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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丈母孃是真威武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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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明這人無恥的真小人,真光明磊落,英華被他氣笑了。這種人絕不會認為他損人利己是錯的,和他又有什麼道理好講。英華着意盯着蕭明的左手瞧了一眼,掉頭就走。

蕭明將出這張紙條,原是要試英華待樹娘可還有姐妹情誼。若是王家二娘子惱了發作,那心裏必定還看重她和樹孃的姐妹情份,憑着他的本事,捂軟這位二娘子和樹娘重修於好絕不是難事。英華不惱反笑,又一言不發走開,卻看不出她還在不在意樹娘,出乎他意料之外。得罪了王家二娘子,將來怎麼好借王翰林之力,要搭上恆皇子的線更是為難啊,蕭明甚是沮喪,連和樹娘辭行都忘了,沒打彩出門。

柳家大宅大門開,兩邊管家肅立,還有一隊二十餘騎的家將,俱都佩刀背箭,在門外空場上列做方陣。看到丟了魂似的蕭明公子搖搖晃晃從裏頭出來,早有一個管家按着帽子彎着一路小跑過來攔他,把側門指把他看,道:“蕭公子那邊走,前頭奔馬即來,怕傷到公子。”蕭明走到側門邊,就見一行二十餘騎狂奔進大門,直奔二門而去。二門不曉得什麼時候也大開,那行人依舊跑馬進去,只留滿地塵土。

難道是柳家舅舅回來了?蕭明邁出的腳步又縮回來,等不及他思索是回車上去寫個拜貼求見舅舅還是先和樹娘通氣,又有一行十來騎逛奔進宅門。這一行人有男有女,在二門邊邊下馬,領頭的一男一女進了二門,餘者皆在二門外等候。一排管家牽着馬過來將疲馬換下,不一會兒功夫,那一男一女帶着一個頭戴帷帽身着粉白騎裝的女子出來。候他們出來上馬,一行人又縱馬出側門。一騎從蕭明身邊擦過,騎在馬上的人輕輕咦了一聲,然馬並不曾停,一大羣人都過去了,那二十餘騎家將俱都跟上。蕭明才省得,方才那個進了二門又出來的,不是柳家舅舅是哪個?

柳家舅舅這般匆忙,來家即換馬出門,難道出大事了?若是柳家出了事,蕭明看一看他的左手,本就蒼白的臉越發顯白,快步走向停在大門外的馬車,吩咐馬伕跟着前頭那羣人走。好在官道上行人極多,馬跑不快。蕭明的馬車跑起來又不慢,居然跟上了。眼看着柳家舅一行行至城中沈宅大門,也無人下馬,二十餘騎家將散開,就將沈宅大門外的街道攔住,不叫閒雜人等來往。

沈宅守門的又不是傻子,門外動靜不小,忙從角門那邊過來,問:“這是沈侍郎家,客人何來?”一個三十許的婦人縱馬越眾而出,冷笑道:“是沈侍郎家就沒有錯了。”説着自鞍側取弓取箭,將箭搭到箭上,張弓向大門門楣上的黑底金字的“詩禮傳家”四字匾。

第一箭,黑底金字匾就墜了一個角兒,歪到一邊。

第二箭,“詩禮傳家”的匾兒就斜斜掉下半截,只有一角掛在門楣上,搖搖墜。

這個婦人好箭法!這個婦人好大膽!沈侍郎家是什麼人家?杭州首富,族中官兒又多,江南地面上誰見了沈侍郎家不是客客氣氣的。這個詩禮傳家的匾還是先帝親筆手書,這個婦人怎麼就敢!滿街擠的足有上千的人俱都嚇倒了,大家一邊拍着心口説怕怕,一邊又等着那個婦人再來一箭。

那婦人搭箭張弓,才瞄又放下了,將弓遞出去,道:“英華,你來。”英華只得掀了帷帽,催着馬兒到柳三娘身邊接弓。她搭箭引弓姿勢嫺不在柳三娘之下,移着弓兒都沒有瞄,信手去,沈家那塊“詩禮傳家”的黑底金字匾轟然落地。

英武少女端坐馬上,眼睛微微眯起,神情端莊優雅,任誰也不能把她砸人家金字招牌的事兒聯繫到一起。

金風自西邊吹來,道邊樹上落葉紛紛,在這一羣人身邊打着旋兒落下。杭州這條長街兩邊擠着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只聞風吹樹葉的聲音,大家都提着一口氣,把心壓在嗓子底下看戲。

許久,沈宅大門才開,沈夫人坐在一張穿了兩抬槓的椅子出來,停在跌碎的匾下。沈夫人抬首看向門外,第一眼就看到高高坐在馬上的王英華。箭羽還在沈家匾上呢,弓就在王家二娘子手上,沈夫人想不看王英華都不成。

沈夫人在心裏不曉得設想過多少次王家二娘子會來尋她,也在心裏設想過十幾種法子應對柳家的責問。可是她做夢都想像不到王家二娘子會以這樣暴力到跋扈的方式到沈家來找她算帳。沈家這塊招牌做起來不貴,只要一萬錢不到。過年過節沈家都會換一塊新的掛上去。可是這塊不貴招牌被一個少女一箭下,再掛上去就不是沈家的榮耀,而是沈家的恥辱。這一下是沈家的面子和名聲,不只是沈侍郎這一房的,是杭州沈家全族的臉面。

沈家幾代的苦讀和努力,積攢了幾十年的名聲,就被這個少女輕易毀掉了,沈夫人看着王英華,老淚縱橫,滿面悲憤。

英華在京城跟人打架,砸酒店拆茶樓沒少幹過。可是把沈家這塊“詩禮傳家”的牌子下來這事兒,她便是想幹,想一想後果,想一想爹會為難娘要給她收拾爛攤子,她也不敢幹。再者説沈家和杜家結為姻親,她若是報復回去,難免會讓杜九娘吃虧。沈夫人雖是起意要坑她,可是她娶了蕭清是搬起石頭砸到她自己的腳,從此以後這枚苦果她要慢慢嚥後半輩子。是以英華昨夜盤算許久,只説不和蕭清計較,無視沈家也就罷了。再沒想到母親和舅舅會帶着李知遠來杭州找沈家算帳。

母親和舅舅從富趕來只花了一一夜,可想而知是杭州這邊的信鴿到了那邊就動身,這麼忙忙的趕來只為了替她出氣撐,她還有什麼可怕的?所以柳三娘了頭兩箭,英華第三箭時手格外的穩。便是沈夫人用在委曲的池子裏浸過幾十年的眼神看着她,她也鎮定的一言不發,任由沈夫人掉淚。

候沈夫人哭夠了,柳三娘才使馬鞭指着門內那一堆沈家兒郎,揚聲問:“那個爬到高塔上哭着喊着要娶我家二娘子的沈大郎在哪裏?”這這這這這這這是王家二娘子搶女婿來了?長街兩邊咦聲四起。

大門內挨挨擠擠,一個少年書生出來,衝着柳三娘拱拱手,道:“在下沈三郎,請問夫人是…”柳三娘眯起眼睛瞅了他一眼,笑道:“這是杜家女媳沈三郎?你讓到一邊去,今嬸嬸不是來找你的,讓你兄長大郎出來。”

“嬸嬸有事請進門到廳上説話。”沈三郎臉上的汗都淌成幾道,雙膝不住顫抖。

“三姐莫嚇他。”柳家舅舅笑眯眯使馬鞭撥沈三郎的肩,親切的説:“孩子,別怕,我們就找你們家大郎就問問他,為何要死要活要娶我家二娘子,下了高塔又娶了我家清娘。你們沈家這不是把我們家的女孩兒不當數嘛。”沈三郎被馬鞭撥的站不住,搖搖晃晃就是不肯讓,倔強的攔在母親身前。

李知遠在邊上看他丈母孃和未婚都秀過身手,舅舅也開過腔,覺得是到他上場的時候。門內那個蕭清他是認得的,蕭清既然是英華表姐,想必她偎着的那個白臉書生就是沈大郎。是以李知遠下馬,走到沈三郎面前拱拱手,極是客氣的説:“在下李知遠,是王家二娘子的未婚夫。”沈三郎愣了一下,他已是直直一拳擊在沈三郎肩上。沈三郎身子一歪倒向地上,李知遠還有空和他説聲“得罪了。”才理一理衣裳,越過沈夫人朝沈家大門走去。

沈夫人身邊有兩個管家伸手攔,當不起李知遠挽着袖子一拳一個擊開。管家們瞧一瞧門外的騎士舉刀的舉刀,搭箭的搭箭,無人敢動。

李知遠瞅準了沈大郎,提着他的衣領把他拖出來。中間蕭清想拉,他思量蕭清從前纏她甚是煩人,索給了她窩心一腳。大門裏頭女眷不少,尖叫的尖叫,暈倒的暈倒,蕭清的尖叫聲夾在裏頭格外清脆。

英華雖然覺得打女人不好,但蕭清這人好説不聽,只怕打,看李知遠抬腿力度就曉得,他踢蕭清這一腳不輕不重,正好把蕭清踢開,又能讓蕭清記痛住嘴,實是踢的正正好。

李知遠把半癱的沈大郎提到大門外,抵着那塊“詩禮傳家”的黑底金字招牌,比着拳頭説:“憑你也配打王家英華主意?憑你還想壞王家英華名聲?”問一句打幾拳,再問一句再打幾拳。沈大郎人雖然嘴卻硬,雖然被打,卻是一言不發。李知遠看打不出來的話,便改了問話,冷笑道:“想娶王家女兒,你便該似我一般堂堂正正上門求親,這些上不得枱面的手段,是什麼意思?”打了十幾拳才把他扔下,擼下衣袖走到英華身邊,笑道:“英華莫再惱,我與你出過氣了。”英華微笑着自袖內出手帕把他。李知遠瞧一眼丈母孃,丈母孃雖是板着臉,眼睛裏還帶着笑。再瞧一眼舅父大人,舅父大人比了個手勢叫他上馬。揍了情敵之後,還有什麼比摟着戀人雙騎而去更快意的?李知遠將心一橫,輕聲和英華説:“拉我上去。”連人家的大門招牌都砸了,拉未婚夫上馬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英華看李知遠背對她娘,一臉的視死如歸還要上馬,得意和滿意一齊從心裏擠出來,伸向李知遠的纖纖玉手一使勁,李知遠便被她拉上了馬。砸了人家招牌的少女窩在才揍過人的少年公子懷裏,端的是一雙璧人,天作之合。

沈家的招牌也砸了,人也揍過了,王家二娘子的未婚夫也出過場表明立場了。剩下來的事就是各回各家,該哭的哭,該樂的樂,該傳八卦的傳八卦。家將們刀入鞘弓上架箭入囊,把如狼似虎的狠相收起,在前開道。柳三娘狠狠瞪了那雙人一騎一眼,偏過頭和柳家舅舅商量明洗三該請何人。

李知遠在心裏唸了足有一萬聲還是舅舅疼我,美滋滋挨着英華坐在馬上,跟在家將們後頭朝回走。英華雖然有些害臊,可是今這場發作,把她這兩積的氣都出完了,現在身心暢快之極,便不計較李知遠佔她便宜和她拼馬。馬兒緩行,她壓低聲音輕聲問:“你不在富備考,跑來杭州做甚?”

“聽説你被人坑了,我看不下去書,總想着要給你出一口氣才好。”李知遠坐在馬上,氣度從容大方,説的話卻一點也不大方:“師孃説,只有咱們欺負人家的,怎麼能讓人欺負到頭上不還席。所以師孃要來,我就跟着來了。”

“我哪有那麼小氣。”英華的笑容極大方端莊,説的話和大方端莊也不搭邊:“你方才揍人揮拳的方向不對,要是再抬高一二分,落拳處就是痛筋,打一拳,他記你一輩子。”作者有話要説::)