“你説宛兒需要照顧，但我相信兒孫自有兒孫福，如果她真能醒來，我想林管家也會替我好好照料她…”他傷心絕地抱着她“醒醒…你醒醒呀！”可等了好久好久，只見她臉愈來愈蒼白，除此之外，連一點轉醒的跡象也沒有。

“你真的要舍我而去？”他嘶啞的嗓音問“好…那我也不再等了。”他眼尾一閃，便看見圓几上一個女紅藍內有把小剪，於是將它取了來。

“云云，為了向你道歉，更為了向你表達我對你的愛，我決定跟你去，你千萬得等着我…可別讓我找不着你啊！”當他眼角的淚滴落的同時，他已高舉小剪，用力往自己的心窩刺下…

鮮血突地噴出，渲染了花雲的身上、臉上。

連凱搶着最後的一絲力氣，輕輕撥開她的發，看着她白皙的面容微笑着“我就要來了，你一定要等我…無論我是不是你的季哥哥，我也要向你證明我比他…更愛你…”落下最後一個字後，他便趴覆在她身上，心口淌下的血印上她的心口，透過肌膚、透過衣物，緩緩地注入花雲的心窩…

“季哥哥…紙鳶飛得好高啊！那個是你的，那個是我的…”小云雲興奮地指着天空，而季孟赫一手縱兩隻紙鳶，還低頭對着她微笑。

“云云乖，快去將那件小披風披着，颳大風了。”他温柔備至地説。

“我不冷，我喜歡看季哥哥放紙鳶。”她張着小嘴，笑得眼睛眯成彎月。

季孟赫就在這一瞬間看傻了，手上的紙鳶因而飛掉了一隻！

“季哥哥，我的紙鳶…我的紙鳶…”小云雲放聲大叫，看着它再也不回頭地飄遠了，淚水也不落了下來。

“不哭、不哭，云云的紙鳶沒了，季哥哥的給你好嗎？”他趕緊蹲下來，將手中的另一隻線團到她手上“是季哥哥笨，你就原諒我吧！”

“云云不怪季哥哥。”她抹了抹淚“我更喜歡季哥哥親手做給我的紙鳶。”看着她睜着一雙圓亮的眼，充滿祈求地望着他的神情，他笑着摸摸她那張紅蘋果似的臉龐“好，季哥哥答應你，一定做一個最漂亮的紙鳶給你。”

“真的？季哥哥最好了。”她開心地直鼓掌“那我要花蝴蝶的，嗯…還有瓢蟲的。”興奮之際，她一個不留神，手中的棉線居然離了手，只見紙鳶往高處直竄，這可嚇得云云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